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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夫七公主(脸红红系列)(22)



“公王不认识小的了吗?”男人忍着疼,谄媚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筠朵警惕的反问。

“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想当年可是小的亲手将公主抱上了大轿子呢。”

“你……”筠朵被他一提醒.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但那记忆却又模糊不清。

“小的在季府当过差,公主您和娘娘被接走的时候,小的还去帮忙了呢。”

“噢,是你。”

筠朵想起来了,这人曾是季府的采购主事,父亲的生意败落后他就离开了,而当传出自己和娘要去东夷为妃、为公主时,他又突然出现,对她们母女极尽的巴结,或许以为他们会带他走,当个官什么的。

想起这些,筠朵的表情里不禁多出了几分不屑,“当年因为那事,你被轰出了西帝都?”

那时她和娘是为所有人所不齿的.接近他们的人都被人排挤,或许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才来到违州。

男人频频点头,哭诉道:“是呀是呀,所以小的对公主可是忠心不二的,当年小的和那些人据理力争,才被逼迫的无处可去,来了这里,如今营生做的也不好,三餐都成了……”

“你想要什么?”筠朵不耐烦的打断他。

“小的哪敢问公主要什么,只要公主不嫌弃,小的当牛做马……”

“要钱?”筠朵再度打断他,以目光示意身边的宫人,“去给他拿些银子来。”

“哎呀……”男人的眼睛瞬间一亮,笑容更加谄媚起来,“果然是成了贵人主子,出手就是大方,哎哎哎,想当年若不是老爷狠心抛下你们娘俩出走,或许小的现在还在您身边伺候呢,哪里会落得如今这个境地。”

“你说什么?”筠朵忽的抬眼,“我爹抛弃了我们娘俩?你胡说什么!”

“小的……小的没有胡说呀,当年老爷拿走了家里所有的家当,是小的亲眼所见,为了不让我说出去,老爷还分了我一点,让我赶紧滚出去,哎呀,我当时就不该收下,以至于捡了芝麻丢了……”男人察觉说得太多,赶忙闭了嘴,表情有些讪讪。

筠朵觉得脑袋哄哄作响,但男人的话还是一字不落的都飘进了她的耳朵……

难道这是爹一走五年的真正缘由?难道这就是他为什么在离开的时候满眼愧疚?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回来吗?她如同被五雷轰顶,连站立都困难。

“公主。”宫人凑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那他……现在在哪里?”筠朵吞吐困难的说。

“公主不知道吗?老爷他前些年就回来了,还是住在了季府,一家四口……”

“一家四口?”筠朵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呃……是。”男人被她看得有些别扭,话也少了。

“够了,把他带走。”筠朵别过头去,对着宫人挥了挥手。

“哎哎,公主,小的对您可是……”男人被侍卫强制性的带走,声音变远。

“公主,您没事吧?”宫人小心翼翼的问,公主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

“嗯,都下去吧,我出去走走。”她就这样在宫人诧异的目光下毫不修饰的离开了客栈,她没有哭,只是眼神空洞,那样茫然的走入人群,然后漫无目的的跟着人群,不知道到了哪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日头越来越毒辣,筠朵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她的眼眶红红的,想哭却硬生生的忍着不哭。

当年的羞辱是为什么?这些年的愧疚又是为了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一直以为自己和娘是罪人,一直以为爹是被她们抛弃的,可现在真相却是与其大相径庭。

真正可怜的她,却始终在自责。甚至为此排斥西凉、排斥三哥……筠朵空洞的瞳孔颤了颤,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身后是无数张陌生的脸,她有些晕眩,那些人的脸有些重影,那么多张脸,那么多种表情,筠朵有些无措的看,她竭力使自己的目光划过每一个人的脸,不,都不是三哥,都不是荣哥儿,没有了,不要再妄想了,自己以后的生命中,不会再有一个人那样默默的等在她身后了。

或许,他才是她如此任性的理由,因为知道无论做了什么,当她回头时,都有个人在等她。

“没有了……”筠朵抬起胳膊遮住了嘴,在匆匆的人群中蹲了下来,无助的大哭起来。

旁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来打量她,但没有人上前询问,他们都绕着这个疯女人走。

筠朵蹲在路中央,从晌午一直哭到了傍晚,又从傍晚一直哭到了暮色四合,街上的人都散去了,小贩也都收了摊子,只剩下稀稀疏疏的路人和她。

她觉得仿佛有无数只蚂蚁从骨头里爬出来,双腿又痒又麻,于是当筠朵终于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又无力的跌坐了下去,疼痛令她的泪腺又有了感觉,刚止住的眼泪再度落下。

她不是个这样脆弱的人啊,为什么跌了一跤就要哭,筠朵懊恼的抹去掩上的泪,搓得整张脸和眼睛一样又红又肿。

大街上静谧的只剩风声,和一个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筠朵低垂着头哭,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然后等着它再迅速的消失,可没想到,那脚步声在自己的跟前停止了,她抬眼看过去,先是看到了一双靴子,而后是笔直的双腿,挺拔健硕的上身和那张她熟悉万分的脸,“三哥?”

他鬓发微乱,像是一路奔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发楞,筠朵反应过来之后,唇角下弯,抽泣了一下又要哭。

花荣里则是一言不发的扑过来把她拥入怀中,搂着她颤抖了好一会儿,花荣里才缓慢的开口,“对不起,我食言了。”

花荣里把头埋进筠朵的颈窝,搂着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你,三哥的心就快要痛死了。”他混乱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和肩膀,声音都在抖。

“三哥……”筠朵反搂住他.“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朵朵不哭。”花荣瑞安抚的拍着她的背,眼眶赤红,“三哥在,三哥在。”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承认自己不如筠朵大义,他没办法放开,这样的蠢事他已经做过一回,绝不能再做第二次!

那一瞬,筠朵突然明白了什么,和这个男人的纠缠是命运,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接到筠朵的书信之后,息未正在御花园里玩弄花草。

他用剪刀“喀嚓”一声,剪了朵开得正盛的牡丹下来,捏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悠悠的对着身后的影卫一扬手,“嗯,把公主的信念给朕听听。”

影卫开始语气无波的念信,息未却是越听脸色越怪,古怪当中又有一丝兴奋,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公主没要,反而留下了一个男人?居然用一个他都不知道的男人来换取了两国结盟吗?有意思,真有意思。

“朕记得,不久前公主是不是还来过一封信?”息未念叨着,还没等影卫回答就又自问自答道:“好像是说他们被关在了西凉城外……”

息未捻了捻牡丹花杆,当时他并未在意,只当是筠朵那丫头又撒谎耍赖想回来了,可似乎,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简单……西凉国的那个混蛋居然退了自己妹妹?

“皇上,还有一件事。”

“嗯,说。”息末满眼的好奇,心不在焉的问。

“七公主知道了当年的事,非常的……难过。”影卫如实道。

“谁告诉她的?”息未登时敛了笑,拧起眉来,“朕不是嘱咐谁都不能说的吗?”

“是当年季府的人。”影卫低头。

“那筠朵什么反应?”息未有些担心。

“避开宫人离开了客栈,并且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息未眉拧的更深,“哪里来的男人?”

“就是西凉国君要求留下的人。”

息未一瞪眼,看影卫那表情就知道这男人和筠朵关系不浅,让他想一想,也就是说,西凉国君那个疑似断袖的家伙,不但退了自己的妹妹改换成要一个男人,而且他要的那个男人还是筠朵心上人?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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