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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皇泰清闭起眼,任她柔细的掌心在自己脸上滑动。“更不该要你照顾莲叔——”
“疯够了,就滚。”皇莲邦陡然出声,一双强健的臂膀从扬天莲背后窜出,将她拦腰截膝地抱起。
皇泰清跟著站起。“天莲……”他伸长手,想挽留什么似的。
皇莲邦将扬天莲的脸压往怀里,不让她回眸,迳直走向卧室房门。“如果你还称我一声‘莲叔’,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天莲已是你婶母,你最好懂分寸!”进门前,他将警告的话说明,不留情面般地关上卧房与起居室的隔门。
皇泰清看著那两扇雕刻了皇氏家徽的厚重门扉砰地掩实,神情震了一下,愤怒地旋身离开。
扬天莲被皇莲邦抱到面对露台落地门的午睡沙发前。
门外的义大利式露台花园正中央嵌著方形小喷水池,几只不知名的白色鸟儿停在水池石雕上整理羽毛,天空橙红透紫,沙滩海景柔美静谧,分不清此刻是旭日即升的晓晨,还是月夜将临的夕暮。
皇莲邦不发一语地将她放进沙发里,转身走开去。
“莲邦?”扬天莲困惑地发出嗓音,回首愣愣盯著他的背影没入浴室门里。
她没将视线移开,直到他出浴室,走回来,蹲在她面前。
“你不觉得痛吗?”皇莲邦托起她的一双足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用湿毛巾小心拭净她脚底的血痕。
扬天莲强烈颤抖起来。
“伤口里有碎玻璃……”皇莲邦皱起眉,神情不悦地抬眸。“我不会请医师过来的!”她不该多事管皇家男人!看著她变得苍白的小脸,皇莲邦隐怒地站起身,再次离开。
扬天莲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一会儿又传来开门响。皇莲邦提著医药箱回来,亲自处理她的脚伤。
冰冷镊子挑起两、三块扎在她脚底的碎玻璃,鲜血又将她雪白的肌肤染红,扬天莲咬著唇,冷汗涔涔。
皇莲邦低咒了句,丢开镊子,脸色很难看,手劲却出奇温柔地进行清洗与包扎工作。他该庆幸就只有两、三块碎玻璃,这渣子般的小东西扎得不够深,不至于使她变残废!
“对不起……”扬天莲低语。
皇莲邦看了她好一会儿,将她包好绷带的双脚放回椅边。“这副德行,好让我不用担心你会跟泰清走,不是吗——”他嗓音跟眼神一样冷。
扬天莲定定瞅著他的脸,久久,她探手想摸他。
皇莲邦先一步抓住她的手,道:“我不喜欢女人找麻烦——”
“莲邦……”她打断他的声音,抽出自己的手,轻柔却执意地覆在他颊边,沿著他的轮廓移动,纤指停在右边眼角摩著,不再讲话。
皇莲邦感到微微的疼痛,不由自主地闭合眼眸,鼻腔里全是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如果被泰清打瞎,恐怕再也见不到你美丽的模样。”他张眸,看她的目光全变了,深邃的黑瞳底少了怒意。
“你以后别再跟泰清这样了……”扬天莲摇著头,指腹轻碰他眼角淡淡的瘀伤。她以为他和皇泰清感情一向很好,今天这种局面,教她有些吃惊。
“你这是在担心泰清吗?”皇莲邦坐进午睡沙发,将她罩在宽大的胸怀下,长指描摩她的眉眼。“你要有自知之明——”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扬天莲语气清晰地说,美眸缓慢闭合。
皇莲邦表情一闪,俯下脸,吻住她的唇,一手拉开她腰间的晨衣系带,翻开她的衣襟。
没错!她戴著他的戒环——戒面有碎钻、彩钻镶成的皇氏家徽,内侧更刻了莲花标志,那是他亲手套入她指上的。这个温柔安静的女人,正是他想要的,只要她别再为其他男人,弄得受伤流血而不自知,他想他们会是一对适合彼此的好夫妻。
皇莲邦沉慢地缠吻。扬天莲搂著他,舌尖探进他唇里,回吻他。
