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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怒一点一点涌上心头,就在她转身之际,那个可恶的男人从一家店里走出来。温映蓝定住身形,等他过来。
“你曾经半夜闹牙疼,哭找牙医吗?”景霞跃俊颜带抹看似不正经的笑,把手里的玻璃罐交给她。“我六岁时曾经如此,到现在还很感谢那位美丽的金发牙医阿姨……”
温映蓝呆睨着玻璃罐里,满满的金字塔形彩色糖果,好一会儿,抬眸对上景霞跃。
那抹不正经的笑已沉入黑眸底,他的目光深敛,看着她。“你应该不会想踢街头足球吧?”
温映蓝低下脸庞,打开盖子,拣了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从舌尖扩散,她说:“景霞跃,我就要回义大利了,你如果想和我去游泳,我们最好现在就去……”
假使还有时间的确可以那么做。她的脚伤不会是问题,偏偏船管处的高分贝扬声器传递消息来作对——要停泊十二号码头那两艘大船的所有相关人员,即刻回船艇报到。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总不可能临时起锚吧?
松亚杰订好仙人掌,循原路回码头,再次遇上景霞跃,与温映蓝。
他牵住温映蓝,看她怀里花束仍在,就对景霞跃说:“看样子,映蓝不想把花卖给你。”又说:“开会时,葛长官提到大爵士今日要来——”
景霞跃神情闪掠。这事无法冒险了。他看一下温映蓝,再看松亚杰,道:“先走了。”与他们分道回码头。
她明了他要走小路,走小路比较快,不过,她不熟那条路,走入可能会迷乱方向。温映蓝美眸沉凝手中玻璃罐里,七彩绚烂的糖果,昏晕昏晕地,好似在梦里。
“大爵士检阅Blue Compass,最讨厌等人,但愿霞跃赶在他直升机降落前回母船。”松亚杰说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大爵士要来!她听过Blue Compass老板,但从没见过。这人要来,身边是不是带着玛格丽特公主?
温映蓝瞬忽加快脚步。松亚杰诧异。“怎么了?映蓝?走这么快……”几乎要用跑的了。他跨大步。“脚伤要注意——”
“已经好了。”温映蓝回道。BlueCompass专业潜水人员受伤用的顶级医疗品包敷下,当然痊愈得快。
他走小路,是要赶上第一时间见玛格丽特公主!
她也已经迅速登上船艇舷梯。
“你别再生气了。”说什么脚伤好了,松亚杰更不可能放心,非要温映蓝缓一缓。“老师和方老师向来是那样相处……”他拉住她,认定她还为父母奇特的感情交流方式愤怒。“不是每一对情人都适用鲜花糖果巧克力——”
温映蓝愣了愣,终于定下步伐,使得松亚杰的声音也停顿。
一会儿,他又道:“我也只送过你羊齿蕨,你讨厌吗?”
温映蓝视线徐徐流转,瞟望松亚杰的脸。
“你如果讨厌,回义大利后,记得把它铲除。”松亚杰笑了笑。
“亚杰,”温映蓝歪着头。“你在说什么呀?”嘴里的甜味化得微小了,她又打开玻璃罐,取一颗宝石般的糖含下,起脚绕到主甲板。
“回来了?”温堤看着一个多小时前生气离去的女儿手抱花束和糖果归来,眼神安沉,说:“过去打个招呼。”
考古队成员正一个一个通过接驳梯,到Blue Compass母船去,松亚杰也上了梯级。最后,剩下她和父亲一起走。
Blue Compass一群人集中于母船主甲板。有个穿着白衫、黑裤、长靴,背上拖垂一束三十公分、棕多白少、微鬈长发的男人,站在船首发表着什么。他就是大爵士,看见父亲出现,热络地握着父亲的手寒暄,一副老朋友相见欢模样。
“大爵士很适合与老师组“野孩子”摇滚团。”松亚杰靠近温映蓝身旁,在她耳畔说道。
大爵士看起来和她父亲年纪差不多,那么——大爵士是否也有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儿——玛格丽特公主?
