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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律师事务所中,袁希珩直属助理有两个,她,以及李又柔。
律师们她也都认识了,宋宜珊是个很典型的女强人,江犁文一喝醉就很不象话,刘岱轩有绅士风度,至于袁希珩……央柰早就知道他很帅了,但是,在看到他工作的时候,感觉更是不一样。
哪,就拿现在来说,即使是打计算机查数据这么简单的动作,但由袁希珩做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中,赏心悦目一如电影画面……「央柰?」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央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刚好迎上刘岱轩的笑脸。
他顺着她刚才发呆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笑,「在看袁律师?」
「不是,怎么可能。」央柰干笑两声,「我只是突然忘记他刚才交代了什么,所以站在这里想想而已,刘律师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你下个星期天有没有空?」
「下个星期天?」
「有一个聚会需要携伴参加,可以的话,我想请妳当我的舞伴。」
「别开玩……」但一触及刘岱轩认真的脸,央柰硬生生的将最后一个字吞进肚子里,「我从小到大没参加过要穿小礼服的场合,我的英文很破、酒量很差,最主要的是,我不会跳舞。」
「没有妳想的那么正式,只是一个简单的聚会而已。」刘岱轩极有风度的说,「妳考虑看看,一个星期后再回答我也没关系。」
看着刘岱轩的背影,央柰的感觉很复杂。
这一个多月来,刘岱轩一直对她不差,常常会找她说话,也试过要约会她,但是,她就是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的心中已经有人了,所以没有别的空间给他。
平心而论,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她跟沈老爹以及央樨提过这件事情,沈老爹当时很激动的要她好好把握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还说如果她需要打扮经费的话,尽管跟老爹开口之类的话,吓了她好一大跳。
相对于老爹的惊人演出,央樨只要她顺其自然。
央樨说:「如果喜欢,就约会看看,如果真的不行,也不需要勉强自己,还年轻嘛,不用急。」
说得真好,「还年轻」嘛。
她不知道自己是受到央樨那句「还年轻」的影响,抑或者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心中已经有人占据,所以对于旁人的敲边鼓,有那么一点点波澜不兴的味道。
她喜欢袁希珩,袁希珩喜欢央樨,央樨谁也不爱,然后她又跟央樨是双生姊妹,什么跟什么啊,有够复杂……「央柰?」又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央柰吓了很大一跳。
「袁……希……珩……」十分钟内的第二跳让央柰有点腿软,靠着墙壁的她,表情有点虚弱,「下次先出声,不要这样突然冒出来………」
「我叫妳好几次了。」袁希珩的眼中有着关心,「怎么,不舒服?」
「如果我跟你说,我刚刚才被这样吓了一跳你信不信?」
他看着她,大手朝她伸去,「下次别发呆。」
「哎唷,不要这样揉我的头发啦。」她躲开魔掌,双手梳梳弄弄,将自己的短发拨好,「我又不是小狗。」
他今天是吃了亢奋剂不成,居然在事务所跟她这样玩,他们在这里的关系是用「我认识她姊姊」这样带过的耶,万一给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她知道即使是加起来不到三十人的地方,还是有他的地下亲卫队在,而且队长正是她隔壁桌的李又柔。
李又柔在事务所已经四年了,是袁希珩大学直属学妹。
央柰刚到的时候,李又柔问她,「妳跟袁律师什么关系?」
她回答标准答案,「他认识我姊姊。」
原以为就此风平浪静,没想到这一个多月来,李又柔常常用一种打量似的眼光看她,理由也很番石榴—我好像在哪看过妳。
谁知道她在哪看过她啊?说不定是她记错,或者眼花,反正央柰印象所及,两人根本没见过,想来想去,可能是亲卫队长的本能发作吧。
「央柰。」袁希珩含笑的声音响起,「我说了,别发呆。」
「哎唷,别弄我的头发啦。」
袁希珩心情很好似的收回手,「我中午要出去,妳帮我跟宋律师说一声,晚点我会去她那边一起谈昨天接的案件。」
***
下班时间的捷运列车里,人多到数不清,前后左右都是人。人人人,怎么样看都是人,虽然央柰已经被挤到脸都快变形了,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很好,因为她今天下午领了生平第一份薪水。
钱……真是工作的最好报酬。
其实信封里只有一张明细表,但是,她还是有种莫名的感动,不能说这是最好的收获,但却是她这一个月来最实在的收获。
发薪日,是回报的日子。
袁希珩替她介绍了一份好工作,而央樨则是很大方的将所有的衣服以及饰品全部出借,所幸他们是双生儿—因为尺码一样,央樨的衬衫、裙子、长裤、鞋子她通通可以穿,也因为脸长得一样,央樨戴起来不错的项链或耳环,她也可以达到八成左右的效果。
同事佳妤与思佩问过她的衣服在哪个专柜买的,婉琪对她穿过的某双珍珠色高跟鞋很有兴趣,宋律师中意她的幸运草项链,孟真干脆直接告诉她「下次要逛街请找我一起去」。
刘岱轩会喜欢她,基本上也是因为她看起来还不差吧……啊,刘岱轩……头痛……因为他人真的很好、很温和,所以央柰没有办法像当年拒绝毛毛那样开门见山的拒绝他。
她还没回答他,关于要不要当他舞伴的事情。
他说他找不到舞伴,请她帮忙,要帮忙当然是可以,但是帮那种忙,感觉起来怪怪的,她总不能跟爱慕者参加很浪漫的舞会之后,再告诉他「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你」,那感觉很像在耍人。
碍…可恶。
央柰揉揉太阳穴,决定暂时不要想,反正还有几天时间,也许到时候他已经对自己没兴趣了也说不定。
捷运列车里,传来规律的女声,「台北车站到了,要下车的旅客……」国语一遍,台语一遍,客语一遍,英文再一遍。
她去过央樨上班的地方一次,虽然是前年的事情,但怎么说她也在南阳街混过三年时间,她记得很清楚,手工饭团反方向,直走,然后等红绿灯,绿色镜面大楼,啊,有了。
精英升学补习班。
六点多,学生们早已下课去吃饭,从大楼门口走出来的大都是补习班的钟点教师或者是职员,八月初,招生大战打得如火如荼,人人脸上都写着:累。
央柰拿出手机,按了央樨的电话。
「央柰?」央樨的声音有点意外,「怎么了?在这个时间打来?」
「我……我今天领薪水,想请妳吃饭。」
「我跟人家约好了耶。」
「不能改天嘛?」
「央柰,等等,别挂。」感觉央樨好像压着话筒,说了句「那两份是我的考卷」之类的,才又回到对话,「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改期,央柰,对不起喔。」
「没关系,那就明天好了。」
央柰挂了电话,感觉有点失落—央樨跟人家约好了没空,袁希珩更绝,下班前两个小时就不见了。
央柰一个人去吃了以前补习时最喜欢的一家小吃,看看手表,才七点多,于是决定到附近的百货公司晃晃。
百货公司的橱窗里满是漂亮的女装,虽然时间正值夏末,但有些专柜秋装早已出现了。唔,这件淡蓝色镶钻的小礼服好可爱,很轻雹很飘逸,如果有头长发的话,穿上它一定会很好看,不过,价钱实在太可恨了,就算她愿意把这个月的薪水全倒进去,也买不起埃央柰正打算离开,但却意外的在转身之际,看到专柜内有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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