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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庄女掌柜(30)



齐瑶得过程商的承诺,于是也不太担心,让嬷嬷去操烦。

中秋很快到了,侧妃虽是妃,但也是粉轿入门,齐瑶居中而坐,前头两个跪垫,嬷嬷捧着茶盘都准备好了。

王爷有事入宫已经让人气馁,还要给这商人之女下跪奉茶,两人自然万分不愿,各种扭捏,就是等不到王妃一句“以后都是姊妹,不用客气”,旁边嬷嬷又催促了一下,不得已,只好跪了。

然后,就没了。

傅侧妃等了几日,王爷都没来,周侧妃也等了几日,王爷也都没来,两人还以为对方缠住王爷,花园碰上,吵起嘴,这才发现王爷谁也没见。

两人都是嫡女出身,胆子自然大,约好了一起去正妃院子,到了门口,守门婆子说要通报,傅黯雪火气都起来了,推了那婆子一把,自顾闯入,却见王爷抱着小世子逗得正欢,见到两人,奇怪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傅艳雪一看到他,眼泪立刻涌上,下跪说:“王爷,臣妾要告发王妃不贤之罪,臣妾已经入府数日,王妃善妒,却是没跟王爷说。”

刚刚被推的婆子连忙跑进来,“王爷恕罪,婆子已经拦了,但侧妃力气大,老婆子拦不住。”

婆子一边拍衣服上的泥土一边解释,老实说,看门的只是怕府中那两只狐狸闯进来偷东西吃,没想过侧妃也会阆进来。

程商看到她们时以为是婆子胆小没拦,有点不高兴,现在听婆子说她们是硬闯,非常不高兴,“这里是王妃居所,没有通传,没有允许,不得擅闯,何况王妃现在怀孕,要是受了惊吓,你们可担得起后果?皇后说你们饱读诗书,竟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叶嬷嬷,你传个口信入宫,说两位侧妃推人,闯院,惊扰王妃安胎,问皇后这该如何处置?”

傅皇后简直傻了,推下人也还罢了,闯正院实在是大忌,尤其正妃正在怀孕,本该多休息,就算娘家侄女也是不得不罚,十个板子赏下去,另外禁足一个月。

后来程商简直玩上瘾了,侧妃要是有不得他意之处,立刻问皇后该如何处置,对正妃不恭敬,该如何,吃饭时当他的面摔落杯盘,又该如何,不懂看夫君脸色,他已经在忙碌,却还吵着要见,这又该如何?

傅皇后头大,一年多后,傅家周家都自求和离,在那之后,再没人给靖王说起纳妾之事。

尾声

更新时间:2016-12-12 16:00:05 字数:2504

馨州以商为命脉,大河汇流,道路更是四通八达,每条街道都有十二时辰开伙的饭馆——货运就是靠天气吃饭,谁料得准时间,有时就是半夜才到也没办法,但无论如何,人总是要吃饭,所以随着馨州货运发达,不打烊的饭馆倒是慢慢兴盛起来。

夜间饭馆也有分的,有以菜闻名的香辣饭馆,以雅闻名的天音饭馆,以趣味闻名的悠然饭馆,今日悠然饭馆倒是坐了七成满。

说书先生先讲了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故事,掌声稀稀落落,赏银稀稀落落,心想这样不行,又说了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掌声依然稀稀落落,赏银也是稀稀落落,一时之间还真想下重手,讲靖王妃的八卦,但想想又忍住,拐了个弯,说起纪家大少爷的八卦。

嘿,王妃惹不起,纪家大少爷可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从纪齐两家定亲直说到纪老爷终于让他再入家门,一连串的脱序行为听得客人目不转睛,说书先生润了润喉,说这纪大少爷娶了个虎妻,被管得紧,这就罢了,这个虎妻还是虎媳,每每让纪太太跳脚不已,纪老爷嫌家里乱,干脆住到二儿子那里不回来了,这纪大少爷有妻有妾,却是尽生女儿,而且大女儿定亲之后却跟个下人跑了,累得他到处道歉,看来,老天是在罚他当年不厚道呢。

