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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花颜(三千阁之七)(12)



何不拭目以待呢?她轻笑。

花念涵用一个月的时间让白妄言习惯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无时不刻的跟随,习惯她的体温、她的触感、她的的声音、她的吐息。

然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白妄言还在屋里收拾午餐器具的正午时分,待在屋外空地的花念涵,吹出一声简短的口哨——

略微尖锐,而有绵长感。

白妄言马上就警觉到了不寻常,将头探出屋子。

天际盘旋着的飞鸟群,已经听见哨声而俯冲下来。

为首的大鸟脚下帮着一个包裹,在掠过花念涵头顶上方的时候,灵巧地做出一个短暂的停留。花念涵十指飞快,以着独特的手法迅速一斜一拉,就将缠着包裹的绳子解开了,东西落入她

手里,而大鸟振趋飞起,眨眼间就掠上高空。

也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而已,白妄言目不转睛,见识到了三千阁传讯的神速。

连花念涵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做到精准速度,若是应用到军队上,整体战力的增长幅度……白妄言思考起来。

而屋外,得了包裹的花念涵却生起气来。

“小夜!它夺了人家簪子!”她回过头向十夜莺告状,委屈极了。

原来那大鸟在振趋而起瞬间,趁着花念涵双手捧着包裹,没有空来防御它,利爪一收、趋膀一拍,就将花念涵连拦阻都来不及。

十夜莺脸色一沉,正在井边汲水的她将桶子斜举,泼出去的井水冰凉,散成蛛网一般,那蕴着真气的凌厉包围在千钧一发之间罗网下大鸟,她往虚空之中做出收束网口的动作,大鸟应声

坠下。

花念涵把得手的包裹往十夜莺的方向一仍,脸上哼哼笑着把夺她簪子的大鸟拎在手上。

那大鸟还很沉,花念涵抱不太住,跟着一并跌坐地上。

衣上沾了尘土,负责洗衣服的十夜莺脸色更糟了。

花念涵怀抱着那只大鸟,它毛上一片水珠全部沾到花念涵衣上去,被夺簪、又弄湿衣服的花念涵故意用手梳乱它的毛,直把服帖的鸟毛全部梳乱成了一团毛球,才放了开去。

死里逃生的大鸟低声鸣叫着,跌跌撞撞地升空飞去,要回阁里去告状。

十夜莺叹了口气,花念涵和传讯的鸟群之间的梁子就是因为这样幼稚的互动而结下的……

偏偏每次见到都有新的梁子产生,总有一天鸟群会故意传错讯息给花念涵,让她狠吃苦头的。

十夜莺非常认真地想着,然后开始苦恼要怎么避免这种惨事发生。

反观报仇成功的花念涵倒没有顾虑这些,她欢天喜地地蹦向十夜莺,嚷着要看阁里送什么东西来给她。

十夜莺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有一小壶酒,以及一颗蜡封起来的药丸。

两人四目相对……

十夜莺迅速瞥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却恰恰与白妄言的目光错过,两方都以为对方没有注意自己。

十夜莺一眼瞥完,又低头看着包裹里的东西。

“你怎么判断呢?小夜。”花念涵的声音呆呆的。

“下药。还用酒加快药效。”十夜莺面无表情。

“为什么我的都是这种强硬手段?”花念涵嘟起嘴来,“就不能用一点柔软的方法吗?人家也很有魅力啊!”

“但你的对手不吃你这套啊!”

“是很不买人家帐啦……”花念涵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成了含在嘴巴里的咕哝。“这样根本就像是诱拐良家妇女,为什么人家要像个登徒子一样用这种下药手段……”

十夜莺没好气地说:“又没有让你马上去用!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会先缓一缓?要是到了最后真没法子了,你又不肯死心,只好用上这最后手段了啊!”

“才不会用到这个呢!”花念涵埋怨道:“人家也好歹是个金钗啊!”

