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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就见一头柔长的墨发在风中飘扬开来。
再仔细一瞧,之前还挂着潇洒微笑的玉狐狸,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绝色大美人。
东方政对着玉狐狸的耳朵低吼道:「姜珞臻,扮男人的把戏,你到底还要玩到几时」
赏金猎人玉狐狸的真正身分其实是个女人,天底下知道这秘密的人虽然极少,却不代表没有,当今太子东方政,刚好就是其中的一个。
被他当众揭穿性别的玉狐狸,真正的名字叫做姜珞臻。
比起寻常姑娘,她身材高、五官绝美。换上男装之后,俊俏中不失英气,自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长发披落的那一刻,女性特有的娇柔妩媚又都尽显无遗。
牡丹楼的姑娘被这幕公子变小姐的戏码给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刚刚还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一转眼,就变成女人呢。
而姜珞臻也不恼怒,唇边勾起戏谑的笑容,她促狭道:「殿下终于肯开金口和我说话了?」
他冷冷瞪了她一眼,一把将手中的玉簪扔到地上,转身,就往停轿处走去。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与殿下商谈,你我之间好歹也算得上是旧识,难道这点情面,殿下都不肯给我吗?」
走到轿旁的东方政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姜珞臻,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还记得,两年前我亲口对你下的那道命令—有生之年,不准再踏入京城一步,不准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我之间,已经形同陌路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说完这番话后,他掀开轿帘,侧过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这回你为捉拿朱永福而出现在京城,我不同你计较。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今生今世,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话落,他踏进软轿,放下轿帘,摆明不想再和她多说半句。
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姜珞臻迳自走到轿前,喊道:「太子真的如此绝情?连话也不肯与我多说一句?」
旁边看热闹的那些牡丹楼的姑娘早就看傻了眼。
男人变女人的戏码已让她们大吃一惊,没想到刚刚从轿里走出来的那个长身玉立的贵公子,居然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也难怪旁人猜不出东方政的身分。
虽然贵为一国太子,他平日里做人却极为低调。
若非大型仪式,他极少会在宫外穿太子袍招摇过市。就连身边随身的侍卫,也只有福安和福康两人。
所以平日里他骑马乘轿出现在京城大街小巷时,他人都会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谁能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出行时竟会如此轻车简从。
面对姜珞臻的问话,东方政丝毫不给她留情面,冷声斥道:「滚开!」
无情的驱赶,并未令她退却,她倨傲的抬起下巴,「太子若不想背负枉杀无辜的骂名,今天最好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滚,你听不懂吗?」
「你真的让我滚?」
东方政的回应是一阵沉默。
姜珞臻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殿下不想见到我,我也不再勉强。」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数步,手臂就被人给揪住。
她满脸无辜的看着抓着她的福安和福康,顺着两人的视线,又望向轿旁冷冷瞪着她的男人。
蓦地,她唇边荡起一抹轻笑,揶揄道:「殿下不是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如今我都决定要滚了,殿下命人抓着我,又是何意?」
再次见到姜珞臻,让东方政的心情变得复杂而又烦躁。
要她滚,那是他的一时之气。
可她真的滚了,他又心生千百个不舍。
福安和福康对姜珞臻并不陌生,他们自幼就跟在太子身边伺候,对主子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代表的意思都摸得清清楚楚。
刚刚姜珞臻决定离开的那一刹那,轿帘掀动了下,两人就知道主子并不想让她就这么走掉,所以才在主子出言下令之前,将人给拦下。
东方政神色纠结的看了姜珞臻良久,最后冷冷道了一句,「把人捆了,带回太子府。」
福安和福康忍不住再次向姜珞臻投去一记同情的目光。
得罪谁都好,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皇族贵人,还是少惹为妙。
虽说姜珞臻是被人给硬生生捆到太子府,但脸上的笑容却并未消减半分。
她就知道,政嘴硬心软,嘴里说着要打她、骂她、不理她,到头来,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太子府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府门守卫森严,彰显出皇族的威势。
自从踏进太子府之后,东方政的脸色始终紧绷着。
太子府当差的下人尽管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不苟言笑,但严肃成这样,却也是极少见的。
进府之后,被五花大绑的姜珞臻就让人给关了起来。
按福安和福康的话说,那个闹脾气的家伙现在没空见她,待他心情好些时,自然会提她去审。
姜珞臻无语好半晌,瞅了瞅身上捆着的绳子,「福安,好歹咱们也是有些交情的,如今重逢,你们两个有必要将我捆得这么结实吗?」
见她面露委屈,福安笑道:「姜姑娘,如今主子还在气头上呢,适当的苦肉计多少也会让主子心软不是?如果咱们兄弟现在给你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搞不好主子会直接下令,一顿棍棒将你赶出府去,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想跟主子攀交情,可就半点机会都没了。」
她无力的垮下肩。
福安说的没错,那个人虽然因为贵为太子逼迫自己要成熟沉着,但一旦让他真的恼上,那脾气可不是一般人敢领教的。
算了,既然现在自己有求于他,受点委屈、吃点苦也不算啥大事。
就这样,姜珞臻被福安给关到柴房。
之后,福安两人到主子跟前覆命。
当两人提到姜珞臻被捆着丢进柴房让老鼠咬之后,东方政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分心疼。
他没好气的瞪了福安一眼,有心想骂对方一顿,偏偏话到嘴边,又骂不出来。
福安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故意道:「殿下,那姜珞臻原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属下为了替您出当年那口恶气,特意将她捆得结结实实。这大热天的,柴房又闷又热,不出半天工夫,保证她闷出一身痱子。身体状况若是不好,直接热晕过去那也活该。」
他每说一句,东方政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
心底莫名泛起的心疼,令他又气又恼,想当年自己明明被她辜负伤害。
为何如今他还会对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产生怜惜之心?
烦躁的将福安两人赶了出去,他强迫自己别去想那该死的丫头,可一想她此时就近在咫尺,内心总难平静。
万一那丫头真的被闷坏中暑……
想到这里,他挣扎的握拳,在又坚持半个时辰后,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让人把她给拎过来。
虽说这招苦肉计的确得到预期的效果,可被紧紧捆了半个时辰的姜珞臻到底不太舒服。
「殿下—」
话刚出口,就被他打断,他面无表情道:「有事直说,我不想听你说废话。」
被呛的姜珞臻闭了闭眼,「好吧,既然殿下贵人事忙,我也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说着,她揉了揉血脉不通的胳膊,上前几步,「前不久我曾将一个叫秦越的钦犯逮捕到案,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东方政皱眉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你千里迢迢从江州赶到京城,死缠烂打非要见本太子一面,就是想要邀功?」
「我自然不会这么无聊,只不过我听说自从秦越被押解回京之后,刑部官员曾针对此案进行审问。至于结果,不用殿下言明我也猜得到,私通敌国乃抄家灭族的大罪,如今秦越应该已经被判刑,就等着到日处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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