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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证明的,只有时间。
懒散的性子,遇到复杂的问题,照旧闭著眼混过去,不去理它。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我才十五,他也不过二十有一,急什么呢?」她咬唇低语。年纪尚幼的少年儿女,能紧握住手,相扶到老吗?
「阿涛?」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三年吧!三年後,他若仍爱我、宠我,我便嫁给他。」
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应该足够了。
足够两个相爱的人寻找契合的平衡点,足够他们静下心思考,他们,真能牵手一生一世吗?
「还要等三年!?你们有什么心结吗?否则成亲不过是一个仪式,何苦再熬上三年呢?」有什么话,成亲後再慢慢谈不行吗?
「是啊!成亲不过是个仪式,现在我和他没成亲,可生活得也很开心埃」
「天啊!」聂箸文再一次跌倒在地,他几要痛哭失声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呀?」一个想成亲想疯了,因为想确定所有权;一个打死也不想成亲,因为——懒!
阿涛歪著头看著那个趴在地上狠捶地板的年轻男子一会儿,不解地摸摸头,复又持起刻刀,埋首她心爱的雕玉去了。
想不通、想不明的,就不要去想好了。
嘻——偷弯起的笑唇里,逸出开心。
他爱她,所以她继续欺压他好了!
三年後
「成……成亲?」微微顿下手中的刻刀,红润的圆脸上杏眸困惑地一眯,一颗心,依旧浸在雕玉世界。
「你该不是又忘了吧?」霸气男子蕴著万千恼怒,俯低身子贴近女子,低吼:「你说三年後我若依然爱你,你便与我成亲!」
「是吗?」一心只想著雕玉的脑子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模糊印象。
「阿涛——」挫败地叹了口气,双臂搂住小女人,聂修炜深感无力,「我求求你,不要总整日雕啊雕,偶尔也看我一眼,行吗?」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够让他淬炼得更加成熟,而阿涛——除了略高了些,勉强构得上他的肩头,且更痴迷於雕玉之外,其他,一切依旧。
圆圆的脸庞照样圆得可爱,羞涩的一笑依旧像极了孩童,气恼困惑时依旧是眯眯杏眸、摸摸头。
三年,好像从她身上找不出一丝岁月痕迹。
「我每天看你看得还不够吗?」扔下刻刀,转身投入照旧为她敞开的怀抱,将头埋进他的心窝,她含糊低喃,「看多了怕你会烦。」踮起脚尖,双手搂住那硬实的颈子,红唇轻轻吮上他的。
啊,不能再多看他一眼了!每望他一回,心便更下陷一层,总觉那爱怜地凝视著她的双眸里,有著比雕玉更能吸引她的东西,引她忍不住一看再看。
「我永远不会恼你看我,你明知道的。」怜惜地抵在红唇上,聂修炜叹息地吻了又吻。
「嘻——」红唇不由漾开柔柔的笑花,被他贪恋地吮了去。
「成亲,嗯?」沉静的男性气息,带著隐藏不住的深切渴望,深深地渡给了她。
「嗯——」有些意乱情迷,迷离的灿灿杏眸深陷在那无语的凝视里,清楚的意识,逐渐溃散。
「明天?」健壮的双臂稳稳托住她愈发甜美的柔软娇躯,逼她承受他再也隐忍不住的饥渴重吻。
「唔——」模糊的意识,只紧紧攀附在领她飞翔的身躯里,再也分不出一丝心神听他低语。
「那我——」
「阿涛!你好了没?」门啪的一声被脚踹开,兴奋的年轻男子突兀地窜了进来——
「呃……」盈满一室的火热,告诉来著,他来得不是时候。
「蔼—」迷离的意识一下子苏醒过来,飞快地将燃火的圆脸埋进紧拥她的人的胸膛,再也无脸见人。
恨恨的磨牙声响起,青筋浮现的男子狠狠将冒火的视线射了过去。
该杀的聂箸文!
「呃……哈哈……」硬著发麻的头皮,聂箸文边咽口水,边悄悄後移,「我……对不起!对不起!」
「你来干什么?」聂修炜忍不住重重爆吼过去。该死的!他等了多久,才等到阿涛允婚的这一刻!
