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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他将怀儿粗鲁地放下,她迅速地跑离他,紫色的大眼戒慎而惊恐地看著他。这不是她所认得的人,不是那个一发火便冷漠以对,像孩子般呕气的爱人;更非那个温柔地抱著她轻哄的情人,眼前的他像即将暴发的风暴。
席安并不急著追赶,只是紧紧地盯著她,酒正在他体内燃烧,而闪烁的烛光下她是那么美丽,美得迷离而醉人,他的唇弯成一个恶魔的微笑,危险地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一阵恐惧窜下她的脊梁,她踉跄地后退。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沙哑而低沈地朝她逼近。「你说,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只属于我……」
「席安,求求你别这样,我不要我们的关系演变成这样,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你……」她啜泣地叫著。
「不,你错了,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他面孔冷酷阴沈,唇边却涌著邪恶的微笑,轻柔地道:「还没和你相遇之前的我,荒唐、淫乱、无情,连自己的兄长都骂我是禽兽,可是这一切因爱你而改变,而今……也因爱你而再起……」
他边说边将解开的衣服一件件随手而抛,也像一层层剥开人的外壳而裸露出最狂野的他。「怀儿,过来,别逼我用强的,是你一再地崩溃我的理智,而放出了这只野兽,如今就该自食其果!」
没人会自动走向恶魔,怀儿更绝不可能,尤其这个恶魔看来想活活吞噬她,该怎么办?她无助惊慌地连连后退,随手将身边捞起的东西就朝他丢,瓷器、书本、香料瓶,可惜她那超烂的技术令她没一样掷中目标,反而令他那双锐利的眼,像已锁定猎物的鹰,随时准备吞噬猎物。
「不要、不要,这不是我爱的你,我不要这样的你」被逼至床边的怀儿抓起枕头去向他,随即快速地翻身过床,想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往门口跑去。
「怀儿」席安暴喝一声,枕头应声而碎,漫天的棉絮飘飞,铁箍般的手指也紧紧地扼住她颈后。
席安一把将她扯上床,怀儿尚无法喘过一口气,他就压在她身上,手指像钢圈般锁住她脖子,狂乱地怒吼。「为什么?你总要逼我,我不想这么对你,是你逼疯了我,你说爱我,却随时想离开我。你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现在却避著我,你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怎么样的一颗心」
他疯狂地扯烂她的衣服,乳峰暴露了出来,唇舌迫不及待地吮咬那凹凸有效的诱人娇躯。怀儿急喘,奋力地挣扎,他却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舌头占有地在她圆润的蓓蕾上爱抚,另一手则顺著她摆动拱起的身体往下搜寻,侵犯地往她双腿间探去……
怀儿嘶声大叫,膝盖用力顶向他两腿间。席安一惊,顿然痛苦地闭住眼,却没放开对她的箝制。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眼中的残暴与盛怒,是怀儿仅见,他倾身在她唇边,呼吸炽热地灼烫她的唇。「是你逼疯我最后的理智。」
在怀儿的尖叫声中,席安猛然拉开她修长的大腿,在他置身其间时血液烧至沸点,就在他狂怒得要冲进那幽邃的私密之处时,门外传来震响的敲门声。
「陛下!」维克多的声音。
「全给我退下!」席安喘息地大吼,灼热的欲望如焚心的火,饥渴、痛苦地燃烧他。此时的他,只看到眼前那教他疯狂的佳人,只要得到她,他的怀中之宝就永远是他的,正想不顾一切地长驱而入时「席安!」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冷静地响起。「别因一时丧失的理智,而做出让自己一辈子遗憾的事,你已忘了当年的事吗?」
