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脑子也开始乱飞，自己这样平静的神情反而让布拉德想起了狗卷棘昨天给他看的那几l条打出来的消息。

那几l句话对于昨夜的布拉德尤为残忍，让情绪激动的他将手机拍了出去，摔了个四分五裂：

病房里的哭声由隐忍变为撕心裂肺，布拉德固执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

只有狗卷棘强硬地掰起他的头，让他看清手机屏幕上打出的几l行字。

「离别是成长的必修课。」

「你要习惯。」

狗卷棘紫色的眼睛在此时显得尤为无情。

「无论是你还是卡洛琳」

「都无法逃脱双子诅咒的命运。」

——

‘要不我一会还是别让伊森进去了。’

刚刚在脑内接到五条悟的招呼，他对夏佐的审问似乎有点进度了，于是林越也火速赶到了现场。

他手里拎着一个刚买好的加甜版提拉米苏，身后跟着一白一金两个小尾巴，布拉德精神状态不太好，林越就让他暂时先去休息了。

“你觉得伊森会答应吗？”

996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反问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不’

“那你还问。”

等待蝙蝠侠带他们三人去瞭望塔的时间，林越仔细看了一下伊森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反而让林越更担心了。

有时候，如果这个人还会呼喊，还会做出情绪反应，证明他还是在乎的，还是有回转余地的。

譬如红头罩和蝙蝠侠。

即使理念不再相同，但双方依旧无法否认互相爱着的事实。

而平静有时是最平淡的绝望，

有时又是刻意掩盖情绪巨兽的最佳武器。

林越思索之际，百特曼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

蝙蝠飞机一次并不能带太多人，林越自然率先被带去瞭望塔，哥谭的天在下面看起来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没想到飞上来看别有一番滋味。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林越暂时抛却了那些个烦心事，专心地看起景来。

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想，都无法改变夏佐所做出的事。

米勒兄弟二人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

天空之中很快就有了瞭望塔的影子，这还是林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入瞭望塔内部，上一次是通过乙骨和狗卷的眼睛看到的。

但当真正踏上这里时，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

踏入瞭望塔内部时，林越下意识想的依照他之前看到过的路线走。不过被他生生忍住了，只留下一个奇怪的半挥臂动作。

蝙蝠侠似乎看了他一眼。

“哈哈，”林越咧出与平日里一样的笑容弧度，“手臂有点疼。”

反转术式可以医治好伤口，可是不能消除疼痛。林越前些天被砍到的左臂确实一整个都是麻掉的状态。

见蝙蝠侠毫无波澜的继续带路，林越的心也算又放了回去。

勉强过关。

蝙蝠侠带着林越一通左绕右绕的，搞的本来只是略知一二的林越彻底不认路了。

“就是这里。”

嗯？

平平无奇，不在最里面也不在最外面，反而是更靠近放其他武器的位置。

不愧是蝙蝠侠，隐藏水平也没的说

打开门的瞬间，满眼被咒缚覆盖的房间映入眼帘，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还残存痛感的林越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地上。

“lin，你来了～”

背对着门的五条悟反而比夏佐更先发现林越的到来。

不顾夏佐有些奇怪的表情，五条悟甜腻的语气像极了撒娇的女子jk，“还是你对我最好。”

进入房间不到五秒钟，拎了一路的提拉米苏已经被转移了。

“我收下啦～”

……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夏佐想了想平日里与他接触的羂索和那群咒灵，似乎都是不太正常。

哦，忘记了，咒术师都这样。

‘不过他这是双重人格吧。’

夏佐还是为五条悟犹如京剧脸谱一样的教科书式边脸找补了一下，不然也太魔幻了，五条悟又不是什么专业演员。

前一秒与他说话时，还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雪豹，只待猎物探出头来，就会如射日之箭一样飞出，用利牙咬断猎物脆弱的脖颈。

怎么下一秒突然就变成喵喵叫着撒娇的小猫咪了呢？

夏佐恍惚之际，刚刚还在为甜品喜开颜笑的五条悟突然又变脸了，他没有带眼罩，蓝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侵略感。

神子之名，名不虚传。

“反正你们别想在哥谭继续找他们啦。”演员的习惯使然，夏佐下意识开始用五条悟的语气和神态继续他们刚刚的谈话。

“哥谭的合作主要就是关于刺客联盟的，他完成了，自然没有在哥谭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夏佐开始玩卡在手上的手铐。

“他的下一站。”五条悟不想给夏佐多说一个单词。

“别学我说话，”五条悟又补了一句，“你说的太恶心。”

……？

您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如同被上帝亲吻的金发少年无奈侧头，配上背后飘动的咒缚，像极了油画里被教会迫害的美少年。

五条悟有预感的向夏佐偏头的方向看去，六眼在此刻闪耀着近乎神明一样的光耀，透过一众障碍物，看了过去。

‘啊……’

‘原来是这里。’

这似乎也没有太超出白发青年的预料，他干巴巴的感叹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心里却很诚实地开始回味刚刚六眼看见的情景。

图书馆、红斗篷、被解救的猫。

红斗篷有预感的回头，两双颜色同色系，却丝毫不同的眼睛隔空对视——

大都会。

那座被人间之神庇佑的城市。

—

【阶段四构建度上升至100%】

熟悉的主系统电子音如期而至。

【恭喜，护卫lin阶段四完成。】

第78章

“伊森·米勒对于你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五条悟这个对着夏佐的问句，其实更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而不是血脉相连的弟弟。

或者说，五条悟已经窥见了夏佐·米勒变化的内心。

“伊森？”

夏佐没料到白发青年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的弟弟，他以为五条悟会乘胜追击，问更多关于羂索的信息呢。

“嗯……”

‘曾经是很重要的弟弟。’

“有血缘关系的人。”

夏佐将嘴巴交给了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已经被改变的内心。

仅此而已了。

血缘在咒术上，不仅代表着连带关系，更会是诅咒的媒介。

‘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不了忽略伊森强弱的程度。’

因此夏佐也生出了“如果刺客联盟的实验无误，就把伊森也送过去实验。”的想法。

说到这里，夏佐变化的点也很清晰地浮出水面了。

从前他只是歌剧演员夏佐·米勒时，生活被暴力与扭曲的爱意充斥，弟弟是慰藉他的家人，是他感觉到被需要的唯一解药。

现在他是诅咒师夏佐·米勒，他被羂索需要，被咒术需要，因此也不想要一个也要从他这里汲取能量的拖油瓶。

夏佐·米勒的双手就算清洗干净，也无法掩盖曾经沾满鲜血的事实。

他从真人作局的苦命主角中微妙地抽身，自以为是站在局外的操控者，冷漠的看着伊森无法挣脱这段感情，是被自己牵着线的木偶，一次次被他利用，登台表演。

熟不知，自己也是被羂索洗完脑，牵台上场的木偶。

……

站在一旁的林越的表情不言而喻，他为伊森付出的所有泪水而感到生气。

现在的夏佐·米勒，配不上伊森一分一毫的感情。

忽的，被盯着的感觉在一瞬间涌上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