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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为止(23)
作者:林希之 阅读记录
心里话慕昭当然不敢说,最后只是道:“我忘了。”
说完,她匆匆把电话掐断。
秦屿池看着黑掉的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抬腿折回包厢,拿起外套,淡淡撂下句:“先走了。”
陆淮之从手中的牌里抬头,“这才几点,走这么早?”
谭志远也说:“对啊屿哥,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秦屿池漫不经心地往外走,哼笑了声:“有人找。”
-
挂断电话后,慕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在换衣服的时候,挑了条她很少穿的白色连衣裙,还擦了个奶茶色的口红。
迎面撞上正敷着面膜的季央,她一把将面膜拽下来,“慕昭昭你化妆了耶。”
慕昭有点莫名的羞耻,她含糊不清地唔了声。
季央跟个女流氓似的,视线落在慕昭的胸部,“靠,慕昭昭你吃木瓜长大的吧,怎么这么大,居然比我还大!”
说着说着,她还想上手捏,但被慕昭躲了过去。
她低着头,脸红的要命。
季央没揩到油,撇了撇嘴,“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潜力无限,不折腾都美的跟小仙女似的,稍稍擦个口红更好看了,要不要我给你画个全妆,保准闪瞎秦屿池的狗眼!”
慕昭直摇头,“不用不用。”
季央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冲她眨眨眼:“加油!把他拿下!让他喊爸爸!”
慕昭:“……”
从宿舍出来时,慕昭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
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外面还是冷的,只穿一条裙子的慕昭忍不住抖了下肩膀。宿舍门口人来人往,她想了想,还是给秦屿池发了条短信,她在学校的姜饼咖啡屋等他。
首大的这间咖啡屋是往届的学长开的,据说他和现在的妻子就是因为咖啡结缘,毕业后学校有咖啡馆的招标计划,便把这个店铺盘下来开咖啡屋。
大晚上没几个人来喝咖啡,馆内除去店员只有两个抱着电脑自习的学生,慕昭挑了个巧克力口味的小蛋糕,顺便问店员要了两根蜡烛。
秦屿池今年二十岁,比她大将近两岁,听说当年因为意外,他多读了一年初三,才会和她同一届,不然他今年本该大二的。
慕昭弯唇笑了下,不怀好意地想,幸亏他复读一年。
把东西摆好后,她就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脸颊。
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等人的滋味...还挺奇妙。
手机屏幕忽然出现来电显示,是江述白的电话。
两人从小就认识,江述白在隔壁的清大读书,只不过前段时间去美国参加一个比赛,昨天才回来。
慕昭连忙点了接通。
电话那头响起轻懒的男声:“在哪儿呢?”
慕昭弯起唇:“学校啊,我还能在哪儿?”
“国庆出来聚一聚?”
“行,你哪天有空?”
“我都行,看你。”
慕昭想了想,“那就四号吧,前三天餐厅人肯定巨多。”
“嗯,行。”
简单聊了几句近况,江述白忽然问了句:“对了,你找男朋友了吗?”
慕昭脸腾地红了:“没有,我一直好好学习来着。”
江述白笑了声:“还没遇到喜欢的?要不我给你物色几个,我这边有不错的人选。”
“谢谢,用不着,”慕昭哼了哼,“有喜欢的。”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随即响起江述白熟悉的轻挑语气:“有喜欢的还没男朋友,人家看不上你?”
慕昭心情一下子down下去,余光瞥见正推玻璃门的秦屿池,匆匆说了句“有事下次见面聊”,便把电话掐断了。
秦屿池穿着件黑色冲锋衣,衬出他平直的肩膀线条,黑色短发微微凌乱,黑眸凌厉地看着她。
随着他越走越近,慕昭心跳的越来越快,脑海里闪现个荒唐的念头——他们这是在约会吗?
第一次约会。
在他生日这天。
慕昭看他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头顶有个圆形的罩灯,暖色调的光线将他的轮廓照的柔和,没有平时的痞气和攻击性,反倒有几分温柔。
秦屿池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又看向她的白色连衣裙,眼底划过一抹惊艳,随即挑了挑眉,懒懒地拉着腔调:“看来这次谈话很重要,组长大人很重视呢。”
“……”
行,刚才的温柔只是错觉。
是她眼瞎。
慕昭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着把礼物推给他,“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包装袋上面还有钢笔的logo,本来慕昭是想着去买个礼物盒包装一下的,但文具店的包装纸实在太丑,去外面买又来不及,最后还是保持原封不动。
虽然这个钢笔比不上那枚戒指贵,但也是花了慕昭当时所有的零花钱,加起来也有小六位数,也是一个小众的牌子。
秦屿池没接,眉梢挑了挑:“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要我卖身吗?”
“……”
你这么贵,我哪能买得起。
慕昭解释道:“你送我的戒指也很贵,我这是回礼。”
秦屿池笑了下:“我的戒指你以后还得还给我,难不成这钢笔我以后也要还给你。”
“不用。”慕昭连忙摇了摇头,随即想着,他是不是不想要她的礼物,不然为什么要推辞?
果然还是很冒昧吗?
早知道随便买一个很普通的就好。
她垂下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送,秦屿池忽然伸手把纸袋拿了过去,“礼物我收下,作为报酬,你可以和我提一个要求。”
要求?
想到最近看的债法,慕昭下意识问了句:“附条件附期限的要求吗?”
“无条件无期限。”
无条件无期限的要求,那不就相当于她说什么都行。
这个空头支票,开的也太大了吧。
秦屿池像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立个字据。”
作为法学生,证据意识简直是刻在骨髓里的本能,慕昭下意识地回他:“可是我没带笔和纸。”
“……”
话音落下,慕昭似乎看到,他的眉心微不可觉地跳了下。
她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蠢死了,又被她搞砸了。
哪有她这样上赶着要人家的承诺的。
慕昭低着头,欲盖弥彰地喝了口刚才点的热牛奶。
秦屿池笑了声:“明天德语课给你。”
还真的要给她?
应该是不想让她尴尬。
慕昭点了点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送完礼物,慕昭叫服务员把蛋糕从柜子里取出来。
秦屿池的视线落在小蛋糕上,眼眸微不可觉地动了动,然后笑着看她:“组长大人真贴心。”
又是组长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给了她堪比免死金牌的承诺,慕昭鼓起勇气和他提出要求:“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我不喜欢组长大人。”
秦屿池怔了下,然后笑出声:“好,慕昭。”
慕昭也笑了起来,终于可以摆脱那个羞耻的称呼了。
见秦屿池拿着塑料刀就要把小蛋糕一分为二,慕昭出声连忙阻止:“你不许愿吗?”
秦屿池愣了下,若有所思地道:“是应该先许愿。”
顿了顿,他看着她:“你替我许。”
愿望还能送人吗?慕昭问他:“为什么?”
“我没许过,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昭怔住,呆呆地看着他:“你以前没过过生日吗?”
秦屿池无所谓的道:“没有,你是第一个给我过生日的。”
听着他轻飘飘的语气,慕昭手指蜷了蜷,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心脏难受的揪成一团。之前问过表姐,她说秦屿池虽然是秦家独子,但日子过的并不好。后来转来南浔一中,也听说是被他父亲赶来的。毕竟跟大都市北城比,南浔只能算是很偏僻的四线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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