温映蓝眼神流眄。BlueCompass清一色男性队伍里,并没多出女性身影,但那男人也不在其列。是不是在舱房里陪玛格丽特公主?
“喔!你女儿也来了!”大爵士爽朗的嗓音荡漾开来。
父亲朝她叫道:“映蓝,过来。”
温映蓝凝神,走下围栏边台架,移近船首。
“很标致的姑娘!”大爵士眼睛一亮。
近距离一瞧,温映蓝心头震了下。大爵士那张混血脸庞上的蓝眼睛,跟景霞跃的左眼有点像!
“跟你长得不像,比较像你美丽的妻子!”大爵士拍拍父亲的肩膀。“孩子像母亲好,像父亲就糟,不好管教……”
“映蓝,跟长辈问声好。”温塌说。
“您好。”温映蓝颔首,心想,玛格丽特公主也有双蓝眸吧——那个超级大美女……“叫映蓝吗?”大爵士觑了眼她手中的花与糖果,说:“去约会呀?
对象不是我BC的成员吧?”
温映蓝脸庞倏染红霞,摇摇头,退到父亲背后。
大爵士哈哈笑着,对温媪提出忠告。“我BC成员个个是精力旺盛的浪子,你把女儿带来,可得看顾好。”
“两天后就要把她送走了。”温堤扯出很淡的笑容。
大爵士摆摆手。“还是很危险呢……”他开玩笑地说。
“她在这儿也待两个月了——”温媪视线瞟往站回松亚杰身旁的女儿,道:“你的成员们很规矩。”
大爵士挑眉,但笑不语,回首对Blue compass队伍前方的葛维铎说:“搞维修的那小子怎么不见人影?医疗舱那小伙子呢?”
“海英请假回故乡——”
“你准他假?”大爵士语气严厉了起来。“人员生病受伤谁来医?”
葛维铎随即说:“与温老师合作,这点比较不影响。”他指向松亚杰。“亚杰医学资历比海英厚实。”
大爵士这才想起温堤队上有个奇葩。“那以后跟温老师合作,可以省下队医这条人事款项了。”
葛维铎微微背过身去,翻了一下白眼。
“维修的呢?”大爵士质问声又起。
葛维铎端正站好。“霞跃他……”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帮那小子脱罪。去哪也没先报备,他都请船管处广播了,凭那小子异于常人的耳力难道还会没听见?
“算了。先散——”大爵士手一挥,说:“准备出海的工作艇人员,可以就定位了。”
葛维铎点头,开始指示部属们。没一会儿,该工作的小辈,全走了。
大爵士这时才问温堤。“你的手伤怎么回事?”
温堤眉头一锁,瞥了眼还没离开的女儿。
温映蓝拉长着耳朵在听。她也想知道,父亲昨天怎么回事?但父亲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她便往栏杆旁站,看着这艘巨大母船底舱滑出三艘工作艇,在海面待命着。螺旋桨卷浪声、其他码头传来的汽笛响、偷渔获的海鸥嚣张鸣叫,她没有景霞跃的好耳力,听不见父亲跟大爵士说了什么。
“冬耐带学生一向那样,他觉得是信任……也许有不妥,但你也没必要和他闹僵——”只听到大爵士笑着昂声说了这些。
“维修人员报到。”一个嗓音在海风撩动她发丝时抹平所有杂声。
温映蓝回首,走小路的男人映入她亮晃晃的眼帘。阳光好刺。
她眯了眯美眸,再睁开,看见男人的右手臂有一条血痕。
“你搞什么?”大爵士喊道。
“走了一条危险的小路,遇上抢劫。”男人无所谓地笑笑。“花了一点时间把那贼匪逮进码头警局,晚回了——”
“你是不会先处理一下伤口吗?”大爵士掏掏裤袋,丢了一块布巾。
景霞跃接住,随意压在血痕上。“想说你要来,得赶快回船艇,何况,船上医疗比这儿的医院更先进可靠,海英会帮我处理——”
“那小伙子回家乡度假——”
“什么?”景霞跃挑眉。“大爵士阁下,”语气慎重了起来。“我这个样子——也可以回家乡度假吗?”抬了抬布巾渗血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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