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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情(4)



不同,想来,也不会有皇家家徽。

皇家……什么皇家?他早不姓皇了!

“欧阳荷庭清醒点。”双手抱头用力抓扯黑发,他低沉沉的嗓音

传出。“清醒点,你现在叫欧阳荷庭——”

“哥哥……”一个细弱叫唤,听得出不安。

’欧阳荷庭抬头循望。十三岁的欧阳若苏站在床厝对角的套房

通口,小脸怯怯地看着兄长。

欧阳荷庭拧亮床畔灯。“怎么了?”

“外头在打雷——”话才说,那雷响呼应似地轰隆劈天。

欧阳若苏倏地蹲下,双手掩耳,身体缩成一团。

欧阳荷庭僵住了。是啊,妹妹惧怕雷击声,以往,有母亲陪,有

父亲靠,现在,什么都没。那清瘦身躯在颤抖,隐忍,不敢哭泣。

他下床,快步趋近,蹲在妹妹身旁,大掌覆住她的背。“若苏——”

欧阳若苏抬起脸庞,虚弱一笑。”哥哥,外头在打雷……”重复说道。

“嗯。”欧阳荷庭盯着妹妹苍白却微笑的脸蛋,久久,问:“你怕

吗?”

盈水双眸对住兄长的眼睛,欧阳若苏有些迟疑地摇摇头。哥哥

看起来很累,她知道哥哥这阵子很心烦。父母不在了,她能像个小女孩爱撒娇吗?

再次摇头;欧阳若苏站起,坚定地说:嚼哥,晚安。”裸足踩着地毯往自己的卧房步行。

“轰隆!”猛地,又一个剧力万钧的响雷,像是打中旅店钢梁。

欧阳若苏强烈一颤。欧阳荷庭看见了,妹妹似乎要瑟缩蹲下,

但她没有,只是将手撑在墙壁,身形僵硬。下一秒,雷声过了,她呆

板地继续移动。欧阳荷庭眼神幽遽,起身,跟在妹妹背后,走进她卧

房。 ‘

像是吓坏了,饮阳若苏躺进被窝里,张大眼睛对着天花板,直到

床面传来一阵沉落,她才转头,瞧见兄长坐在床沿。

“若苏,”欧阳荷庭开口。“哥哥在这儿待一下,可以吗?,,他背

靠床头,大掌置放她肩侧。

欧阳若苏凝视着兄长合眸的侧脸,翻身,悄悄伸出双手抓着兄

长的大掌。外头雨声雷响,持续不断。她不怕了。事实上,她有点

喜欢这个地方,喜欢听船艇汽笛声,喜欢看路边各式各色扶桑花,喜

欢可以脱鞋体验海水……今晚,旅店帮她准备的餐后甜点,是有浓

浓苹果香味的冰淇淋,她已经好久没吃冰淇淋了,这儿与家族所在

的寒地不一样,比较像她和父母、哥哥在意大利生活的那个家。

“哥哥——”欧阳若苏轻声唤道,小手将兄长的大掌再抓紧些。

欧阳荷庭双眼微睁,视线落至妹妹晕红的颊畔。

她说:“我们以后都住这岛上吗?”

那张小脸似有期待,又说:“这里和我们在意大利的家很像——”

欧阳荷庭神情~震,合上情绪复杂的眼眸。“再说吧。”语气沉

冷打断女孩娇嫩的嗓音,他命令道:“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欧阳若苏微愣,闪过一丝忧怅表情,沉默点头,闭眼,慢慢安眠。

.掌上的劲道渐渐转弱了,欧阳荷庭张眸,看着欧阳若苏熟睡的

脸庞,抽回自己的右手,将欧阳若苏的双手收进被子里,沉吟了一下

起身离开床畔,往窗台观景软榻落坐。

夜雨中的加汀岛——从这项楼套房眺望——像洗磨抛光过的

宝石。

.“宝石地……”他侧靠窗棂,哒眼呢喃。父亲以前常说,家所在

之处就是宝石地。他差点要忘了,忘了他曾经适应过热情的气候、

热情的环境、热情的人们……

他想起那个要帮他点灯的女人,伸手摸着衬衫口袋——在左胸.

