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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他虚心求教。
“那天你、你、你……吻了我!”脸发烫,口气依旧凶巴巴的。
“你还记得?”他故作惊讶。
“我记性那么好,怎会忘掉!”况且,即便她想忘掉也很难嘛!
“怪不得那几日你总躲著我。”他捏捏她皱皱的脸蛋,“原来是大姑娘害臊了。”
“你少避重就轻!”她扯下他的手,用力瞪他。
“好,我正面回话,行了吧?”他叹气,乖乖投降,“你有没想过,我为什么亲你?”
“我、我哪里知道。”她低首,把玩著他热热的大掌,不肯望他。
“因为我喜欢阿棋。”他也垂首,贴近她,小小声地,第一次明白表示自己的情感。
“真的?”她一下子抬起头,迎上那细长的风眼,圆脸被染得通红,“可,为、为什么?”
他悄悄地抱紧她,脸,也微微红起来。
“没有原因?”她睁圆杏眸,显然很是怀疑。
“没有。”他很乾脆的回答,“反正从小到大,会让我气得牙痒痒的,只有一个小丫头;整日跟在我身前身後,无时无刻都烦著我的,也只有一个丫头。我能怎么办?只好喜欢她。”似乎甚是认命。
“咦?听起来很不甘心嘛!”她圆圆的眸用力地一眯,“我又没逼你喜欢我,你委屈什么?”
“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委屈。”他晶亮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盯住那圆圆的杏眸,“阿棋,你呢?你喜欢我吗?”心,开始不受控地狂跳了。
“我、我哪里知道!”圆圆的眸一下子溜到了别处,原本气势汹汹的小丫头开始左躲右闪,不肯正面看他,“我还小啦!以後再说。”
“十七、八了还算小?”他怪笑一声,大掌不依地固定住她左晃右摇的脑瓜,逼她跟自己对望。
“喂,麻烦大姑娘你用一点心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快点给我讲出来!”她若瞻敢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哼哼,回家立刻准备一百本棋谱伺候!
“我偏不讲给你听!”
她拍开他的大手,朝他挤一挤杏眼,得意洋洋地道:“以前你吼我骂我罚我,我才不会忘记哩!你以为现在对我好一点点,我便会告诉你我喜不喜欢你?哼哼,不讲便是不讲,你能拿我怎样?”她又不是小狗,哄一哄就好!
“故意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害羞了,对不对?”他不怒反喜,“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我就喜欢我,说不说并不太重要。”
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呕得要死,总算稍梢体会到为何聂修烽会患得患失了。
“我才不是害羞呢!”她鼓起双颊,“我整天忙东忙西,又不是您尉迟少爷,可以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浪费光阴——我哪有时间想什么喜欢不喜欢!”
她这可不是在抱怨哦!而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竟敢这么说!”尉迟闻儒立刻恶声起来,“你阿棋姑娘整天不是忙著睡觉,便是忙著吃喝,你才是浪费光阴哩!”
可恶的小女子,每遇到不想思考的事,便言不及义,不肯正视。
“你到底在怕什么呀?有什么好不敢说的?胆小鬼!”
“你管我!”她更是不甘示弱,“说就说,我今日便明白告诉你好了,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那又怎样!?谁胆小啦?”
“你喜欢我?”他心中一荡,凶恶的表情却依然如故,“不是应付我?”
“你无聊呀?”她扔了一枚白眼给他,才不屑他脸上凶神恶煞的模样,“你不是说喜欢便是喜欢?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你喜欢我哪里?”他立刻开心得想飞。
“反正从小到大,我看顺眼的男人也只有你这么一个,虽然整天骂我,但总的来说,还算可以凑合,既然我习惯了这种生活,就没必要去自找苦吃。重找一个陌生男人过下半辈子。”她的小算盘拨得可精著哩!
“就这样子?”他挑眉,“只因为你赖我赖惯了,所以只好认命?”
早知这小霸道女没有时下女子的忸怩作态,只要明白自身的心思,便会明白表示出来,虽然还是死鸭子嘴硬。
“反正、反正我被你亲过了,又、又、又同床共枕过——我能怎么办?”
