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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风,齐,云,宣,顺。
最後一个顺字真的画风突变,让她自己取,一定会取贺翔,贺凌,贺阳之类的,但贺老太太一锤定音,她这孙媳妇也只能一声:是。
入了深秋,徐静淞这便出了月子,超开心,终於可以洗头洗澡,她觉得自己好臭,一股味儿,都不太好意思亲顺哥儿,所幸顺哥儿年纪小无法抵抗,还是可以让她这母亲亲亲抱抱。不是她在说,小娃真可爱哪,怎麽亲都不会累,而且婴儿身上有种香味,现在她这间屋里都是顺哥儿的味道。
洗了澡,用温布巾慢慢擦乾头发,生孩子後第一次乾净的抱儿子,程嬷嬷睿智,顺哥儿身上那些屑屑真的不见了,现在整个娃白嫩嫩,超可爱,贺老太太跟杨氏每次看到他,都会笑开出一朵花。
而且这小子真是生出来迷惑长辈的,他超会笑又很好逗,一声咕叽咕叽,他马上笑得眼睛弯弯,杨氏喜欢得不行,饶是天气冷了,还是每天跑来满福院看孩子,又让熊嬷嬷去仓库把贺彬蔚年幼时的玩具都找出来,好几大箱,够顺哥儿玩好几年了。
有小孩,看着小孩成长,时间就过得快。
菊花谢了,梅花开了。
一觉醒来,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在雪花纷飞中,过年到来。
这是贺家落难後的第一个年,在贺老太太的主持下也是热热闹闹的,十二个菜,两个汤,小孩子吃饱了照样出去院子玩烟花,烟花一炸,小孩子便一边尖叫一边大笑,稚嫩的声
音透着欢快——刚开始还会吵着要爹要祖父,大人解释了半年多,再小的孩子也懂了,爹跟祖父出远门去了,要很久才会回来。
要守岁时,贺老太太直接指了,让小杨氏跟徐静淞两个孙媳妇守。
两人当然说是。
於是大年初一的凌晨,贺家就是两个年轻媳妇,身边几个炭盆,几个婆子,穿着一身貂裘守着寒岁。
小杨氏用手炉捣着肚子,看着远处一声一声的烟花,「没想到这就一年了,真快。」
「是啊,一天一天的不觉得,可等到逢年过节,真觉得时间不等人,过了年,我今天就十七岁了。」
「弟妹还记得去年吗?」
「记得。」
去年姜玉琢挖坑给她跳,所幸朱娘子有点良心,过来讲了,使得她提早出院避难,不好去贺老太太那里,不好去婆婆杨氏那里,当时她去的是大嫂小杨氏的院子。
姜玉琢也是那天掉了孩子,被罚了禁足。
说来,若是姜玉琢的孩子还在,不知道那天她会做什麽选择,还是要走吗?还是愿意留下来?
徐静淞知道贺老太太对姜玉琢很失望,因为身为一个姑祖母,她真的很疼这个侄孙女,
什麽都替她安排好了,老人家那麽希望她争气,她却不争气,古代女人有了孩子,首重就是孩子,把娃儿生下来,关系断不掉,一辈子就安稳了,偏偏有种缺心眼的,怀了孩子还想弄人,结果把自己孩子弄没了。
想想真惊险,若不是有朱娘子先告知,被禁足的就是她了。
小杨氏颇有感触,「弟妹,我真羡慕你,入门两个多月就有孕,现在有了自己的哥儿,真不知道那是积了多少福。」
「大嫂已经有了希哥儿,好好扶养也是一样的。」
「希哥儿是挺乖的,也受教。」小杨氏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我刚叫奶娘抱他回房时,他还过来拉了我的手一下,你有没有看到?」
徐静淞含笑,「有。」
「小孩子真奇怪,我以前对他也不好,收了嫡子後才对他亲切起来,但他也不记仇,我对他好,他就对我好,说来,我还没谢你呢。」
小杨氏道:「要不是你劝我要收服庄姨娘,我肯定把她打发到庄子上了,也不瞒你说,收了希哥儿当嫡子後,我便收买了庄姨娘身边的嬷嬷,担心她离间,那样我不是白辛苦一场,却没想到庄姨娘都对希哥儿说『万事听嫡母的』,希哥儿这麽快跟我亲起来,恐怕也有庄姨娘的缘故。」
「希哥儿是好孩子,庄姨娘也老实,大嫂是有福气的人。」
小杨氏没孩子,无论如何无法打从内心开心,但看着姜玉琢那样,洞房花烛夜吵着肚子疼,大过年的又自己跑去自导自演,又想,这种有姑祖母靠山又人心不足的姨娘,自己能躲得过吗?
