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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视线对视着。
一时安静,他眼眸有些压迫感,或许是因为姿势的原因,让他身上产生了这种压迫感。季听却是第一次这样看他,因为光线的问题,导致她把他堵在沙发与她之间似的,她神色有些游离,脑海里浮现舒筱的身影。
在酒劲的冲击下。
她想问。
你还在等舒筱吗?
还在等吗?
你难过吗?
“你在想什么?”谭宇程的嗓音传来。
季听回了神,眼眸凝聚看向了他,他被她摁着手臂撑在后面,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领口微敞,姿态桀骜,像隐藏着准备撕咬的头狼。季听看着看着,目光下移,落到他的鼻梁,薄唇,再往下是喉结,领口,以及锁骨。
她有些晕。
他姿态不好惹,季听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是她就是低头了,去惹他了,柔软的唇在昏暗光线下,贴上他的薄唇。
几乎一瞬间,季听碰上那一刻,满身慌乱,刷地抬起头。
谭宇程眼眸平静无波,那一刻,季听仿佛预感到那被拉黑的人变成她,季听撑着他的肩膀,慌得想离开,才刚刚转个身,腰部就被他的大手揽了回去,面对面对上,在呼吸交缠间,她看到他眼里涌现的阴影,季听愣怔。
谭宇程往前一压,堵住了她的红唇,薄唇微动,就撬开她的唇舌,长驱直入。
季听更慌乱,她双膝跪着。
想要呼吸,后脑勺被谭宇程摁住,吻了个结结实实。
男人的手顺着衬衫衣摆往上,扯掉了那蝴蝶结,哗啦一下,腰身立显,谭宇程离开她的唇一会儿,抵着她鼻尖,在她发抖下,询问:“是要这样?”
季听颤抖地看着他,唇色被咬得稀乱,殷红,一切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她呼吸间带着的慌乱,领口敞开。
浑浑噩噩,她尚存一丝理智,撑着他肩膀:“谭宇程,我...”
她说不出话来,与他眼眸对视,衬衫紊乱,谭宇程看着她眉眼,她这副样子,哪怕是柳下惠都不一定能克制住。
季听指尖发抖,她动了动,仍想走,想把时针拨回一开始的时候,谭宇程手臂却纹丝不动,暗香在两个人中间浮动,或许在这一刻,谭宇程也在计算着,该不该继续。
季听睫毛跟着身子都颤起来,她晕乎乎,衬衫一边肩膀滑落,跟前突然黑影压来,谭宇程偏头吻上她的脖颈。
他手臂扣紧,季听猝不及防,被他灼热的气息包围。
指尖冷不丁揪着他的衬衫,男人的衬衫也没好到那里去,领口敞开,白色布料下,是紧绷的肌肉,以及那好看的锁骨。
他抬手解了点儿钮扣,抬眸咬住她的耳垂,低声道:“什么都没准备。”
“只能相互帮忙。”
季听眼睛猝然睁开,下一秒唇瓣就被他吮住,她迷迷糊糊再次闭眼。
感官里全是他。
原来,她可以接受亲密的,只是这个人,不是陆海而已。
这一夜,在这客厅的一角,在清凉的空调下,在投影发出的微弱光芒下,季听如溺水的鱼儿,虚虚地挂在谭宇程的身上,眼眸带着醉意却又被他逼出了媚意,她伏在他怀里,声音细碎。是一种从没出现过的体验,她甚至帮了他,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咬破她唇瓣,看她殷红破碎。
他大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
迷迷糊糊,缱绻旖旎,浑浑噩噩,溺水的鱼儿在猎人的掌心里翻来覆去,季听的肌肤光滑白皙,被他掌心握出了红痕。
醒来时,屋里空调温度上升了些,清凉,安静,季听翻身就枕上对方的肩膀,余光往上,谭宇程睡着,一手揽着她的腰,两人靠在宽大的沙发里,他薄唇紧抿,一手遮眼,领口随意扣上,喉结上有细小的咬痕。
季听心怦怦直跳,酒精过后的疯狂,在这客厅的一角,霏迷混乱。
