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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蓝,”母亲唤着她。“妈咪在问你话,你有没有在听?”
温映蓝放好牙刷,离开浴室。母亲正从她的衣物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洋装交给她。只有这种时刻,她觉得母亲是个正常妈妈。
她接过洋装,换了一身与母亲相同色系的“母女装”。
换好衣服,她坐在床上,抓了抓长发。母亲拿来她放在书桌上的鱼骨梳,帮她梳发。“妈咪,”她甜甜地叫了一声,说:“等爸爸回来,我们全家一起去吃早餐。”
方珈艳微笑。“你还没告诉妈咪,你爸爸去了哪儿?”
气氛很好,母亲把她的头发梳得好顺。温映蓝乖乖回答:“爸爸他们全员出海前往沉船遗址作业——”
“沉船遗址?”方珈艳停下为女儿梳发的动作。“你是说——你父亲找到沉船遗址了?”方珈艳语气有那么点怀疑,不愿相信。但女儿点了头。“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追问。
温映蓝蹙了一下眉。“我不知道确切时间,不过,爸爸他们很积极在进行文物打捞的事——”
“那不行。”方珈艳眸光亮起。“我一定得在下期科学期刊发表——”
“妈妈!”温映蓝跳了起来,喊道:“你跟爸爸难道就不能当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方珈艳愣了一下,看着女儿怒红的娇颜,笑了起来。“傻丫头,你说这什么话?我跟你爸爸不是正常夫妻,如何能生出你?”
“我不是指这个!”温映蓝生气地扭头,穿上鞋,朝房门迈步。
“映蓝!”在门外撞着刚回来的父亲。“你母亲来了是吗?你没告诉她爸爸去沉船遗址作业吧?”温媪问道。
温映蓝没回答,恨恨看父亲一眼,走往舱门外。一定是你们不正常,我才变成怪物!
景霞跃一接到工作艇回返讯息,没时间休息睡回笼觉,就得前往底舱,做例行检视。
螺旋桨卡了很多海藻,昨晚出动的三艘工作艇被二十四根吊船杆撑高在半空,BC潜水人员、机械操纵技术员现在全得充当洗船员,清洁工作艇每一个细微地方。
“有没有什么问题?”葛维铎的嗓音。
景霞跃站在六公尺高的电动轮梯台,像搭云梯一样,这边移那边移,看着每一艘工作艇底部。“你们如果不把这些船当赛艇开,一般不会有问题。”对着下方的葛维铎说道。
葛维铎看着高架上的独眼家伙。“你仔细检查就是了,大爵士——”话说了一半,腰间的呼叫器响了,他接听完毕,对景霞跃喊道:
“下来吧,霞跃,大爵士在你的舱房等你。”
景霞跃皱眉,按了按控制仪,轮梯台缩降,他跳下地面。
葛维铎摇头看着他。“你该不会干了什么我这个长官不知道的蠢事吧?”
景霞跃挑一下唇。“勾引良家妇女要不要向葛哥报备?”他拍拍长官的肩,走向电梯门。
从底舱上他的舱房,要经过六层,二十秒钟。他并没有让大爵士等太久,进舱房时,大爵士却像等得不耐烦了,耳朵塞着他的耳机,听着他的音乐。
“请你别动我工作台上任何物件。”关上门,景霞跃难得显出不悦情绪。
大爵士摘下耳机。“结束和未来——听这么可怕的歌曲?”
“没有你可怕。”景霞跃快速收拾着私人物品,把装了三罐ber-lingot的纸袋拿开、把耳机拿开。
大爵士占着他的工作椅挡路,手伸向台灯下的红色发带。
“不要乱碰!”景霞跃几乎是斥喝地道。
大爵士收回手。
景霞跃仍不放心地拆下发带,握在掌心。“有什么事就说,没事,请走。”
“你看上隔壁研究船的女孩是吗?”大爵士沉沉地问,眼睛看着窗外那艘船。
景霞跃忽有所感,回眸。研究船的甲板,那些考古专家们正在往船舱门内走,一抹婉丽硬是挤过人影,走出门外。
景霞跃摘掉眼罩,把温映蓝脸上的气恼表情瞧清楚了。
“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你可别带着人家女孩搞私奔——”
“我的事,你别管。”景霞跃打断大爵士,戴好眼罩,转过身,黑眸对上大爵士的一双蓝眼。“诱拐好女孩私奔的事,是你这种人干的。”
语气很不屑。
大爵士扬唇笑了笑。“我和缤纷有牧师福证,规规矩矩结婚,你看过照片,不是吗?”