「王……王兄……」兄长的声音像透过层层的屏障,直接穿进他脑中。
「睁开你的眼看看你的对象,她不是别人,她是怀儿,是你至爱的人,你怎能这么对她?你真想当禽兽吗?难道就因她对你的拒绝,而让你理智全失,以暴力侵犯她,果真如此,那只证明她没做错,因为你确实不值得人爱!」伊丹严肃地斥喝弟弟。
席安一震,兄长的话惊醒他被蒙蔽的理智。看著身下的她,痛哭欲绝的小脸、僵硬颤动的身体,交错的泪痕裹著零散的发丝,她看来是这么的荏弱无助。
天呀,他干了什么?他怎能、怎能如此对她,她是这么的脆弱、无依,一直以来他将她捧在手上呵护著,不忍错待她一分一毫,而今他竟这么残忍地伤她。「怀儿……」他颤抖地抚上她的脸。
怀儿撇过头。「走开……求求你,请你……离开……」她哀怜、哭泣的嗓音破碎不全。
席安的手僵住。她讨厌他,身下紧绷的躯体所透露出来的排斥,他明显地感觉到。
「怀儿,我……」因他的所作所为,她讨厌他、不再爱他了。心跳急遽地加快,一股恐慌涌起,也令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无措。
「你走、你走,不要碰我,你走」她大叫地掩脸哭泣。
席安僵在当场,整颗心宛如被活活挖走般,空茫一片。
门外兄长叹息的声音传来。「席安,随我到枫林园吧,今夜你不适合待在这儿。」
(枫林园伊丹的寝宫。)
席安僵硬地离开她,怀儿马上转过身子背对他,耸动的肩膀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他心疼、不忍,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安慰她,却发现她的身体仍是紧绷著,他咬著牙握紧手缩了回来。
「怀儿……我……对不起!」哽著凄楚而生硬的语调,他痛苦地道歉。
***
望著满室的疮痍,凌乱的被褥和摔碎一地的器皿,怀儿张著无神的大眼,赤著脚走下床来,踩著那一地的碎裂,痛已不能刺进她心中。她走到落地镜前,颤抖地伸出手,抚著镜中赤裸裸的自己,雪白的身躯无一处不是他肆虐的痕迹,唇瓣更因他的嚼咬而瘀肿,她哽咽自语著:「席安……席安……我们之间……竟已走到这样的地步了吗?」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潸潸滚落,她环著自己,缓缓地跪倒于地。
「我……该如何……该如何?」掩著面,怀儿痛哭不已。
这夜,席安没有再回到房里。而怀儿则将自己蜷缩在被褥中,紧紧地裹住,任泪不停地洒落,直至哑声疲惫才昏沈沈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低而急促的敲击声。
「谁?」她惊醒地问。
一扇敞开的窗户快速地投进一样东西后,一个人影消失不见。怀儿讶异地奔了过去,看到地上一节树枝绑著纸条,她捡起后,惊讶地发现纸条上竟印著萧家族徽,急忙打开。
天若:
我可怜的妹妹,再忍耐一下,明天傍晚,哥哥们就带你走。
?伟凡留「二哥!」她惊喜地跑到窗户前,探身出去,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怀儿将纸条压在胸前,亲情的温暖,像透过这张薄薄的纸传给了她,激动的心欢喜又忧伤。明天是席安和伊丹巡视边境的日子,每个月也只有这一天席安和伊丹是一起出外巡视的,也唯有伊丹、席安兄弟俩不在宫中,她才好脱身,二哥伟凡会选在明天也是这个原因吧!
明天,明天将能见到分别已久的亲人,却也是和席安永别的日子,仰望灿烂的星空,泪已朦胧,她盼将自己的思念,与深深情意镌在星辰间,往后不论在何处,星空都将是她和他所共见的最后回忆。她和席安已是缘尽情了了吗?静谧的夜,是她无声的痛。
***
伊丹看著弟弟,他满脸的阴鸷与不耐,正烦躁地策马前进,身旁的侍卫队聪明地离他一段距离,只远远地跟著以免被他愤恨的怒火波及。
伊丹叹口气摇摇头,从昨天弟弟被他训了一顿后,到早上他们动身前往边界巡视,一整天,他就一直是这种阴睛不定的表情,敢接近的,除了自己大概也只有维克多了。
「席安!」伊丹看向弟弟,叹气劝道。「何苦这么作茧自缚,你明明知道一切,就把事实告诉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