他放开她的唇,抬起上身,脱掉晨衣,眼光始终胶著在她姣美的胴体。“我应该更正我说过的话——你不是冰山美人,是我热情的妻子。”他的身躯叠上她的,低语:“接下来几天,你的脚不能走,我们就待在房里吧……”
扬天莲很自然地接受他。她从来不知道,没有爱也能使人热情,但她知道自己这一刻,是真心的——真心、诚实地反应他的爱抚与诱惑。也许这些年,她成长了不少,即便没有爱,她一样能面对这个叫“丈夫”的男人……
“莲邦……”她的脑海想著太多事,下意识叫出的,依然是他的名。
皇莲邦将唇移回她脸上,啄吻她的五官,停在她耳畔喁喁私语。
露台遮檐下的风铃晃悠著缠绵悦耳的声音,天光渐渐明亮起来,停驻在喷水池的鸟儿啪啪地鼓翅飞往清晨的海面。
扬天莲的肌肤一寸寸泛红,就像东方曙光斜洒在白色浪花辉映出的色泽,有种初生的娇羞感。
艳红的朝日破云而出那刻,她的心狂跳起来,这个不宁静的清晨,似乎有好几双眼睛在瞧著他们——
瞧著他们这对没有爱存在,却叫做“夫妻”的男女。
第三章
“你很能享受男女之间的欢愉——”皇莲邦不是第一次对扬天莲说这句话了。
新婚夜那晚,她第一次体验到高潮,身躯与他紧密结合不分,完全没有疼痛感觉。他在她耳边低喘地对她说,她是一个外冷内热、极能享受男女性事的美丽尤物,身为一个男人,他恐怕再也放不开像她这样的女人。他抱她时,没有丝毫的怜惜,但相当温柔,也许正因为那股冲突矛盾的狂野,使她迷醉了;如果他的动作有一点怜惜的犹豫,她可能就会感到疼痛与惆怅。
这样一段关系——与一个男人有同居事实的婚姻关系,到底还是快乐的吧……
“莲邦……”扬天莲娇喘地低吟。
“嗯?”皇莲邦应了一声,抚开她额前汗湿的刘海。
扬天莲双眸迷蒙,偏侧脸庞,像只猫儿,绯红细腻的芙颊贴著他掌心。
皇莲邦低俯脸庞,吻她的唇。
她问他:“你快乐吗?莲邦……”
皇莲邦唇往下移,沿著一对雪白丰挺的玉乳,落下吻痕。“我很快乐。”他抬起头,看著她,下身徐慢地推进她体内。
扬天莲低吟一声,合上眼,柔媚地弓起腰身。皇莲邦托著她的臀,优雅地律动,更加深入温暖迷人的禁地。
“你觉得我不快乐吗?”他的嗓音充满磁性,笑著降下俊脸,吮吻她摇曳的乳头。他说,真美,像石榴子一样晶莹剔透的红色。
她摇著头,抓扯枕头套,感觉他灵巧的指捻住了自己最敏感的神经,一阵颤栗汹涌而来。
她想起她的确曾经潜到深海下。她这个不会游泳的人,有了指导者的跟随,也能成为水肺潜水员,潜入海底峭壁的边缘,看著色彩炫丽的底栖鱼类像海流般成群巡游,偶尔会有海蛇接近她身旁,她知道海蛇的毒比陆地上任何毒蛇的毒更毒,每当它们好奇地轻触她的潜水装备,她便会紧张得心跳加快,不是害怕,只是紧张,仿佛期待一种无形的违禁快感逼近般,紧张得在那谜样无声的蓝色境域,听见怦怦、怦怦的声音……
“你心跳好快……”皇莲邦低哑地道,高潮后的灼热眼眸薰染了浓浓欲色,大掌揉按著她的胸口,退出她收紧的幽径。
扬天莲睁开盈满水雾的双眼,迷惘地望著皇莲邦。
皇莲邦揽著她翻身,托起她的下巴,深吻她。
她在他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像海水一样,却又带点香甜。
激情的汗水味,就是一种春药。她记得有个淫靡文学作家曾这么说。
“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皇莲邦放开她的唇,问:“饿了吗?”
扬天莲摇摇头,伸手搂抱他健实的躯干,听著他平稳的心跳声。
皇莲邦吻吻她的额,眼神顺著她优美的腿部曲线往下定在绷带脱落的裸足上。她的脚伤已经好了,他们待在房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这个新婚蜜月算得上甜蜜圆满,只要忘掉皇泰清来闹场的事,这段日子的确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