景霞跃冷哼了声,提着纸袋,朝舱门移动步伐。这艘船是他的,进每一间舱房,如入无人之境,肯定昨夜就在这儿待,并且睡在卧房床上。景霞跃从码头商店区回来时,没仔细留意,但他知道大爵士的黄蜂直升飞机还停在上层甲板机库,他这次是来监视的,没那么快要走。
“霞跃,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父亲掌握儿子的一举一动,没有儿子管父亲的道理——你要是真喜欢那女孩,一眼就非她不可,还是让我了解一下,免得以后我对人家父母不好交代……”
景霞跃打开舱门,走出门外,关门前,嗤道:“你也会管人家父母怎么想?”
舱门砰地掩合,不怎么大声,倒是大爵士摇首叹息声比较响。都说孩子像父亲难管教,他今日就在吃这个结实果。
景霞跃到了后甲板。温映蓝已通过接驳梯,坐在BC母船船首围栏台架。今早,海风大了点,在阳光里狂吹她的发,母亲梳顺了,还是乱,她抓理着,动作像小猫扒毛线球,越来越焦躁。
景霞跃走过去,坐落温映蓝身旁,大掌俐落帮她束发,绑上红色发带。然后,他站起,温映蓝仰高脸庞看着他,美眸水亮,睫毛抖颤着,她说:“我正想要去找你。”
景霞跃俊颜沉定。“向我要债吗?我服务女士沐浴可抵多少?你舒服得睡着了……”唇畔扬笑。
温映蓝朝他伸出手。景霞跃神情沉淀,深深凝视她,许久,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
“我们今早还没去游泳……”她这么说。他便牵着她,前往那个在木麒麟悬崖下的秘密沙滩。
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天境一般,无人打扰,鱼鹰、海鸥飞过,同样安静宁和。
他们脱掉衣服,下海游了两圈,回到洁白的贝壳沙滩,躺在一块儿。风是大了点,把悬崖的木麒麟花朵刮飞下来,沾在他眯合的双眼。
温映蓝趴在景霞跃胸膛,纤指捡开他脸上的花瓣,轻触他左眉弓的旧伤疤。差没一寸,就会毁掉他蓝海一般的左眼。怎么来的呢?
“我四岁的时候,被父亲带到不知名国家的什么部落旅行,当时正在举行周岁礼,那些父母们把树藤绑绕在满一岁的幼儿身上,然后丢下悬崖.据说可以使他们身心强壮坚毅、一辈子无畏无惧。我父亲一时兴起,也在我身上绑树藤,参与当地人的盛事。那树藤经三十三个一岁幼儿使用过,四岁的我被丢下悬崖时,它断裂了……这个伤,就是这么来的。”景霞跃睁开眼睛,按住温映蓝停在他左眉的纤指。
“那些人觉得我福大命大,树藤断了,摔到悬崖下,只受这么点小伤——”
“你父亲好夸张。”温映蓝打断他,微微伏起身,美颜对着他,吻一下他的左眉。
景霞跃昂挺下频,衔住她的唇。“其实悬崖下,是一片柔软的沙滩,与这儿很像……”他说着,大掌抚着她光致的臀腿。
海水漫上沙滩,在他们的脚尖涌冒浪泡。景霞跃拥着温映蓝翻滚,木麒麟的桃红落瓣,黏在他们带海水味儿的肌肤上。吻,刷过她的肩颈,俊颜埋进她双乳间,轻吮她娇嫩的乳头。她硬硕了,他也是,欲望绷得发疼。他停止翻滚,让她躺在身下。她张开了腿,他挺腰,滑入她暖湿的花径。
“景霞跃……”温映蓝娇吟出声,抱着他健实的肩头。
景霞跃温缓地律动,没弄喘她,慢慢地、柔柔地,情意满溢,像在疼惜刚出生的维纳斯。
她嗓音软软地说:“你的父母怎么在一起的?他们会不会互比成就高低,非得把对方踩在脚底下?你的父母正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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