狠狠地打破了原有的关系平衡,且还是她主动的,像是蒙脸的女人,被揭开了面纱,眼里蕴含的感情倾泻而出。
季听揪紧了衬衫,小心地从他手臂里翻身出来,落地极其小心。
她回头看一眼那熟睡的男人,他随意地把手臂敞开在外,青筋顺着手臂蔓延往下至手背。
这小小的动静没有弄醒他,或许是因为他也惯来一个人睡,她只是个意外。
第17章
裙子的拉链也没完全拉好, 季听红着脸拉上,将衬衣胡乱地塞进腰间,后又发现贴身衣物不在, 顶峰微疼, 她寻了下,在沙发尾勾走这件衣服,匆匆穿上,走到玄关处拿走车钥匙,小心开了门,季听在穿堂风狠狠吹过时,轻轻合上了他家的门。
风挺大, 外面天色还暗着,季听看眼时间,清晨四点多。
她拢好衬衫, 快速下楼, 在车库驱车回了卓悦。
进了屋里。
季听才瘫坐在沙发上, 扯过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屋里柔软的熏香令她回了一些神, 也稍微放松下来。
她喜欢过谭宇程, 高中的时候, 在他吊儿郎当逐渐去逗弄舒筱的时候,她坐在他身旁, 看他混不吝地调笑, 看他玩世不恭,看他桀骜不驯, 看他笑得漫不经心,把棒棒糖当烟咬, 看他成功把舒筱逗进自己的怀里,她也在这些时刻,逐步喜欢着他。
在那个爬墙的夏天,往下坠落,尝到夏季糖果的人不止他们。
也还有她。
只是他们的是甜的,而她带了酸。
就那样,喜欢了他两年,见证他们分手的惨烈,在那个新的夏天,她考上了京市的大学,与他误打误撞在了一个城市。
就如她母亲误打误撞与他母亲交好,成为至交好友一般。
她与他多了一点牵扯,整个大学时期,是两位母亲关系迅速发展的时候,她与他也就逐渐地越走越近,当然,这其中也有班长龙空的功劳,龙空最爱组织各种同学会,拉着南安出来的他们聚会,她慢慢地成了谭宇程一派。
是他这边的人。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来她看得清楚。
他眼里没有容纳下她,连影子都没有绽发绚丽的色彩,没有惊艳,没有多看一眼,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好友。
一个比较亲近的好友,不分性别。
哪怕一起过夜,也不会有任何想法的那种。
而如今,这种平衡,被她今晚一手打乱。
那混乱的酒精以及主动,如今像悬在她头顶的刀,随时要劈开面具。
季听瘫在沙发上,拿抱枕捂住了脸。
她希望一切如常。
真的希望,希望回到她鬼迷心窍的前一刻,或许,她真的心存侥幸,也有点点的贪念,舒筱的恋爱是个炸弹,炸得她面目全非。
她跟梦嘉一样。
有了奢望。
真的挺可笑的。
不知何时,天亮了,季听在沙发上蜷缩着没动,小宛发信息给她,说她忘记带钥匙了,问她醒了没,她上来拿钥匙。
季听在睡睡醒醒间清醒过来,回复她道:【我送下去。】
随后她拿开抱枕,赤脚下了地,进房间拿了一套衣服,进浴室里洗澡,热水冲刷在身上才知道身上多了很多痕迹。
季听皮肤向来容易留痕,他唇齿滚过的地方,如绽放的草莓。
季听指尖抖了抖,拿着毛巾擦拭水珠。
从浴室里出来,她除了皮肤泛红,也滚烫,她匆匆给脖颈补了点儿遮瑕的,扎起还有些湿的长发,用鲨鱼夹夹着,拎了钥匙下楼。
开了店门。
张扬摘下口罩进烘焙屋制作甜品。
小宛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听姐,我想点个麦当劳早餐吃,你要吗?”
季听把手机搁在柜子里放手机的角落,围上围裙,说道:“点吧,我付钱,给张扬也点一份。”
“好咧,爱你听姐,对了小周说今天请假,听姐你收到信息吗?她怕你没看手机,叫我跟你说。”小宛拿着手机在上面按着。
季听整理咖啡豆,“收到信息了,昨天我离店的时候她就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