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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姑娘富贵命(29)

也难怪她心烦,这玉琢是她要孙子娶的,媳妇杨氏不太愿意,但自己硬是拿出老太太的权势让杨氏让步了。

「这是我的侄孙女,我从小看着长大,又乖,又听话,还貌美,不过当个妾室而已,这有什麽?」

自己说的话言犹在耳,姜玉琢却捅出一个大洞,事实证明,她只有貌美,不乖也不听话。

蔚哥儿洞房花一那一出,禁足十天,她以为玉琢应该知道教训了,没想到没有,那次只是想闹得主母不高兴,这次陷害是想让主母去死。

「老太太。」大丫头进来禀告,「大太太跟三奶奶来了。」

「让她们进来。」

杨氏跟徐静淞是她叫来的,这事情现在还没闹大,如果能把这两人安抚下来是最好,玉琢是错了,但她这个姑祖母还是舍不得,想保她。

杨氏跟徐静淞一前一後进来。

「媳妇见过老太太。」

「孙媳妇见过老太太。」

贺老太太打起精神,「坐,来人,上茶。」

满福院的房间烧有地龙,暖和得很,倒是不用怕冷,杨氏便跟徐静瓶都把毛裘给脱了,只穿着棉袄子。

「媳妇,昨晚的事情想必你也都打听过了,你说说,这该怎麽办?!」

杨氏、也想,赶出去呗,不过这麽说婆婆肯定不高兴,於是道:「媳妇鲁顿,没读几本书,不如就请人来问问,妾室意图陷害主母,在我们东瑞国要怎麽惩戒。」

徐静漱心想,婆婆勇猛!

後宅妇人可以不知道天下事,但不能不知道後宅律法,妾室意图陷,轻则打二十杖,除籍,净身出户,重责打死不论,要是更重的,还要派人去母家附近宣传,让家族抬不起头。

姜玉琢是贺老太太的侄孙女,当然不可能打死,那就是出户。

徐静淞在内心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婆婆好,有婆婆的媳妇像个宝。

果然,贺老太太显得不是很高兴,「孙媳妇,你说呢?」

「老太太,孙媳妇只知道,若不是有人先来告知,我就难逃一劫,老太太对姜姨娘慈爱,我能理解,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计成,我该怎麽办,一个主母陷害妾室小产,那是多可恶的事情,贺家都殷殷期盼的孩子就因为主母嫉妒,胎死腹中,到时候难道贺家会轻易饶过我?会有人替我求情?」

贺老太太嘴角下垂,不语。

「我自问对姜姨娘够好了,洞房花烛夜她让朱娘子来闹事,我没追究,老太太说要解除禁足,我也说好,但换来的是什麽,换来的是她想弄死我,知道三爷过年一定忙,不会回院子,买通下人给我放迷药,然後自导自演说被我责罚,老太太,如果我今天真的罚姜姨娘导致她小产,老太太会觉得这只是小事吗?今日轻饶,姜姨娘只会更不怕我,是了,这麽大的关都过了,还有什麽好可怕。」

「我会让她好好反省,这次应该够她好好思索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她才十五岁,又从小父母双亡,难免会偏激点。」

徐静淞心想,偏心真可怕,不过这次不同,她有孩子,她会为了孩子的安全奋战到底,「老太太可知道,她醒来说了什麽?」

贺老太太皱眉,这倒是没问,醒来肯定是哭啊,这有什麽好问,但看徐静淞这样,难道玉琢又说了奇怪的话?「冉嬷嬷,你话是不是没说完?」

「老太太没问起,老奴不敢自作主张。」

贺老太太挥挥手,「说说说,一股脑儿说乾净。」

「老太太命三爷看顾姜姨娘,姨娘四更时醒了,知道自己孩子没了,一口咬定是三奶奶害的,说三奶奶不只骂她,中间还开过门一次,踢了她好几下,又骂了她很难听的话,骂得她受不了。」

据说当时贺彬蔚十分恼怒,叶嬷嬷跟有安脸都绿了,拚命使眼色,但姜玉琢就是没看到,一直要表哥作主,要三奶奶赔孩子的命一冷得太久,她已经有点迷糊,忘了徐静淞从门外进来的那段,以为自己是在门口昏过去的,直哭了好久,记忆才慢慢回笼,然後怕被骂,又哭了起来。