她不认命也不行啊!
“哇哈哈,阿棋呀阿棋,你也会奉节守礼?”他开心地笑,躲过恼羞成怒的一拳,“好了好了,咱们既然永结同心了,就不要再打闹,行不行?”
他才不管阿棋说什么,只要肯明白表示出喜欢他就好。
“谁与你永结同心了?”阿棋嘟嘴睨他,“你是主子,我是丫头,三公子忘了?”
“喂,麻烦你棋大姑娘扪心自问,咱们在家谁受欺?谁又最大?平日里,我是吼你骂你没错,可你还不是照样嚣张地骑到我头上?”
“我骑到你头上?”她用力瞪了他一眼,“麻烦你尉迟公于扪心问上一问,咱们在家,是谁整天吼叫?谁又整天被骂得狗血淋头?”“是我骂你,那又怎样?”他理直气壮地承认,“亏得我吼你骂你,不然你不就真踩到我头顶了呀?”
“好,就算是如此那又怎样?”她也哼哼地担起责任,“亏得我骑到你头顶了,不然我不真被你骂得狗血淋头呀?”
两人谁也不肯示弱,圆圆的杏眸紧瞪住细长的凤眼,甚有大打出手的意图。
“算啦!”尉迟闻儒举手竖起白旗,不想挑起无谓之争,“谁叫我喜欢你喜欢得紧,让你一步又何妨?”现在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刻才对吧?
“喂,输便是输了,少讲得这么冠冕堂皇。”圆圆的杏眸眯一眯,困意涌起,“算了,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让你抱我回家好了。”
她打一个小小的呵欠,算是放过战败之人。
“有没有……搞错?”抗议在杏眸的瞪视下转为小声地抱怨,“咱们才刚互诉情衷,你不要睡,奸不好?”
谁叫你骗我喝酒的?”她才不理他,双手揽住他的颈肩,将圆脸贴上他暖暖的胸,“快走啦!我要回家去睡。”
他能如何?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抱著他的小丫头,重踏返家之路。
唉……一辈子便这么被怀中的小小人儿捏在手中,他只能认命喽!
第五章
“不去。”拒绝得十分乾脆。
“喂,你给我专心一点!”斜卧软的尉迟闻儒警告似的,用书卷敲一敲那颗埋首看帐本的脑袋瓜子。
“我很专心呀!”安抚地抬头瞅自家主子一眼,阿棋又埋首帐册中,“可你也要体谅我一下,眼看已经到岁尾了,书坊的事情多如牛毛,我查帐都快没时间了,哪里有时问陪你去尉迟府瞎逛?”
她是苦命的丫鬟,可没他三公子的闲情逸致。
“又在胡说!”索性伸臂夺了她手中的帐册,尉迟闻儒叹一口气,“尉迟府也是咱们的家,回家一趟怎会没时间?又怎会是瞎逛?”
“四年前那里便不再是你的家了。”阿棋小声低喃一声,倾过身子想抢回帐册。
“又说什么?”伸臂格开阿棋的手,再一圈,便将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间,“好了,咱们好好说话,不要再分心。”
“二心二用也很好啊0无奈她现已身陷敌手,只能听从人家的命令。
“自从四年前出府,你再没随我回府过。”
尉迟闻儒将那颗左顾右盼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腿上,逼阿棋安安分分地躺好,与高高在上的他四日相对。
一不管大哥二哥怎样对我们,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对他们不闻不问。~是人家对咱们不闻不问吧?“翻一翻白眼,阿棋无力道:“三公子,请您老人家用一用脑子,四年前是谁被一脚踢出尉迟府的?是尉迟望儒还是尉迟念儒?好像是您尉迟闻儒老人家吧!”
“又皮痒了。”拍一拍乱挥的素手,尉迟闻儒不在意地一笑,“什么叫被一脚踢出门?是我自愿搬到这里来的,与大哥他们无关。”毕竟是一母同胞,亲情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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