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偏执狂(7)
“没事。”温初酒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笑道。
梦烟是从小伺候她一起长大的,昨夜与她一起进了宫,原本要与她一起洗衣裳的,谁知皇上却说不允许任何人帮忙,梦烟被林姑姑带走了,如今见着她了,温初酒倒是也松了口气。
俩人坐在床榻上,温初酒低声问:“你在这,没人欺负你吧?”
正说着,温初酒和梦烟的身上就被人丢了几件衣裳,耳边响起一句骄横跋扈的嗓音,“坐着干什么?你们当你们是来享受日子的吗?”
梦烟和温初酒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怒气,但是又能如何呢,方才林姑姑特意带着她来这里,如果真的想保她,早就和这些宫女交代这是温家的大小姐,但是她没有,什么话都没有交代,所以才给宫女们变相的心安了,她温初酒如今是可以欺负的了。
她垂眸,抓住了企图和那个宫女斗起来的梦烟,轻轻的摇摇头,如今刚进宫,皇上什么态度她还没摸清楚,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这个宫女斗起来,给皇上又治温家罪的借口。
“知道了,我们现在洗。”温初酒将那几件衣裳拾起来,往门口走,梦烟咬牙,低声道:“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大好,你休息下,我来洗。”
不说还好,一说温初酒倒是真的觉得头有点晕胀,她从昨夜进宫开始就一直没有休息,洗了一晚上的衣裳,如今,手上还有几个冻疮,而刚洗完衣裳就被皇上叫了过去,之后被他的所作所为吓到魂都丢了一半,好不容易缓回来一点,又来使唤她。
温初酒心力有些交瘁,深呼吸了几口气后道:“没事。”
这么多的衣裳不可能全部让梦烟洗掉,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温府,没有人会伺候她的。
温初酒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梦烟及时抓住了温初酒的玉臂,轻声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初酒稳了稳神,拍了拍梦烟的手,朝她笑了笑。
温初酒和梦烟一道洗衣裳,这冰天雪地的,手冻得有点红,梦烟低声道:“小姐你休息一下,我来洗就好了。”
可是话一说出来,刚才的那个宫女似乎就是针对她们似的,二话不说又丢了一桶衣裳给她们,这衣裳不是皇上的,后宫没有妃子,更不可能是后宫嫔妃的,温初酒定睛一瞧,这衣裳分明就是宫女穿的!
温初酒感觉胸口顿时涌上了一股气,吞不下出不来,她正准备起来和这个宫女对峙的时候,很不争气的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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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宫宫殿内,祁琛坐在龙椅上,一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头微侧,单薄的眼眸轻扫,不知想到什么,一双眼眼眸微暗。
王德显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慢呼慢吸,今日皇上不知道怎么了,从靶场上回来后就一脸的阴鸷,虽说往日也没有什么好面色,但是今日似乎格外的不同,阴鸷的面容里,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祁琛的拇指摩挲着玉扳指,脸色不屑,但内心却不是如此。
他自认为自己与那些男人是不同的,起码他有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对女色不屑一顾,但就在他的箭对准了她心口的位置的那一刻时,他忽然看见了小女人闭上了眼,那一刻,她的眼泪蓦然掉了下来,融在了雪地上。
他原本要射箭对准她心口的那一刻,他认为,肯定是风太大,吹的他手拐了一下,才会将箭从心口上的位置移开,对准了苹果。
他对自己说,绝对不是因为不忍。
只是男人目光透过玉扳指不知道在冥思什么,矜贵修长的指尖轻轻的点在龙案上,发出阵阵压迫声,半晌后,幽静的殿内响起男人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男人的叹息声刚出来的那一刻,外头忽然响起焦急的声音,王德显心下一跳,立刻出去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人,敢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
“皇上!王公公!温家大小姐晕过去了!”太监喊道。
王德显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正准备问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该如何处置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身边一阵冷风掠过,回过神之际,往龙椅上看,方才坐在龙椅上面容阴鸷冷冽的男人如今已不在了。
此刻龙椅上已经空荡荡。
王德显往外看,男人的速度很快,承天宫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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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酒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间了,点了浓浓的安息香,闻的她昏昏沉沉,愈发的更想睡了。
她头疼的厉害,胃也不舒服,翻身的那一瞬间,眼眸随着睁开,迷迷糊糊之间,看东西模模糊糊的,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阴鸷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