这段子说完,掌声如雷,赏银如雨,有个西瑶打扮的商人,还点了一壶好茶送过去。

说书先生得了鼓励,接着说纪二少爷的八卦,跟康祈府前副府的孙女李知茜定亲,退亲,又结亲,缘分天定。

这段子却是没那样受欢迎,掌声是不少,但银子却没那样多。

他想了想,料不够!儿子就要娶媳妇啦,新房却还没张罗起来呢,心想,馨州离京城千里远,说说王妃八卦,也不可能传到京城去,于是鼓起勇气,这便说了。

齐瑶两度被退亲后,招了个卖身仆,却没想到那卖身仆居然是失散的六王爷,商人之女成了王妃,大黎国中可是未曾有过。

齐家因为救了六王爷,早在十几年前就成为皇商,百年基业更上层楼,又说齐瑶好命,连生三子一女,靖王府虽然年年有新人,地位却是无可动摇。

再说了,这闲散王爷只是不管政事,做生意倒是一等一,海船已经有二十六个队伍,把大黎国的商物运往异国,再把异国商物运回大黎,东西来回翻倍,赚钱跟下雨一样,六年多前,云州大旱,秦州淹水,已经去了国库大半,偏偏南方异族不安分,趁机动乱,军饷跟军粮都吃紧,他一下借出百万两,把国库补上。

靖王是闲散王爷,但却是有钱得不得了的闲散王爷,又尊重这王妃,每三五年都会携家带眷回齐家小住一阵子,来时从不张扬,不过若是发现齐家的太太奶奶不爱出门,不爱宴客时,大抵就是王妃回家了。

这故事在大黎国虽然已经广为流传,但说书先生是地道馨州人,几番打听,外加自编情节,竟是丰富了不少,足足说了半个时辰,这才罢休。

锣一敲,食客欢声雷动,精彩,离奇,加上大家爱的失散重聚情节外加好人有好报,银子掉在赏盘上的声音没间断过。

说书先生谢了赏,却发现中间一位大爷始终笑着,却在最后沉了脸,也没给赏银——那大爷在他讲纪大少爷八卦时,赏了一两,又在他讲纪二少爷八卦时,赏了一两,所以他印象很清楚。

没道理啊,这最后的段子可是集所有之大全,爱恨情仇通通有,怎会不喜欢?

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过去攀谈,笑问:“大爷,跟您问几句话行吗?”

男人很爽快的说:“不行。”

说书先生傻住,他,他没遇过这种人。

旁边一中年妇人却是笑了出来,“先生想问什么?”

“老朽即是想问问这第三个段子哪里不好,也不是要讨赏,就是想改进改进。”

男人说,“故事是故事,编故事是编故事,你把故事混着编故事,听着别扭。”

说书先生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能承认自己有加料,只能说,“大爷这么说却是冤枉老朽了,老朽说的句句实话。”

男人已经懒得理他了,转头对那中年妇人说:“我就说去天音听琴就好,你偏要来这听故事。”

“石榴信上写得有趣嘛。”

男人见妻子撒娇,倒也没再那样生气,刚好这时有个下人模样的人上来,“姑爷,小姐,时辰不早,可准备要走了?”

“自然要走,胡说八道。”

那说书先生忍不住了,“这位大爷,我忍不住要问问,我是哪里胡说八道?”

他是加了料,但又不是加很多……

“第一,靖王府就只有靖王妃,哪里来的年年纳新人,再来,那一百万两不是借给国库,是给,靖王哪这么小气,最后,靖王不是每三五年带王妃回来,是每年都会带王妃回来。”

说书先生哑然,这些,的确有加料,眼见其它客人都望过来,想到以后还得混,于是选择嘴硬,“大爷又怎知道了。”

那中年女子却是噗嗤一笑,“你还真要争哪。”又回头对丈夫说:“珍珠晚上睡前不见我们不肯闭眼睛的,走吧。”

男子听见妻子的话,倒也不再说了,牵起妻子的手,不管说书先生在后头喊着,这便下了楼。

坐在窗口的商人好奇的往下看了看,青帐车子倒是普通,不过那驾车的人,咦?不是齐家的大车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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