——拿出领带针,看那“葡萄绿”,琥珀色双眸深凝不转,停睇着、停睇着,入梦了。

拂晓时刻,闪电拉下最后一波南势,使得晨曦格外清新透澈,渗

染云层。一抹淡橘流过窗台,唤醒欧阳荷庭。

他先是嗅到淡淡、有些难辨的花香,然后睁眸。

窗台边架有一水晶盆浮水、飘飘挤挤的栀子花,不知道何时摆

放的。这旅店顶级套房的特派管家很机伶,做事不会干扰人。

欧阳荷庭掀扯身上的薄毯,宝石领带针滚了出来,他捡回掌中,

站起,把领带针暂放窗台凸缘,离开软榻,走向床边。妹妹还睡着。

现在是几点了?他转头看看观景窗外的天光,有点刺亮,窗上的水

痕雨滴折闪七彩虹色。他走过去,解放遮阳帘,左手顺势移至眼下。

五指能活动,可掌心绷带过于厚实,的确减低了灵活度——那家伙

百分百是个庸医!

欧阳荷庭低咒着,右手挽开左腕衣袖,看表——

不见了!

他强烈一愣,将衣袖挽得更高。没有!还是没有!垂首盯住软

榻,大掌抓起薄毯,用力甩。没有任何东西掉落。

欧阳荷庭不死心,丢开一颗颗抱枕,一寸一寸翻找,眼睛搜寻着

每个角落,回想自己是否曾解下手表?他出身名门,教养严谨,相当

重视服仪,不会随便脱解衣物配件,但,昨晚,他得了热病,略有忘形,

在外解领巾、脱西装外套……那个庸医的建议——

……我可不是什么趁火打劫的小贼……

赫然地,一句透亮话语闪窜他脑海。

“浑蛋!”斥喝一声,欧阳荷庭目光冒火,暴怒地转身,往自己房.里走。

就在仿壁炉的电视柜上头,欧阳荷庭抽出一把轻剑,划开手上

的绷带。

我看你就是个该死的贼!

可恶。那些人凭什么以为可以夺走他的一切——夺走对他意

义重大的一切——父亲遗留的、母亲经营的,宝物和家,全没了。

很好。他非得逼他拔刀相向卜 .

他从来没伤害过什么人。那该死的庸医小贼,把他弄成一个复

仇者。

欧阳荷庭失了冷静,带着锋利的剑,走出套房对外大门。

他记得路,不需要旅店派车。

下过雨的清晨,人们兀自沉睡于天然凉爽之中,没人看见有个

男人带着一把剑,像要去决斗地走过大街小巷。

走到郊区那片果园,雨露已被朝阳蒸散,围搭在果树间的高高

低低木阶楼道萌泛薄薄一层青苔。

欧阳荷庭一步一步地踩过木阶,直直登高,往树林中心最巨硕

那棵橡树粗干撑起的树屋前进。

目标很明显。夜晚,这儿或许一盏为人照明的灯都没有,大白

天的,倒是视野清澈。矮果树挡不住高耸入天的橡树,真是选对地

方盖房子了。海英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树上的男

爵”

每早醒来,海英习惯在树屋门外的廊庭喝早茶、作画、欣赏港口

各座码头运行脉动。昨晚,有船艇举行下水典礼,凌晨首航——听

说是什么打捞船,要航游全世界的神秘海域,找寻古代沉船、冒险探

宝一番—_在雷电暴雨齐下的凌晨首航,确实冒险精神十足…..j像

极某人写的小说!

海英扯嘴哼笑,合上手中的《海神系列》。美好的雨后早晨,不

适合阅读冒险小说。他喝了口茶,把书丢开,丢在满是颜料罐的藤

篮,伸懒腰,离开舒服的摇椅,站定画架前方,重拾画笔,对着港口方

向,装模作样。他不是在画什么风帆之都美丽海景。他复制克林姆

作品的功力一流,这幅“罂粟花田”完成后,他准备送给平晚翠,让她

把它挂在她屋里。

“你这个贼。”突来的硬邦邦嗓音,像冰珠击首。

海英回身。一道金属冷光掠过来,等他瞧清楚,才发现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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