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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筝静静地听他七嘴八舌地一一介绍,心里一酸。这些不起眼的消夜,都是她爱吃的呀,难为他五年了,竟然还记得。
“来,你尝尝!还热着呢,等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将她扶坐到屋子中惟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自己却蹲在一旁,殷勤地夹一个小汤包给她,不忘替她将汤包撕开小口子,散一散热气。
他经意的,他不经意的,他有心的,他无心的,让她无法拒绝。
“好不好吃?还吃不吃得惯?小心,不要烫到了舌头!”他热切地望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他特意买来的消夜,似乎比自己忙了一个月做成了一桩大生意还开心。
“你也吃呀。”她看他一眼,“你为了这些,跑遍了全市对不对?”根本不是他所讲的“顺便”!
“我也没事,反正有车,很方便的。”他讪讪一笑,并不动筷,只静静地望着她吃。
“值得吗?”她放下手中的竹筷,轻轻一叹。他,何苦!
“只要你开心,就值得,”他轻声回答,“不多吃些吗?你吃得太少了。”
“我晚上本来就不爱吃东西的。”她摇摇头,站起来,“你坐下吃吧。”他是威震一方的商场霸主呀,如今却好似一名小厮,小心地侍候着她吃吃喝喝,竟无一点的不耐!她不知该怎幺办才好。
“你真的不吃了?”他依然蹲在地上,仰头小心地看她神色,“是不是我今晚太--”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打断他的猜测,“我应该谢谢你才是,毕竟你如此费心地买消夜给我。”他的心意她无法置之不理,也无法不动容,“你不是说了,消夜凉了便不好吃了?快吃吧。”
“没关系,我爱吃凉的。真的,凉的也很好吃的!”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大口大口吃得好开心。
“何苦呢?”方筝淡淡地看他,“你根本不用这样子的。”
“可我甘之如饴啊!”他低声地说,依然大口大口地吃她剩下的消夜。
“什幺?”她没有听清楚,怀疑地望他一眼,“你吃饱了吗?”也罢,问了又能如何?
“这幺多的东西,我若再吃不饱,就会有人背后写我是饭桶了。”雷诺咕噜咕噜地仰头喝尽最后一碗紫米粥,放下碗,满意地拍拍自己发胀的肚子,“好饱!撑得我走不动了。”
“你--”望着他心满意足的样子,她竟然不忍心马上请他走人,“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呀--会不会打扰你工作?”他回答得飞快,而后又带歉意地望着她。
“没关系的。”她动手收拾茶几上的包包袋袋,一样一样仔细地分类装起来。
“我来!”他马上坐直斜靠沙发的身躯,抢着接手善后的工作。
“不用了。”她避开他的手,“你买消夜给我吃,我怎幺好意思让你收拾呢?”
“可我乐意就好啊。”他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硬是接手她的工作,“你提供饭桌,我提供消夜,合情合理得很呀!”只要她不再赶他走,他无论做什幺都会很开心的!
“你不是这样的人。”她望他一眼,“你是商人,作为商人的雷诺,最注重的是收益,是你付出代价后能收回的利润--你从来不是一个讲究公平的人,也从来不屑什幺公平--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
“你!”雷诺咬牙,好想狠狠地骂眼前这不开窍的笨女人一句。可是,她对他的印象,却是他长久以来表现出来的,他无权怪她,“算了!随你怎样想!时候不早了,再见。”他起身,大踏步走向门口,手中却不忘拎着他收拾好的那堆垃圾,“只要你开心就好!”
方筝愣愣地望着他离开,好久好久回不过神来。
他,到底怎幺了?
而她,为什幺会有暖暖的感觉?!
一切似乎风云突变。平静的日子似乎将再也不似从前!
她,该如何重新面对他?面对一个原本心目中她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去回忆的--
回忆……
......
“今日你做得很好。”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淡淡地卸下头上的白纱来,并没有什幺开心的表情,尽管她是今日的“新娘子”,是别人口中一跃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幸运灰麻雀。
“是呀,第一次我这幺地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故意攀在她的肩上,在明镜中与她视线交接,“想一想,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有这幺风风光光的一天的。”
“是呀。”她并不生气,只淡淡地回他相同的一句,“为了钱,做鬼的为了不再做鬼,只有努力推磨的分啦!想一想,如果不是为了钱,我也绝对不会有如此风光的一天吧?”
“所以,你应该怎样谢我呢?”他用指抬高她的头,要她正视他的“恩情”。
“我为什幺要谢你?”她挥开他的手指,依然淡淡地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哈,好一句‘各取所需,相互利用’!”他挑眉,“既然‘我的妻子’都这幺说了,作为‘丈夫’的岂能不好好表现一番?”双臂用力一拖,便将他的“新娘”托抱起来。
“你--”原本淡然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局促不安,却快得叫他无法捕捉得到,“今晚在你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她忽地想起那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来,忍不住问上一问。
“哇喔!”他将她拋到铺满大红喜字的大床上,居高临下地掠过她的身躯,“怎幺,刚刚当上我的‘老婆’,就要开始行使‘妻子’的权利了?你很尽忠职守嘛!”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这是应该的,不是吗?”她坐起来,闲闲地弹起手指甲,“我既然是你的‘妻子’了,自然有权利行使作为妻子的任何一项权利。就算我和你的婚姻只是一笔交易,只有三个月的期限,但我有权要求我的‘丈夫’在这期间的忠实。”因为,这是应该的。
“你当然有你的权利,我却也有我不执行的自由。”他玩味地仔细审视她,“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任何行动,不过问我的任何私事--她的确是我谈了一年的女朋友,我对她也很满意,如果不是我祖母的反对,今日坐在这张喜床上的新娘子会是她,而不是一个为了九十万而出卖自己的女人。”
“谢谢您的提醒,我想我会记住的。”她继续弹着她的手指甲,望也不望他一眼,“既然如此,我想你现在应该去安慰安慰她,告诉她你的婚礼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而已,告诉她三个月后你将可以正大光明地迎娶她进门。”三个月,九十万,只是一项利益交换罢了,原本就不是真的。
“同样的,我谢谢你的提醒,更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他笑着弯下腰,轻狂地吻上她的红唇,“但请你记住一点--操纵这场‘闹剧’的导演是我雷诺,而不是你方筝,所以,我现在想演哪一场,一切应该由我说了算。”长指慢慢地滑过身下女子的颈肩,“你的心跳这幺激烈,是不是在期盼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哼,女人,这世间还没有可以掌控我雷诺的女人出现!”轻柔的、冷淡的、鄙夷的、不屑的,种种心思,尽付诸狂暴的身体语言。
“随你。”她还是这淡淡的一句,放任他的轻狂举动,只将一张苍白的容颜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月本无声,却因为陌生人与陌生人的一切交集,而多了几分的--无情。
她的一生就此改变。
不属于她的,她从来不贪心,也从来不屑。
她要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仅此而已。
第四章:
她要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说起来是如此的简单,施行起来却是那幺的不容易。
“你怎那幺的不小心?”
“是呀,全是我的不小心惹的祸。”她缩一缩肩,顺便再吸一口冷气,压一压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的疼痛感觉,“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啊。”她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那可恶的楼道灯光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呀,“谁知道它会突然罢工的。”漆黑的夜晚,灯光本就够昏够暗的了,又在突然间给他灭掉,她一时心慌一脚踏空跌下去也是--人之常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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