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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秀是成年人了!”他依然顺着她,犹如耐心对待闹脾气的儿女,“可阿秀还是我的妹子啊!”
“井尚文!”她瞪他,“我有思想,我有情爱,我不想只做你的小妹妹!”
“阿秀也是大哥的妻子了呀!”他微微皱眉,不明白一向直爽的小女人为何突然闹起了脾气。
“你……”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缓和心中的不满。
“阿秀,你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地,她却好似吃了十公斤的炸药,一直在喷火。
“我、我……我没事。”闷闷地从他怀中退出来,她埋进柔软的大床里、蜷身不语。
“阿秀。”他也躺下,轻轻拉她,“有心事?”
“没有!”她将头埋进枕里,不肯看他。
“那为什么不开心?”他微用力,扯过她的身子拥进怀间,与她双额相依。
“没有不开心。”她闭合双眼,不想看到他。
“那又为了什么?”他有些烦躁了,不习惯一向爽朗的阳光女孩突然间成了闹别扭的小孩。
“什么也不为!”
“清秀!”他用力扳起她低垂的脸,“睁开眼。”
她偏不要。
“清秀,你在惹我生气吗?”他语气变强了。
“我能惹你生气吗?”她咕浓一声,依然不肯睁眼看他。
“你现在已经惹我生气了。”
“喝,你太抬举我了!”她哼一声。
“清秀,你在同我闹气是不是?”他有些咬牙切齿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还是哼一声。
“是,咱们摊开讲明白。不是,你要向我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她又没错!
“因为你的态度!”
“我有什么态度啦?”
“你认为,你应该无缘无故地朝我闹脾气吗?”
“我为什么不应该?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朝你闹一闹脾气?”她睁开眼,双眸含怒。
“清秀!”
“我是不是你的妻子?我有没有权利向身为丈夫的你闹闹小脾气?”
“清秀,无论什么事,都应该适可而止。”活了三十几年,还从没有人胆敢如此挑衅过他!房玉也从不曾过!
“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她冷冷一哼,“你不是说你包容我所有的一切吗?我发一点小脾气,你就包容不了了?”
“清秀,你在无理取闹了。”他轻轻推开她,“好了,睡觉吧!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谈。”
“我现在很清醒!”她无理取闹吗?
“那等你冷静下来。”他揉一揉隐隐作痛的眉心,不知该做些什么。他弄不懂清秀今日到底怎么了,但他也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一切,只有等清秀冷静下来后再谈了。
“冷静?”他推开她的动作,让她受伤了。
“今日的你,很让我陌生。”他淡淡地拧眉。
陌生?她只想探一探他的心,到头来,却成了无理取闹,却成了不清醒,却成了——痴人说梦。
陌生?她的眼前,又是哪一个陌生的面孔?
“清秀,你去哪里?”他拉住她的手,阻住她下床的动作。
“我去清醒一下啊!”轻轻移开他的手,她耸一耸肩,“等我清醒了,咱们再谈。”他说得对,等她清醒了,或许比较好。
正文 第6章
“秀姨,你和爸爸吵架了?”
“没有呀。”她低头,继续整理阳阳的卧房。
“那为什么昨晚你睡在月月房间?”若不是他偷偷去月月的房间拿回他的赛车模型,他也不会瞧见秀姨抱着月月在睡。
“喂!什么月月的房间?”她故意板起脸,“那原本是秀姨我的房间好不好?”
“可是现在你的房间在爸爸的房间!”井少阳才不怕纸老虎呢。
“你讲绕口令吗?”没好气地瞪了小男孩一眼,她拎起他的书包,“好啦,快下楼吃饭!”
“可是……”井少阳有些迟疑。
“没有什么可是!”她索性用手拉着小男孩下楼,“我没有同你爸爸吵架。我睡在‘月月房间’,是因为我好想抱着月月睡觉觉。”
“秀姨偏心!”井少阳用眼神指控她的厚此薄彼,“阳阳也很久没有被秀姨搂着睡了!”
“好,今晚我楼你睡行了吧?”她在那双漂亮大眼的瞪视下,举手挥一挥白旗。
“说定了哦!”井少阳很认真地与她拉勾,“不过,秀姨只要偶尔陪陪我和月月睡觉觉就好了。”
“哇!阳阳这么体贴秀姨呀!”她好感动地吸吸鼻子,“没关系的,阳阳不是很重,秀姨抱得动的。”
“我才不胖呢?!”小帅哥用力瞪了眼那个沾沾自喜的膨胀女,“我是体贴爸爸好不好?”
“体贴爸爸?”什么意思?
“是呀,如果秀姨每晚不回爸爸房间,爸爸岂不是会有‘闺怨’的?”小小的小孩,口吐惊人之言。
“井少阳!”苗清秀双手叉腰,用力大吼,“你给我正经一点!什么闺不闺怨的?你小小年纪,从哪里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嗯?不好好上学,你想造反是不是!”
好吐血!
好失败!
这便是她教育出来的乖宝宝吗?
喔,她不要活了!
“我也要造反。”静坐在餐椅中吃饭的小女娃娃也认真地举手,要求发表意见。
“月月?”苗清秀叹一口气,“你又要造什么反?”
“秀姨只同小哥说话,没有和月月打招呼。”小女娃要求公平。
“乖月月,我们起床时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小娃娃果然是小娃娃。
“可现在还没有!”小女娃娃童音软软甜甜的,摆出小先生的姿势,“老师说,好孩子每次见了面都要问候一下的。”
“好。月月早上好!”她再次叹口气,顺从小先生的旨意。自从小月月上学后,整天挂在小嘴上的便是“老师说”或是“老师讲”。呜,小月月不喜欢她了吗?
“秀姨也早上好!”小女娃娃挥一挥手,笑眯眯地继续喝牛奶。
接下来再手忙脚乱一回,送走同在一校的小兄妹上学去也。
再接下来——她不由地再叹一口气。今日,她或许与叹气形影不离了。垮着肩,她重又举步上楼,进行每日一次的例行公事——充当智能人体闹钟啦!
推开门,人眼的大床上,侧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显然仍呆在周公那里泡茶喝。呜,为什么他仍能一夜好眠?
昨晚吵架——应该算是她单方面吵架——她窝在月月房间可是一宿无眠的呢!
“喂!起床了!”就算她思索了整整一夜,等她真正冷静下来之后,虽然不情愿,但她只能承认——昨晚她是有一点点的过分,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呃,无理取闹。
可是,他明明也有错的!一个巴掌总拍不出响声来吧?他如果多包容她一点、多动一动脑筋、多哄她一哄,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哼,这几日,休想她给他好脸色看!
“喂,喂,起床!你上班要迟到了!”她打定主意,远远地站在一边、不肯移驾床前去,不肯如先前一般,细声细气地唤醒赖床鬼。
“喂,听到没有?你——该——起——床——了!”双手围在唇前,她大声唤他。可是,任凭她喊到双唇发干,床上的赖床先生依然稳稳地坐在周公那里,不肯回来。
做什么啊!她咬咬牙,大踏步奔到床前,抽出他怀中的抱枕,用力敲上那颗大头,“喂,起床——啊!”
一个天翻地覆,她被某人扯上了床,被压在了壮硕的身躯之下。
“起来啦!”用手推推埋在她肩窝的大头,她有点气了,“听见没有呀?快放开我!”可恶,当她是什么啦?
“不放,我偏不放。”低低的笑从她的肩窝处缓缓流出。长手长脚,依然将她紧紧锢在身下。
“喂,我生气了哦!”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没忘记我们刚刚吵过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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