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魁伶(263)
邱长卿此刻却知道,她必然是已经醒了的。否则,断不至于这么样还不醒来。心道:哼。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装睡。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把手探向了她的腹部,嘴却吻住了她颀长优美的颈部。这是她的敏感部位,她感到他chuī在自己身上的热气,苏麻苏麻,很舒服,又很痒,她禁不住环住了他的颈部,把他的头捧到上方来。她微微发出了好听的呻.吟声,脸蛋也发红,邱长卿禁不住,早顺着她的心意吻住了她的樱唇。她被动地回应着他的挑逗。
可她又在心里想道:不行。我在做什么?就这样给了他,传出去,我是没有活路的。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必须停下来。
正到好处,邱长卿实在已经把持不住,正要往下动作时,却突然看到她睁开了眼睛……
本来已烧得很旺的火,这会儿生生被吓得熄了火。虽然知道她醒着,可两个人彼此也不揭穿,倒也可以继续下去。可眼下,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然捅破,他却不能再任由自己沉沦下去。他怔怔地看着她如水的眼睛,有些尴尬,却又很镇定自若。就这么半坐着,彼此看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他总算坐不住了,起身,穿好鞋,要走。
公孙辰鱼怯生生地道:“我们——”
邱长卿站在chuáng下,此时已恢复理智,背着身,冷笑道:“这儿哪有什么我们?你别以为刚才之事是因为我心里有你。是你硬把我拉上chuáng的。我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罢了。如有冒犯,就请常宁郡主见谅罢。”说着便走了。出来后,仍把门带上。往自己的房间走来。
公孙辰鱼气得发怔,半晌一动也不动,随后又想道:他还在怨我。所以不肯轻易原谅我。我之前辜负了他,这会儿轮到他来作践我,也算是扯平了。只是他这样作践我,我若再这么低三下四,他也未必肯回转的。不如早早地回去是正经。因想着,便索性披了外衣,拿了靠背靠着,静静地发呆,等待天亮。
邱长卿走至房外,秋实听见声响,迎了出来,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忙道:“郎君出去了大半夜,这会儿天都快亮了,才回来。赶紧上chuáng歇歇,养养jīng神罢。”
邱长卿一言不发,径直走到里间,脱了鞋子,躺下闭上眼。可他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和她亲热的画面,他又想起自己狠绝冷酷的话语,闷得坐起来,自言自语道:“她必定很伤心罢。我怎么会这么混账呢?”秋实听到动静,忙进来,问:“郎君,怎么了?”因见他满面通红,伸出手去探了一下,唬得忙道:“哎呀,发烧了。”便要出去叫宋一请大夫来。
邱长卿忙道:“不是什么大病,别慌。睡一觉,发散发散就好了。都这会儿了,挨到天亮以后再请大夫不迟。”秋实只得点头,守在外间,一整夜提心吊胆的,也不敢睡。只等天一亮,便去请大夫。
次日,天蒙蒙亮,公孙辰鱼仍旧翻墙出去了。街上已经有行人,她戴着帷帽,避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公孙府。此刻,乔鹿还在小娘子的chuáng上睡得正香呢。
邱长卿烧得越发厉害,说起胡话来了。问着宋一道:“辰鱼哪去了?叫她来看我。就说我病了。别说太严重,只说略有不适,别吓着她。”宋一听了,倒觉得稀奇,忙去请郡主。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了。只得回来复命。
邱长卿急得要下chuáng去找她,秋实和宋一忙按住他在chuáng上,只哄道:“郡主就来的。就来的。已经派人接去了。郎君且耐心等等罢。”宋一正要出去,主人邱阳雎进来了。
宋一和秋实赶紧问安,邱阳雎径直走至chuáng前,一脸担忧,沉着脸问:“请大夫了么?”秋实赶紧答应道:“已经派人请去了。”
邱阳雎沉着脸,半晌,又问:“公孙丫头来过了?”
秋实忙道:“未曾来过。郎君一直念她的名字。奴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请郡主来府上看看郎君呢。”
邱阳雎正色道:“不必了。等大夫来了,开了方子,再带大夫来找我。”说着出去了。秋实和宋一忙应道:“是。”
邱长卿一听不让公孙辰鱼来看他,又急得不行,忙挣扎着起身,要下chuáng自己找她去。宋一和秋实只得苦劝,百般安抚,恰此时,管家王二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诊脉过后,开了一剂方子,宋一忙拿着药方子去配药了。秋实又把主人的话告诉管家,管家会意,便亲自带着大夫往主人的院子走来。
大夫见了邱阳雎,躬身见礼请安。邱阳雎问:“长卿的病如何?”
大夫忙道:“小郎君不过是外感风寒,内有积郁,内外jiāo困,以致情志迷糊,高烧不退。只需要按方吃上一两剂药,发散发散也就好了。邱老爷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