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造成的，不是吗？

一长段被害者的自白，一张张被逼迫的照片，以及一头被染色的头发。

吊在歌剧社横梁的他，染膏渲染的绿色下，是被遮盖的灿金色。

…

“请问，”「七海建人」敲了敲所给出资料显示的班级的门，礼貌而不越矩地发问，“夏佐·米勒是在这个班级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班内喧闹的小组讨论声一下子消失不见，班内的同学和老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角落里的夏佐。

他几乎快要坐到图书角里面去了，好在他们的值日角在前面，再加上他与戴纳不清不楚是关系闹得几乎人尽皆知，他们也不便做太过分的事情。

所以只能忽略他了。

明明那样悦目的脸，却生生被忽略，清亮的声音发出，也被装作没听见，而网络上的讨论贴和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已经昭示了他的处境。

“我在，”夏佐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抱歉老师，我出去一下。”

“去吧。”

那位老师都避开了他的眼神。

…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夏佐装作一无所知地看向「七海建人」，而后眼神又递向金发成年人身后的二位，“欸？是你们？歌剧院那两个…的人？”

…

真感谢你没直接说出来啊哈哈。

「虎杖悠仁」不自在的用手抵了一下唇侧，轻咳两声后，伸出了自己干净的，刚刚修剪过指甲的另一只手。

“第二次见面，”「虎杖悠仁」的笑容给人沐浴阳光的感觉，青少年的活力绽放在此，“我是威尔伯恩·泰戈尔，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彼得·帕克，”彼得也在后方挥了挥手，“虽然第一次见面不是太愉快，但是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夏佐低下头去，微长的刘海挡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来，‘真是的。’

真是耀眼的家伙。

不同于这个学校的任何一个人，不同于利益熏心、假模假样、视而不见。

“…你们好，”夏佐的温和一笑，“我是夏佐·米勒。”

为什么不更早一点出现呢？

夏佐只是虚虚地握上了「虎杖悠仁」的前半段手指，而后就放开了。

“不好意思，”夏佐羞涩地挠了挠头发，“我男朋友他不太喜欢我和其他人有太多的接触。”

戴纳?

根据「七海建人」从学院的帖子上收集来的信息来看，多数人认为戴纳对夏佐是特殊的，但也好像也不到这种程度。

“嗯？”「虎杖悠仁」微微歪头，“是戴纳·爱德华滋吗？”

“你知道啊。”夏佐像是想到了什么，微扬的嘴又被放下，“是刚刚路上有人给你们说了吗…”

虽然大概率知道他们应该是调查出来的，但是夏佐很明白自己的优势，这张脸装出来可怜都不违和。

“不是，”「虎杖悠仁」直接否认了，他不想骗人，只能避开这人问题去谈其他，“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子里。”

“那也是第一次见小伊恩，”「虎杖悠仁」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虽然后面知道了真实又残酷的结果，他还是只把自己的第一感觉说了出来。

“当时你弟弟噙着泪强忍着不哭，爱德华兹当时就站在旁边。”

…

夏佐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像是被擦去五官的线稿，失去灵魂地被丢弃在垃圾桶里。

不过他作为歌剧演员，表情管理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很快地遮掩过去，但咒术师的动态视觉超出常人，更何况「七海建人」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一级术师。

“是吗？”

‘为什么伊森没给我说？’夏佐在伊森因为催//情而燥热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出于晦暗不见天日的心理才控制他的身体。

虽然第一的想法是救他弟弟，但太远了，去了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没关系，’夏佐自我安慰道，‘反正他从自己的身体里醒过来不会有这段记忆。’

别陷入像我一样的梦魇里啊。

伊森是个有些孤僻的小孩，有些时候连起码的撒娇都做不到。当夏佐表现出一些情绪的时候，戴纳的眼神让他觉得一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没想到啊，”戴纳用手扼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不要转动头部，“我一直觉得你不像夏佐的弟弟来着。”

“现在看来，”如噩梦萦绕，又似恶魔的低语，“你跟你哥哥还是挺像的嘛。”

此话一出，让夏佐几近崩溃的神经被触发，一瞬间想要跪倒在地，夏佐不愿再回忆他们第一次在教室里的场景。

戴纳当时也是这个语调，教室里有监控，所以有一圈人围绕在旁边挡着。身边的人是背对着他们的，可夏佐却看见了偷偷撇来的目光，看见了向他伸来的手机。

以及那位绿发少年近乎怜悯的目光。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

…

“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你挺冷淡的。”

他还是那副被计划好的笑容。

“现在看来，你的身体还是挺浪///荡的嘛。”

…

“夏佐？”

一道温和的声音和「虎杖悠仁」担忧的声音一同响起。

是被他操控的，但眼下是自己活动的戴纳·爱得华滋。

夏佐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到底是爱还是恨？

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但自从跨出那一步以后，他的脑袋里自己的声音一直在叫嚣着。

‘杀了他。’

‘杀了他！’

……

可他却接受了戴纳张开的怀抱，金色的头发贴在戴纳白皙的颈之上，虽都是少年人，此情此景也像极了日漫里浪漫无比的画面。

…

“怎么办？”

“什么？”戴纳不解的问。

他贴在戴纳的耳边，轻声呢喃道：

……

“好想杀了你，

我的戴纳。”

第23章 弥天大谎

“你有没有觉得…爱德华滋有点奇怪？”「虎杖悠仁」趁着对面二人不注意的瞬间，靠近彼得悄声说到。

「虎杖悠仁」不想喊这个人渣的名字，只能别别扭扭地喊着姓。

“夏佐也一样。”彼得学着他的动作，回复了他一句，“他刚刚见面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正常的。”

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淡，像是一个面瘫患者，仿佛生动的表情从来没在夏佐·米勒的脸上出现过一样。

而戴纳恰恰相反，他的脸上是温柔惬意的笑容与几乎要溺死人的眼神，不是刻意疏离，看起来真实了不少。

“请问你们还要问吗？”戴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牌腕表，“我们可能马上就要到放学的时间了，一会还有去接伊森。”

“很抱歉，今天的问题很多，”「七海建人」如炬般的眼神藏在眼镜之后，盯着戴纳抓着夏佐手肘的那只手。“所以可能要麻烦爱德华滋先生自己去了。”

“啧。”戴纳罕见的甩开了刚刚礼貌的面孔，不爽的情绪涌上，夏佐轻柔抚摸的动作与冷冽的脸全然不符，但很好的安抚了戴纳的脾气。

“我接上伊森就马上回来。”戴纳警告似的瞪了一眼「七海建人」，弄的彼得更加看不懂二人之间的关系。

论坛不是说在谈恋爱的期间，戴纳虽然给了夏佐名分，但只有表面的尊重，私下里该怎么玩怎么玩。

…

“请问吧，先生。”夏佐端了端自己的坐姿，“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你究竟能看见咒灵吗？”「七海建人」与之相反，稍稍松懈的坐姿让人没有那么紧张，“或者说，你有术式吗？”

“你是咒术师吗？”

“能不能看见这个问题，”夏佐努力地挤出一幅笑容，像是类人生物模仿人类的样子，诡异极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至于术式，我一开始应该没有吧，不过后来被激发出来了。”夏佐手掌中心升起一团咒力火焰，火苗微微舔舐着他的下颚，“咒术师应该不算，我没有受过咒术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