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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现在处于工作忙碌又要恋爱的状况,她也还是常回家,跟妈妈打电话,跟弟妹用通讯软体联络,家族感情一直很紧密,没有那种“好久没见到你”的这种情况。
“家里怎么了吗?”
“我跟玺蓝都觉得妈好像有事情。”
夏蓝皱眉,“什么叫有事情?哪一方面?说清楚一些。”
“她最近有些电话总是压低声音,而且一说完就叹气,我问她,她先是说没事,我再问,她才说以前有个好姐妹嫁到美国,最近打电话跟她借钱,希望她汇一笔钱过去,妈不想借,也没那么多钱,但对方却一直打电话来,我跟妈说不要接电话就好了,哪有人这样,我们又不是欠了她,但妈就是很苦恼,所以我觉得还有其他事情在困扰妈,但你也知道,在妈心里,我就是小孩子,她不会跟我说。”
夏蓝点点头,“好,我再找时间问问。”
第7章
最近因为招生的关系,多了好几堂试听课程,夏蓝每天要多上一到两堂,连唯一的周四休假日也没了,简直剥皮一层,每天每天,她都在行事历上做倒数,直到今天,最后一堂试听课结束,回到白云山庄,泡了个惬意的澡,她才终于觉得舒服了。
忙了整整两个礼拜,明天开始恢复正常,赞。
直到水有点冷,女人这才起来穿衣、吹头发,不用去想着满出来的算式,感觉真好。
明天下午才有课,意味着她可以中午再出门,她打开衣柜,从底层捞出那天在蔷薇百货买的新睡衣,说是睡衣还真抬举它了,就几块小小的布,还有几条绳子而已。
是这样的,她那天跟瑞蓝在买洋装时,突然瞥见内衣专柜,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小荷的贴身推荐品,于是她当场逼瑞蓝去逛旁边的香氛灯,而且规定他要在柜内待满十五分。
可没想到,她没买运动内衣,却在小姐的舌粲莲花下,买了这件号称“小妖姬”的超性感睡衣,小姐一直在她耳边噏嗡嗡的说,增进情趣,增进感情,两性生活更美满之类,她一时脑热,就付钱了,回到家再次拿出来时,才清醒过来,怎么会花了快三千块买了这不到一百克重的东西。
布好薄,绳子好细,那款式看了实在害羞,夏蓝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实在承受不起,所以她就包一包,丢进衣柜下层。
但她这两个星期太忙了,他们两个星期没有……虽然高学文没有开口抱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就是出现一种深宫怨妇的感觉。
女人想,既然她明天可以下午再出门,而公司又没人管他几点进门,自己应该嘉勉他这半个月来的耐心,于是乎,她想起两个星期前买的小妖姬。
从衣柜深处翻出来,她拿起小妖姬对着镜子比了比,还真是,买嘎的,缺乏勇气。
也不是她身材不好,就是……太性感了。
嘻哒!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连忙把小妖姬卷成一团,就近塞进枕头下。
高学文走了进来,“原来你洗好了,这么久没动静,还以为你睡着。”“明天下午才有课,不用这么早睡。”男人哦的一声,表情突然邪恶起来,“我可以解释成,你在暗示我什么吗?”她则笑着说,“你想太多了,我晚餐没吃,现在肚子超饿。”“我想也是,臣妾已经帮陛下准备好点心了,请陛下移步吧。”说完,还伸出了手。
夏蓝将手搭了上去,“爱妃辛苦。”“只要皇上高兴,臣妾便值得了。”夏蓝噗嗤一笑——根据高妈妈说,高学文在公司的行事风格几乎跟高大丰一模一样,看中什么就下手,快,狠,准。
夏蓝去过高氏一次,刚好遇见几个元老级主管,大概是对高学文的决策有些不满意,其中一个就说,“太子怎么讲,我们怎么做就对了。”面对这讽刺意味十足的话,高学文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听懂了,那就跪安吧。”旁边的秘书很不恰当的在这时候笑出来,把那元老气得脸色都变了——他连一点口头上的亏都不吃,更别说准备点心还是开玩笑什么了。
“高氏的人要是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会以为自己出现妄想。”“皇上放心,他们没这机会。”点心是清爽的蔬果色拉,还有一颗漂亮的糖心蛋,“这也是你做的?”“当然,不用太佩服我,很简单的。”说完,男人拉过椅子,跟她一起吃这迟来的晚这种温馨时刻,毛毛当然不会放过,立刻过来要撒娇。
夏蓝将它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摸它的脖子,一手吃色拉,跟高学文随心所欲的闲谈,天气,美食,工作,什么都能说,累积了两个星期的疲倦,在这样的氛围中,慢慢消除,如果婚姻就是这样,那么结婚其实是可以考虑的,噗。
“想到什么?”
“我刚刚闪过的句子是,“结婚其实是可以考虑的”。”
“嘿,我们已经结婚了。”
但那又不算,那不是婚姻,那只是合约,他们去登记,扮演夫妇,她拿三百万报酬好让瑞蓝可以去念硕士,他则可以得到最多的股份,而且她家也不知她已婚。
在那个婚姻生活里,他们对彼此来说都是陌生人。
她去德国照顾他一个月,当时就已经发现他不太一样,很听话,很配合,不再叛逆了,看她的眼神充满感情,夏蓝原以为,他是受伤之后才知道谁才是真的关心自己,即便他们是契约婚姻,但无论如何,她不会害他,在医院凶他只有一个目的,要他早日康复,后来才知道,那样的感情源于记忆错乱,他以为两人很相爱。
女人突然有点感伤,他是撞了脑袋才这样以为,但如果哪天他记忆恢复了,两人之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王子还是会爱着邻国的公主,还是觉得公主的没有吐实,是很严重的高学文感觉到她情绪突然低落,于是放下了叉子,握住她的手,“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有点……”怎么说啊。
“有点?”
“我很喜欢我们现在这样,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认知跟事实有些出入,在被打击之余,请想想现在。”
他闻言笑了,“夏蓝,我们是夫妻,有话可以直说的。”“好吧,我想要一个东西,但这东西可能有点奇怪。”男人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要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某些原因觉得火大,你不能对我生气,不管你有多不爽,都要到此为止。”虽然他说过那是王子的问题,但她想预防万一,“你可以给我这个东西吗?”“当然可以,但作为交换条件,我也要说,你因为某些原因觉得火大,你不能对我生气,不管你有多不爽,都要到此为止。”
她点点头,“成交。”
“皇上金口一开,可不能反悔了。”
女人被逗笑了,“爱妃放心,朕,绝不食言!”那天晚上,因为女人得到了保证而心安,加上隔天不用早起,两人温存到大半夜,夏蓝终于不支先睡,没多久,天空渐白。
高学文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空是淡紫色渐层着鱼肚白——美国车祸后回台的疗养期间,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因为浅眠醒来,看着这样的天空颜色,然后深深的后悔着。
他喜欢了很久的女人就在这屋子的另一头,他们终于有说有笑,可是,如果她不蹲下,他就只能仰起头看着她。
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但此刻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却是轮班的看护。
离婚隔天,她回到李家,他在这房间待了一整夜。
之后好多年,他不住白云山庄了,但房子也没卖掉,偶而偶而,他便会过来,想象时间倒流,想象她还在,时光伴随了无数的后悔,这天色,见证了他不能说的遗憾与寂寞。
幸好……
他拉上窗帘,回到床上,把女人搂进怀里,女人动了动,半梦半醒的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可很快的在他的安抚之下,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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