还有那杨柳梢,说来算是她堂妹,原本一直要嫁小叔的,一直强调自己是高岭之花,然後又赖在贺家不走,动不动就冒出来一句表哥你看看我绣的帕子,说自己多情深意重,然後贺家一出事,跑得比什麽都快。
然後就是那个什麽徐谨月,这可厉害,听说还请了过气的青楼头牌来教授房中术,缴汤,掉帕子这等把戏自然没少过。
想到徐静淞都跟这种人打交道,又觉得自己好像也还可以,没孩子是少了什麽,但至少不心烦,他们大房几个姨娘都挺乖,生活是比较无趣,但简单也是一种福气。
「三奶奶。」闵嬷嬷过来,「有位卓嬷嬷说奉徐五太太之命来看您。」
徐静淞虽然奇怪卓嬷嬷怎麽这时候来?但还是让闵嬷嬷去请。
很快的,看到闵嬷嬷领了一人拿着油纸伞遮雪,卓嬷嬷……可她走路的样子,明明就是她的亲娘啊。
徐静淞一下站了起来,奔出大厅直冲到外面,就着月色一看,果然是母亲,眼泪便流下来了,上前抱住,「娘!」
李氏紧紧抱住女儿,「静淞,好孩子,让娘看看,不错不错,脸还圆了些,月子有做好,娘就放心了。」
闵嬷嬷知道徐家五太太李氏被禁足的事情,会在这天跑来,恐怕也是趁着过年人人松懈才得以出门。徐五太太对女儿可真疼了,这趟跑出来,回去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责难。
贺家是皇商,当年多风光,居然落得徐家老太太不让来往,也真是欺人太甚。
小杨氏见状,大门户待久了,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判断是怎麽回事,於是笑说:「这里有我守岁就行,弟妹跟母亲去後头叙叙吧。」
徐静淞吸着鼻子,「谢大嫂。闵嬷嬷,去把顺哥儿抱来,仔细些,别冷着他。」
李氏想说不用了,天气冷,让孩子睡吧,但内心又着实想见外孙一面,天人交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让孩子过来——这次不见,恐怕以後也见不着了。她今日趁着过年人手松散跑出来,明天一定会被发现,此後要出门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大厅後面有个小房间,原本是给主人家稍微歇息用,徐静淞便把李氏带到那里去。
李氏的手冻得冰冷,徐静淞连忙把自己的手炉给她,「娘,您暖暖手。」
「娘不冷,你拿着。」
「女儿才不冷,您冷,快点握着。」
李氏拗不过女儿,只好笑着拿过,想摸摸女儿的脸,又怕过了手的寒气,手停在空中,还是放下,「你这傻丫头。」
徐静淞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是她不拿休书的事情——那是周主事觉得这种事情少见,跟同僚喝酒时说起,事情便这样传开了,现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贺家落难,但更知道贺家有个不离不弃的好孙媳。
「母亲从小让女儿读圣贤书,女儿自然知道道理,贺家是遭人陷害,不是对不起我,我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可是女儿总对母亲内心愧疚,娘,您别怪我。」
「娘怎麽会怪你。」李氏怎麽会不明白,女儿留在贺家,一半是为了贺家,一半也是为了徐家。
她若就这样离开,会让徐家蒙羞,人家会说徐家教女不善。
现在好名声传开,一堆媒婆上门要说徐家女,连有点年纪的子月都说了好亲事,就是因为徐静淞这个徐家女在夫家落难时,选择了共甘苦。
很快的,闵嬷嬷把贺顺抱来了,「徐五太太,三奶奶放心,老奴很小心,顺少爷一点风都没吹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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