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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先祐将她抱得不能再紧,几乎融入骨里,吻不停地落下。
她的哭声渐渐弥漫开来,柔软缠绵,哭乱了男人的心。
“你不想留着,我们就离开吧!”
★★★
离开“龙鳞湖”,回到祭家主宅的这个清晨,古怡童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不见了。她找了许久、瘫坐在地毯上,翻遍竹编提箱,心思乱了一半,却仍见不到任何一张笔记本纸页。
“在找这本吗?”祭先祐的声音传来。
古怡童吓了一跳,倏地起身,跨步时,白皙的脚背刮过提箱箍边的竹片,整个人绊了一下。
“小心点!”祭先祐接住她不稳的身子。
“我的笔记本……”她却急着拉高他的手,夺过他手里的本子。“不是……”复杂的语气先祐是放心而后转为失望。
祭先祐注视她缓缓地转身,拿书的纤指边走边松掉,书籍随着身形滑落!
“该死!”他皱眉低咒,长腿快步接近她,抱起她,大叫:“罗心!拿医药箱来!”
没一会儿,罗心从起居室进来,看到地上翻开的竹箱箍边沾着湿印,混乱的书籍围着竹箱散放一地,纸直飞撒,还有刚染在地毯、未干的新血迹。“先祐少爷,医药箱——”
“拿过来!”他命令。将古怡童放上床,拉高她沾血的裙摆。
罗心靠向床边,一眼辨出古怡童脚背上的血口子何来。“夫人被书箱的竹片边割场……”打开医药箱,边回头看竹箱边道。
“把那箱子扔了!”祭先祐下令。
罗心瞪大双眼。
“不行!”古怡童回神嚷叫。
“那是夫人最喜欢的箱子呢!”罗心插嘴。
“扔了!”祭先祐态度强硬,上药的大掌却出奇温柔。
“祭先祐!”古怡童怒瞠。
“找什么书这么重要,受伤了,都不知道?”祭先祐气急败坏。
“夫人在找写给您的情书一”罗心又插话。
给他的情书?!祭先祐猛然抬头对住古怡童。
“罗心!你又犯了!”古怡童避开祭先祐的眼光,瞪着罗心。
罗心无事人般顺手递上绷带给祭先祐.这种时候,她最好不要“守本分”跟先祐少爷争上药的工作,唉——虽然先祐少爷的包扎技巧差又丑……
“什么情书?”祭先祐质问。不知是问古怡童还是罗心。
“我只是在找我的笔记本。”古怡童将视线移回他脸上,下定决心般提胸屏气地开口:“你捡到我的书籍时,没另一本笔记本吗?”心中不愿想象那笔记本被他拾走,但一意识到他看到里头内容的可能性,她就不安地想问清。
祭先祐摇摇头。“是不是遗忘在‘龙鳞湖’别墅里——”
他话还没说完,古怡童推开他,跳下床。“我要去‘龙鳞湖’……”
“夫人?!”罗心一愣;夫人脚上拖长的绷带还没固定……
“怡童!”祭先祐将她抓回床上,阻止她蠢动。“你哪儿也不能去!”刚冷的俊颜透出担忧神色。
“我要我的笔记本!”她急吼,心中的不安隐隐咸形,美颜净是之前找东西时失魂落魄似的疯狂。
“是这本吗?”一道女声从露台方向飘来。
三人的视线顺着转移。
“谁准你进我的房门!”祭先祐转身面对女子,说话时长臂朝后扯下床罩,将床上的古怡童挡住,阻绝女子斜睨向床的目光。
他对待古怡童十足保护,激起女子眼底的怒火。“一个礼拜前,我已经进来过,并且弄清床上无耻女人的底细。”苛刻的言词夹带妒意冲口而出。
祭先祐眯起眼。“罗心——”拉长句尾的嗓音压得极低沉,这声叫唤隐含浓浓的责问。
罗心知道此时不该回答任何字句;隔着纱幔,她伏在床沿,利落地包扎好古怡童的脚伤,纤指仿佛装了机关般轻轻往古怡童颈后一捻,便使古怡童垂眸静躺在床上。而后,她无声无息窜出床幔,退离房室,不顾任何祭家主宅礼节规矩,救命似地在长廊、厅道里快速奔跑起来。
空气中成了一把拉满弦的弓,随时就要射出透明的乱箭。
“你何需这么保护她?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还会受伤?!女子,步一步靠近祭先祐.
