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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大班台上堆得高高的资料,不想理会这男人的提议。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别说你不知道!”他索性过来,绕过大班台上,将她手里的的资料丢到一边,握住她手腕,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站起来。
“唔,耿先生……”她含糊地哼一声。
“你嗓子怎么了?”他皱眉,仔细看她:“自我来了,似乎你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张开嘴巴,我瞧瞧!”
一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子,怎么会在男人面前张大嘴巴?!
她立刻拒绝。
“那好,我们去看医生。”男人立刻给她第二个选择,拉着她就往外走。
“不用,不用。”她含糊地笑,却敌不过他力气地被迫扯动双脚。
“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闹什么别扭!”他有些恼怒,啪地打开门。
“只是……”她犹在挣扎。
“耿先生!”小周愣愣注视着这一幕,讶异地同他招呼:“樊总牙疼,不太方便说话。若是有什么事,您直接问我可以吗?”
“牙疼?”耿中一怔了怔,而后再次用力将这妄图修炼成无敌金刚的女人往门外扯,“牙疼就去看医生啊,这么硬扛着会好吗!”
她不想去好不好啊!
有些泪汪汪……牙疼不是病,可疼起来真的会要人命——疼得她眼泪汪汪……有些泪汪汪地瞪着自己的小秘书,她有口难言。
“樊总害怕打针。”果然不负她之重望,她的小秘书为她不肯看医生寻找到最佳借口,却是让她无地自容丢脸丢到南极的借口:“上次樊总重感冒,每天大把大把的吃药,也不肯去医院打针的。”
……
接受到这个男人突然莫名的微笑,她羞愤欲绝。
可是,可是,再怎样的羞愤,她还是被这个强硬的男人硬是扯到了医生跟前。
张大嘴巴,躺在让她发抖的灯光下,不停地漱口,张大……
等到她腮帮子酸涩到不行的时候,医生的结论才慢悠悠拿出来:智齿,还不是一颗,左右下边两颗智齿,都需要拔掉,不然会一直疼。
她立刻脸色苍白,想也不想地飞快摇头,坚决拒绝。
结果医生说,如果不拔,恐怕会发炎,到那时候更难受。
她还是很坚决地摇头拒绝。
结果这一次,换这个强硬的男人上场,二话不说,便硬压着她去照了牙片。
很快,牙片出来,医生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大咧咧地问过她诸如例假诸如过敏之类的问题后,很爽快地丢根笔要她签名,一边叫护士去取了麻药。
她再次羞愤欲死,却被这男人再次强行按到大躺椅上,明晃晃的灯光打下来,护士端来的陶瓷托盘里,各种型号的钳子、钉锤、甚至还有刀……若不是这个男人适时按住她,她几乎是蹦起来就逃。
“三十岁的人了,就要有一点三十岁的风骨。”这男人根本不看她的羞愤与恐惧,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眯眼勾勾嘴唇:“不过拔颗牙齿而已,素敏,冷静一点。”
什么叫而已?什么叫冷静一点?!
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恶狠狠地怒目瞪他,等到医生拿麻药过来时,她又开始恶狠狠地瞪医生。
“耿先生,按紧她。”偏偏这医生很有胆识,根本睨也不睨她,径直对着这个一直禁锢着她手的男人笑嘻嘻地吩咐:“虽然打麻药和被蜜蜂蛰几下没多大的区别,可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多费力一点比较好。”
……
她恶狠狠地闭上眼睛,索性大无畏地将嘴巴张得大大,任由人宰割。
……
反正打了麻药,真到拔牙的时候,她倒是没有了感觉,只是嘴巴张得太久有些难受,除此之外,一切良好,只除了被禁锢的那只手有些麻痛。
真是的,她又不会真的没种地逃跑,这男人何必将她抓得这样紧?
心里嘀咕一句,她无不恶意地在心里画Q版漫画:她坐在草地上看书,旁边一只圆圆大头的狗狗,恶狠狠地瞪着她,嘴巴里汪汪汪:快学习快学习,不然没饭吃!
她一个憋不住,咳嗽一声,结果被医生骂。
等到终于瞧到托盘里她那两颗血淋淋还没冒出头的小智齿后,她咬着止血棉,歪头瞅瞅一言不发板着脸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地含糊地笑起来。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是真的为她担着心呢。
拿了医生给开的消炎药,她站在医院的出口,等这个男人去开车,回头望着医院那光闪闪的牌子,她甚至有点可惜。
曾经国父都住过的医院啊,却这么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连一点观光的时间也没有。
“想什么呢,摇头晃脑的,你不难受吗?”男人开车过来,下车绕过来为她开车门。
她呵呵笑着爬进去,含糊地将自己的遗憾说出来。
“胡说什么!”结果这男人刚刚带了一丝丝微笑的模样立刻又凶神恶刹起来,板起脸凶她。
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吧?
很是莫名其妙地望一会儿这男人,她耸耸肩,转望向车水马龙的大街,她难得有了几分旅游的兴致。
说来,这些年来,来往这九城皇城根儿次数不少,却哪次都是来去匆匆,竟是一次也不曾静下心来好好在这个古老的城市中停留漫步过。
这条街有什么著名景点她不太清楚,却清楚地知道在街道的哪一端可以找到公交车站,在哪一端又有方便快捷的地铁可坐,甚至是街道附近有哪些住宅小区哪些商业区……闭上眼睛,她都能准确地点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术业有专攻哪!
很是感慨地对自己嘉奖一番,她兴致勃勃地爬在车窗上,继续盯着出现的再一条街道开始复习功课。
这条大街似乎又在改建……
等等,等等!
她看一眼街道,再看一眼。
“耿先生,这不是回保涞的路吧?”她小心地提出疑问。
男人径自开着车继续走,根本不屑回答她。
可是,可是,保涞在京城北部,这却是南去的路啊。
她还分得清南北的好不好?
“耿先生?”
她眼尖地发现这位耿先生的脸有些下拉了。
“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耿先生似乎很是不情愿地终于开了尊口。
……
她愣了愣,忙笑着拒绝。
“这怎么好,我直接回保涞就好了。不过拔了颗牙,有什么好休息的。”
这一次,男人不再说话,只沉着脸踩下油门。
她暗暗吐吐舌头,决定识时务一点,不再驳这个男人的脸面。
离医院并不是很远,一拐一拐再一拐就差不多到了,气派的大门,精神振奋的保安,看得出是这京城里比较值钱的小区。
下车,直接进电梯,十二层,并不高。
进门,出乎她意料,这男人的“那里”面积并不大,依她看,也就是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卧室而已。
不过寸土寸金的皇城根儿,已经很是惹她眼馋了。
进门,他先进厨房倒了杯水给她。
她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先到厕所漱口,牙龈上的伤口一直在出血,她连接吐了好几口血红的水,然后就着杯子中剩余的热水,从袋子里摸出两颗药片吞了下去。
铁锈一般的味道顺着食道淌进胃去,说实话,真有些恶心。
皱着眉,用力拍了拍胸口,她努力压下那种呕吐的欲望,深深呼吸。
“很难受吗?”
她回头,见那自医院起就一直板着脸的男人靠在门板上,正皱眉望着自己。
“算不上难受。”她笑着洗手,仔细地将洗手台上自己吐的血迹冲洗干净。“不过味道有些难闻。”
“饿不饿,能吃东西吗?”他走过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了条毛巾递给她。
“没胃口。”她很老实地摇头,接过毛巾擦干手,将毛巾搭回去,拿起空了的水杯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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