「我……」冷汗一颗一颗如珠串般奔下他的後背。眼角及时扫到一样东西,原本要逃窜的人立刻不识相地急切一喊:「我是来拿东西的!」
气血一阵翻腾,险些咬碎一口钢牙,聂修炜咬牙道:「拿什么?」非要现在拿,看不见他们正在干嘛吗?
「那……那个——」手指飞速地一指。
顺著手指方向扫过去,他与阿涛身後的桌上,是阿涛正在雕琢的玉雕。刚才他进门只顾与阿涛讨论婚事,根本没注意小丫头正在雕些什么。而今一瞥——
那是一尊——人像!?
利眸危险地一眯,恨瞪那尊人像一刻,才恶狠狠地转回视线,硬扳起深埋在他胸问的小脸,「说!什么时候开始雕的?我怎毫不知情?」
除了不得不出府洽商公务,他几乎将所有时间全黏在小丫头身边,审帐时巴著她、见访者时拉著她、吃饭在一起,晚上睡觉时怀中更是少不了她的小小身躯!没道理她雕了这么一个人像,他却丝毫不知情!
三年来,阿涛雕玉技术进步虽缓,却也踏实地走了过来,由最初的盆景瓜果,雕到近来的鸟兽,形似,神也开始显出,雕刻技术,已是可以出师了。
但却从没听她说过要雕人像的!
并不是反对她雕人像,而是他有一个小小心愿,希望她所雕的第一尊人像,对象是他。
这份小心愿他不知对阿涛说过多少次,阿涛虽没明讲要成全他,却也没反对;而今,他的愿望看来落空了。
细瞅一眼那尊玉像,他冷冷盯著那灿灿杏眸,「你雕的人像竟然不是我!」
有一些伤心,这些年来,难道他所付出的还不够多?难道他的爱还没让她感到心安,她的不安还在!?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恨恨地将头一扭,不料又对上了那尊玉像,像中男子年轻开朗,唇畔带有轻笑,似含嘲弄,又似带有一丝少年的调皮,一手背身後,一手持书,身著飘逸长袍,迎风而立,一头长发高束头顶……
是聂箸文!
他气恼地移开目光,不想再看,只冷冷一笑,「阿涛,你雕玉技术真是大有长进!连箸文十五、六岁的模样也能雕刻得如此传神!你对箸文的印象就那么深?」微微的酸涩,开始在心中酝酿。 本以为箸文和阿涛走得很近是因为谈得来,看来,他们还真谈得来!
「大哥!你说这是什么话?」聂箸文一下子脸色白起来,「这玉像你看清楚了,这明明是——」一只小手却忽然捣住他的唇。
「阿涛?」聂箸文不解地望著她。干嘛不让他跟大哥明说?他可不想害他们又闹别扭。
「阿涛!」话一出口便後悔了,可当望向空空的怀抱时,聂修炜又恼起来,「你没忘记,你是我的女人吧?跑到箸文怀里做什么?你死心吧!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所以,不用再想其他男人了!」
「大哥!」你讲的什么疯话呀!箸文张嘴,却又被捣祝
「叫我做什么?你还不抱『你的玉像』走!」属於他的小小手掌竟贴在别的男人嘴上,一下子怒火占据了聂修炜所有的心神。
「大——唔!」
「停——」小小的手掌猛地凭空一挥,阿涛圆脸上竟浮出一朵淡淡的笑花,威胁地朝聂箸文眯一眯杏眸,阻止他再度开口,再慢慢转身,迎向那陕要喷火的暴龙,然後轻轻耸一耸肩,「你吃醋,对不对?」
「呃……」喷火暴龙如被猛淋了一桶冷水。她说的没错,可——
「大公子,」轻柔地唤著生气时才有的称呼,阿涛挑挑眉,「你眼力好,口才也挺棒的喔?」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冷哼,只顾气恼,没有听到危险的脚步声已传来。
天哪!大哥我救不了你了!聂箸文无力地垂头。
「只可惜你的想像力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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