冉嬷嬷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却是问得清清楚楚,饶是狡猾如有安,在冉嬷嬷的火眼金睛前也不敢说谎。

姜玉琢醒来後还想泼脏水。

杨氏道:「媳妇就说,姜姑娘真不是好人选,偏偏老太太偏心,才让我蔚哥儿收了这样一个毒妇。」

凡是正妻,都痛恨姨娘,何况还是会搞得後宅鸡飞狗跳的那种,要是蔚哥儿娶的是柳梢,绝对不会这样,柳梢知书达礼,肯定能跟三媳妇好好相处,哪像姜玉琢,有老太太靠苯简直要上天。

贺老太太噎住了,但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杨氏,只能拿起茶盏喝茶装没事,「姜姨娘实在过分了些。」

「哎哟老太太,您怎麽还这样偏心,这可不是过分了一些,这是十分过分哪!妾室敢揖样弄主母,那放在哪一户都是要赶出去的,哪像现在,还在赏星阁吃好喝好养身子,真当白己是正房太太哪!」

徐静淞心想,婆婆好,婆婆妙,婆婆呱呱叫。

姜玉琢想陷害她不成,反而自己掉了孩子,依照她的智商,那肯定是主母害的,要跟与种人生活在一起,怕是要胆战心惊。

贺老太太被问得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也有点不高兴,「玉琢怀的可是蔚哥儿的孩子,一就不心疼?」

「当然心疼,媳妇可是知道消息後就到佛堂去念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膝盖都还陆着呢。玉琢没这福气,媳妇自然也心痛,可是老太太,不只玉琢怀了蔚哥儿的孩子,这静淞怀的也是蔚哥儿的孩子哪,我这婆婆可是两边都公平,只是现在玉琢想害人,媳妇当然得理好,总没道理姨娘是宝贝,正妻是小草吧。」

徐静淞想,就冲着杨氏今天这样替她争,她一定会好好孝顺杨氏的。

「那你说,到底要怎麽办?」

杨氏恭恭敬敬,「媳妇刚刚就讲了,媳妇不懂什麽四书五经,也没什麽见识,我们东瑞国的律法怎麽办,我们贺家就怎麽办,律法说的,总不会错。」

贺老太太面如锅底,她就知道,等玉琢一走,这媳妇肯定要逼蔚哥儿收了杨柳梢当姨娘,表面上是为了三孙媳妇在争,其实是为了自己的侄女在争。

「孙媳妇,你怎麽说?」

徐静淞想,终於轮到苦主说话了,「姜姨娘在孙媳妇的洞房花烛夜闹事,还对我各种辱骂,孙媳妇已经拿出正妻雅量,一点追究都没有。我想,一定是我当时都没发作,姜姨娘才会以为我好欺负,想在过年闹这出,『伤害有孕姨娘』那是多大的罪名,孙媳妇担不起,孙媳妇虽然是高嫁,但徐家也是有门有户的,我父亲还在,兄弟还在,老太太若这回要保姜玉琢,媳妇为了自己,肯定要请娘家人出面讨公道。」

贺老太太头痛,她就是怕这个。

他们是皇商,来往的官户商户众多,真丢不起这个脸,何况这事情的确是玉琢不对,哪有妾室胆子这麽大想陷害主母的。

「媳妇,孙媳妇,玉琢是不对,但她已经得到惩罚,失去孩?,足够让一个母亲痛苦一辈子了,这还不够吗?」

杨氏想起自己的二儿子,眼眶一红。

徐静淞觉得这老太太也不道德,为了保姜玉琢,这样戳杨氏的痛处,「老太太,话不能这样说,姜姨娘是自己做没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失去孩子的母亲当然会痛苦,可状况不可同一而论。」

「没错。」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却见贺彬蔚大步走进来,走到杨氏身边,「母亲不必伤心,二哥只是跟您缘分短,不是您德行有失。」

守门婆子跟在後头,急忙忙的解释,「老太太见谅,三爷就这样进来了,老奴不敢拦阻。」

冉嬷嬷挥挥手,守门婆子这才下去。

「你前天守岁,昨天又看着姜姨娘,两晚没睡,怎麽不多睡点,这也才躺两个多时辰。」杨氏虽然眼眶红红,但看到三儿子一脸倦容,还是忍不住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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