祭先祐盯住女子移动的步伐;厉眸炸开危险的光芒。“你什么时候才会认清自己的身份?祭、祈、儿——”
女子一颤,僵立于书籍翻飞、血污滞留的地毯上。“你会杀了我吗?像小时候杀了你那只咬伤我的英犬一样……你说它认不清身份……”
“我不想弄脏我的手!”祭先祐打断女子回忆似的喃言。“你现在马上离开我的房间,祭祈儿——”再次连名带姓,疏离的嗓音,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女子摇晃着头,美眸冒出泪水,嘶声吼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你怎么可以不顾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你不当我妹妹,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祭先祐斥喝。
“我为什么不能是你的情人!?女子接着嚷道。”我只是爱你呀!“
“我们是兄妹!”祭先祐瞪着女子。强烈的语气是他最后的容忍。
“我从没当你是我哥哥!我爱你……有错吗?”泪眼瞅着祭先祐,她单纯渴求一名心仪男性的爱情,错了吗?
祭先祐转身,发出无情的冷硬嗓音。“你出去!”
多少年了,他已疲于应付这段变质变调的情谊——
近亲情结,无解的禁忌,他的血亲妹妹偏偏深陷其中,爱上自己的兄长。
祭祈儿原本只是个在哥哥身旁跟前跟后的天真少女,无忧无虑生长于与世隔绝的海岛。曾几何时,也许是家族系统过于封闭、也许是兄长手足太过优越,敬爱变成畸恋,她的眼中看不见其他男性,只除她的亲哥哥祭先祐.她的爱情简单却无解,也无望……
“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你!”祭祈儿跑向祭先祐,伸手抱住他的腰。
“这种事没有选择!你疯了!”祭先祐甩开她,转身将她推倒于地。
“呵……”祭祈儿又哭又笑,慢慢从地毯上爬起。他的一双手已从拉着她、牵着他,徜徉高原草地、越过危险树林的保护之掌,变成将她推向痛苦深渊的无情手——“是呀,我疯了,那年从高原边的‘龙岩’往下跳时就疯了!”举高曾被岩石割伤的右手,月牙形的伤痕,像张嘲弄的嘴,斜划在她腕间。
祭先祐微闭双眸,没注视地的旧伤,而是将目光集中在她抓牢不放的书本上。“你拿的是什么?”他问。
“我拿的是什么……:祭祈儿重复他的话,飘忽的眼神缓缓对上他的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我拿的是什么,呵……这可是那个女人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你偷了怡童的笔记本!”祭先祐疾言厉色,走向她,欲取倒心爱女子的物品。
“偷?!”祭祈儿微微蹙眉;步伐凌乱地后退,边翻着书页。“我为什么要偷这种东西……你应该看看是谁偷东西、你应该看看这个无耻的女人如何偷取你的形象,写出这本不堪入目的东西!”说完,她厌恶、不齿地将手中的笔记本重重丢掷于祭先祐跟前。
祭先祐皱起浓眉。几乎在此一同时,床边传来沉闷的一声,古怡童的双腿露出纱幔外。
祭先祐旋回她身旁。祭析儿见着她脚踝间环着开光的龙形链。
“你没事吧?”祭先祐将跌落床沿的古怡童揽人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宇间敛着大男人的担忧。
“无耻!”祭祈儿拾起笔记本,走向依偎在地上的两人。“你怎么可以要这个女人!”
古怡童看见自己的笔记本在祭祈儿手中,不禁抖了一下。
“祭祈儿,你看到了,她就是我的妻子、‘命定’的伴侣,你最好认清……”
“认清什么?!”祭祈儿瞠目,眼光刺刺冒火,打断祭先祐的声音。“你才该认清,这个女人思想肮脏,心灵不纯净,她在写色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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