“那就请金钗姑娘再加把劲啊?”十夜莺皮笑肉不笑地哼哼。

花念涵恼怒极了,又拿十夜莺没办法,一张脸蛋气得红扑扑的。

十夜莺笑了,随手将花念涵赶了开去。“你呢,去帮白将军把桌子收拾收拾,我呢,则是去把这些东西藏好,可以吧?”说着,便转进了厨房去。

花念涵一步一回头,仔细分明地瞧见十夜莺把重新绑好的包裹藏在什么地方,一边偷看着,一边进了屋去。

白妄言已经将桌面收拾干净,正把经书拿出来,准备要踏出门。

花念涵瞧着他,脸上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白将军。”

白妄言略皱了眉。“你身上都湿了。”

“唔!”花念涵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大鸟身上的水珠弄湿了,湿衣再加上山风,确实让她感到寒冷。“哎呀,我都忘记了呢!”

她抱着手臂,奔进了屋里去要换衣服。

白妄言看着她一阵风似地刮进去,这样活力十足的模样,却又那种娇怯怯的眉眼嗓音,如此悬殊的差异性。

“女孩子确实是令人畏惧的。”他想起从小在姐妹堆中长大的副将又敬又畏的表情,不禁摇摇头。

而被镇定目标的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女孩子,可不只是令人畏惧的程度而已啊!

有一种法子叫作循序渐进。

花念涵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同床共枕,于是她开始慢慢挑逗起白妄言的情欲。

首先,还是要让他适应抚摸。

于是,她用一个的时间,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爱抚彼此。

像织起一张缠绵的网一样,花念涵用绵长的深吻,细腻的耳语,姣好的身躯,以及诸种下外传的秘技,将白妄言“这样那样”地翻来覆去。

将他的欲望勾引出来,却吊着、悬着、晾着,高高地提起来,然后就这样放着不管,让他辗转反侧,慢慢地开始不满足,开始渴求。

开始有“想要”的欲望,开始无法抑制地期待入夜。

白妄言也觉得这样有如毒瘾,但却无法戒除。

花念涵身上的香气如此美好,混合了多情的月季以及妩媚的勺药,还有激情的山马茶,这些香气层层叠叠,只要她一靠近,便蜂涌而上,将他团团围困,动弹不得。

他一点一滴地沉溺其中。或许,溺毙之日也在不远处。

在他对自己的心情有彻底觉悟之前,身体已先行臣服了。

而设下陷阱的花念涵微笑起来,在被窝里纠缠住白妄言,吞咽他的呼吸,他的低喘,他的挣扎,以及他的沉迷。

这是至高无上的战利品,她独一无二的战俘。

“白将军……”她在他耳边细细呼唤着,将男人汗湿的碎发以指尖梳整,”这一切,都是妾身无法自己地图谋着您的一切所致啊……“

在她怀里昏沉睡去的男人,在梦里倾听她轻声的告白。

雨声哗啦啦的,倾盆似地下着,花念涵在屋里瞪着乌云密布的天际,又从小窗里看到十夜莺的帐篷完好无缺,十夜莺也窝在帐篷里不出来。

而屋子里,白妄言依旧雷打不动地继续读他的经书,偶尔参杂了一本花念涵看腻了的兵法书。

两个静的下来的人自然不会受到雨势影响,但是花念涵却一心踏出屋子去玩耍。

无奈白妄言盯她得紧。

“念涵姑娘,你的衣摆被雨沾湿了。”眼尾瞄到。

“嘿嘿……”被逮住了。

“请再站进来一点,被雨淋湿的话,十夜莺会很生气哦!”

“连你都知道要拿小夜来恐吓我了……”

“什么?”

“没、没啥……”花念涵做出一脸的无趣表情,拎起裙摆又晃回了无聊的屋里去。

那身姿,仿佛是在雨幕之中招摇盛开的一朵鲜花。

白妄言低头看着书册,意识却不知书上的文字里。

他难以克制自己,无法不被花念涵在屋里乱晃的身姿所吸引。

仿佛繁花在这单调朴素的矮舍里,一朵一朵的接连盛开了一样,她踏过的每一个脚印里,都留下她身上的一点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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