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偏执狂(4)
温府何时出现了一个如此好看的男孩。
幼时的温初酒踩着阶梯下了假山,太傅有事,叫祁琛站在原地等待一会儿。
祁琛素来好说话,温柔的点头道:“太傅去吧,孤在这里等着你。”
太傅走后,温初酒从假山处探出一个小脑袋,自小被爹娘宠着的她,也没想过对方是谁,将玫瑰花的花梗丢到了祁琛的心口处,不偏不倚,就在心口。
祁琛愣了会儿,自小习武的他反应灵敏的将快要掉落的花梗摁在自己的心口,一双单薄的眼顺着方才花梗丢来的位置看去。
温初酒对着祁琛呲牙,小小的人儿看上去,气势还挺足。
祁琛没搭理温初酒,将玫瑰花花梗就这么抓在手里,安静的等着太傅回来。
温柔且好脾气的祁琛不想理会,不代表温初酒不敢找事,她又挑了一个小石子砸到了祁琛的脚下,见祁琛又看了她一眼,她冲着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嗓音稚嫩带着娇憨道:“你哪家的啊,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
祁琛将脚边的石子踢开,扫了眼那小女子,果然和母妃说的一样,长的好看的女子几乎都是蛇蝎心肠。
他依旧没打算搭理,谁知,那女子站了起来,跑到了他的身边,身高才在他的胸口,但是气势倒是大的不行,双手叉腰,冲着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不和我说话。”
温府,温家嫡小姐。
祁琛都知道,温府很受父皇的喜爱,家中虽无人在朝当官,但是父皇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赏赐一份。
自小跟在皇上身边的祁琛自然是耳濡目染的知道了温家的重要性,如今看着这个温家的嫡小姐闹腾,虽说无奈,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太傅终于来了,祁琛松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二字如何写。
他没有等太傅来到他的面前,而是自己走到了太傅的面前。
只是在过去之前,他抿了抿唇,看着因为他不理她,而气得双颊都涨红的小女孩,凉风吹来,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吹入他的鼻尖,祁琛一时也没忍住,伸出小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低声道:“孤......我知道你是谁,我走了。”
“太子殿下,你方才和温家小姐说些什么呢?”太傅笑道,牵着祁琛的手往外走,祁琛轻笑了下,道:“没说什么,不过是小女孩子贪玩,邀我一道玩罢了。”
太傅笑道:“太子殿下可知为何皇上要对温府这么好吗?”
“孤不知。”祁琛看着太傅,道:“是为何?”
“因为没有温家的温城玉,就没我们的翼国。”太傅笑,牵着当时不太懂的祁琛往外走,“总之,以后你会明白的。”
幼时的记忆戛然而止,温初酒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尽管气势变了,但是五官的变化却不大,只不过那双眼从久时的温柔变成了此刻的冷冽。
她摒住呼吸,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开始往上升起。
殿内烛火昏暗,殿门被紧紧的阖上,微光从细缝里透进来,殿内静谧,但是如今,却因为有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看着她,温初酒觉得,这种静谧感像是变相的窒息感。
她深呼吸了几口,端着茶杯的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方才的那个纸团子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的心口,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祁琛背靠着龙椅,纸团子被他抛起又落下,一双单薄的眼,眼神清冷的看着站在殿内的小女人,忽地,轻笑一声,嗓音泛着寒,像是夹杂着外头的冰雪般道:“温家大小姐?”
这句话,尾音似乎带着嘲讽的笑,让温初酒莫名的感到不安,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眼睫轻颤,微微的欠了欠身,道:“回皇上,是的。”
祁琛轻笑了声,将手中一直抛来抛去的纸团子砸在了她的脚边。
就像那年,她将石子砸到他脚边那般。
那些他还记着。
出生到现在唯一一次被人欺负的画面,一直烙在他心头处。
温初酒垂眸,小脚一时没忍住,被吓得抬了抬脚,她咽咽口水,暗叹着皇上果真没有忘记当年她是怎么欺负他的,如今,就连纸团子丢中的位置和她当年欺负他时,丢的位置都尤为的相似。
殿内的气息跟男人身上的气息一样,阴森森暗沉沉的,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越害怕,坐在龙椅上的祁琛就愈发的觉得心中愉悦,他指尖摩挲着玉扳指,一双眼阴沉沉的,看着殿内站着的小女人,她似乎胆子变小了,如今,他都能瞧见她止不住颤抖的小身板,他冷笑了声,嗓音清淡道:“怎么?几年不见,胆子变小了?”
看,这男人果然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