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曼一,连接中(6)
虽然知道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但是贺贺还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打开厕所门,手也顾不得洗了,她飞快地就要冲上自己的床,然而刚从阳台走进漆黑的屋里。
浑身的寒毛尽绽,她瞪大了双眼,嘴立刻大张,她什么也顾不得了,那个男人就站在她上床的楼梯口处,他在等她!
她要叫醒张一芳她们,她们四个一起,这个男人肯定就不敢再做什么了。
脑子里的打算转了一圈,嘴才刚刚张开,她就被男人拉扯着压在楼梯上,头被狠狠地扣在木质的楼梯上,贺贺太绝望了。
她大张着嘴,却因为太害怕而发不出声音,眼泪、口水通通不受控制。
但是贺贺自己却不知道,她不断地喊着张一芳,喊着蓝云燕,一遍一遍地做着口型……
至于闻曼一,非常凄惨的是,因为她始终都必须坐在蓝云燕的头上,并且无惧世界的重力。
因此头歪着顶着墙睡得安稳的蓝云燕,让闻曼一在每一个深夜都能欣赏到黑黢黢的美丽天空。
但是闻曼一也满足了,至少她靠的这面墙还算薄,不会让她躺在墙里面。
正因此,在屋外的闻曼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贺猛地睁开了眼睛,在害怕中,即使她听见外面有早课的同学嘈杂的声音,听见室友熟悉的呼噜声,也还是下意识地扯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只一会儿,空气不流通而产生的气闷让贺贺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头,在发现没有危险后,她把两只手也伸了出来。
是梦吗?太真实了。
今天没有课,但贺贺也没办法再睡下去了,她睡不着了,于是贺贺背靠着墙,等着室友们起来,好把这个吓人的梦讲给她们听。
贺贺特意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提醒自己千万别忘了,这个梦太有必要讲了,肯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才让她做了这样的梦。
梦里的恐惧,贺贺还可以清楚地回忆起来,但是正因为她发现是梦,才又可以一面觉得害怕,一面又感到十分刺激。
还不够明亮的清晨,贺贺睁着眼睛等待着。
终于,她听见张一芳、郑馨起床的声音,蓝云燕一向醒的早,大家都在下面嘻嘻索索地做着自己的准备了,贺贺有些兴奋有些迫不及待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跟大家讲起这个梦来。
刚说到,她发现厕所门外有一双腿时……
张一芳烦躁不满还带着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分享,你烦不烦啊,别说了好嘛?这样我去厕所都有阴影了。
闻曼一听着张一芳暴躁的声音,皱起了眉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贺贺说的并不是梦。
因为……
张一芳并不理解贺贺因为之前害怕过了头如今的兴奋模样,她只觉得讨厌,一点儿也没顾及贺贺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她的梦的心情。
而贺贺也因为并没有特别在意张一芳对这些事情的害怕,所以毫不隐晦地就说了。
坐在上床的贺贺有些尴尬,她想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但是心里面也觉得难堪委屈和生气,没有人帮她说话,大家都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可能,真的没有人想听她说。
蓝云燕坐在自己床下桌子前,既不理会贺贺说的梦,也对张一芳的陡然发怒没有反应,她极为恶心地用酒精擦着自己的脚。
她是下床最早的人,贺贺跟她睡在同一边,共享一个上床楼梯,她实在想不到楼梯上那小摊水除了贺贺还能有谁留下,肯定是她。
贺贺本来人品就不怎么样,厕所里她的沐浴露肯定是经常被她偷偷用的,她就是懒得跟她计较而已,真恶心。
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脚下的触感给毁了,蓝云燕翻了个白眼,活该,就该让贺贺被人怼。
盘腿坐着的闻曼一摇了摇头,这本来是非常容易处理的危机,然而这一寝室的姑娘看似和谐,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样勉强忍耐下去,错过了所有应该注意的征兆,怪不得都是将死之人。
……
贺贺生起闷气来了,她觉得张一芳对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就算真的害怕,也可以平静地说不想听,或者自己离开就是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么暴躁呢?
张一芳也很生气,对贺贺从早到晚都没有好脸色。
蓝云燕和郑馨一如既往地亲近、聊得来。
贺贺和张一芳的冷战持续了好几天,蓝云燕对贺贺的恼怒在当天下午就结束了。第三天中午,贺贺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其她三个姑娘都点了外卖。
回到寝室门口,贺贺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她停在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张一芳的声音,还有她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