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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绝(缘梦之二)(71)



「这倒是。」任灿玥毫不怀疑,以小倪的性格,大概是她会让身边的人以泪洗面。「她真实的一切,曾经毫无遮掩地在我面前展露。」「斜阳西峰」那一个月,她毫无掩藏的本性,已让他够清楚,她有多倔性与好强。

「你这种神态,比当年是更执拗的疯狂,我应该不用问,这几天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几天,只有中午才见他步出房门处理事务,其余时间全关在房内,三餐也都让仆人送入。

「我只是做了两年前就该做的事。」

「强迫、逞兽欲、监禁?」对他这几天所能做的,言常陵还真想不出其他形容。

「两年前发生的话,可扯不上这些话。」任灿玥扯唇。两年前的小倪与他是互为倾心。

「既然扯上这些话,什么时候发生,都叫『恃强凌弱』,非一城之主所当为。」

「如果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无法得到,这一城之主也不过是废物。」

「别告诉我,今天这几天这么早出现处理事务,是终于良心发现,愿意放过她了?」

「是欺负过头,激起她更深的反抗。你可知,纵然没有武功又受制于人,小丫头也绝不顺从,咬起人来可真狠。」任灿玥摸着手腕,这几天,身上还有她更重的咬痕,他那魅笑起。「那双眼充满叛逆、不驯地看着我,简直太活生生地挑动我的心,我怕再待下去会更兽性大发,其伤害她了。」

「期望你有『人性』的表现,是我天真了。」

「这是她自找的,一再欺骗,不论两年前的『斜阳西峰』,还是前一阵子在东方地界,她的身心早已属于我,到如今还装傻,不可原谅!」

「面对你,如果装死有用,三总管应该也会想进行。,我看她的内心根本排斥想起你的事!」

「那我只能遗憾地选择『好好协助』她想起来。」任灿玥冷冷地道。「当年,是她先挑动我、招惹我的感情,让我付出至此,如今她想抽身,作梦!」

「对当时身中『瞬失』的人计较,就跟一个三岁孩子计较差不多。」言常陵摇头,毕竟当时的病人,如今连记忆都没有。「你总不能封她武功一辈子,难道你真要废了她的武功?」

几大要穴不可能长期封住,迟早真会成废人。但,以袁小倪的性格,一旦武功解禁,是绝不可能乖乖就范;不,该说,就算没武功,她也不会乖乖就范。

「回古城,取出『锻冰铁』,找擅于铸铁的程楼主,打条手指粗的长炼,我要用此炼扣在她脚上,任她武功再高也无法挣断『锻冰铁』,这是惩罚她的欺骗和遗忘。」

「你不能有更象样的想法吗?再说,我可不觉得古城的城主夫人适合被炼在『锻冰铁』内。当年对谷蕙兰的失去,演变成今日恐惧再失去,我以为当年该给了你教训。」

「我确实得到很大的教训,要抓得更牢、握得更紧,才会属于我。这次,谁都别想再有机会夺走!」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下,她一切的饮食都先命人试食,绝不会再重演当年兰兰被毒死的情况!

「你还是一样可悲!」

「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只怕命丧当场。」

「我也没想过会对同一个人,再说这句话。」当年他对谷蕙兰如此手段,他便送给他「可悲」二字。「承认吧!当年你恨的是一个小女孩都比你还有勇气面对环境的打击,身为城主,你为失去一个女人愤怒得失控,结果一个小女孩,接连丧失亲人,甚至被挑断脚筋,却是勇敢站起来。其实,我们很多人都输给袁小倪。」

「越压制的处境,越激起她不服输的性格,她面对环境不屈不挠的韧性,曾令我痛恨至极。但看过『斜阳西峰』的她,我才知道她隐藏了自己多少,如今,我倒要看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藏得住自己的一切吗?我要逼出真正的她。」

「别忘了,她和『月泉门』只怕关系匪浅,沈云希不会坐看此事的发展。」

袁滟娘到底和「月泉门」有何关系?为何「月泉门」会对袁小倪这么在乎?从沈云希的神态看来,简直恨不得立即对古城宣战。,一个向来冷静、睿智的人,竟会在当下情势有这般激动的态度,看来,袁小倪的身分必然另有隐情。

「我说过,谁敢觊觎我任灿玥的人,下场只有替自己敲丧钟。」任灿玥绝然地道。「就算彻底一战,也算了了两门的宿怨。」

「她的脚是你的罪,烙在心中的阴影,是你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罪!」

「我知道,所以在『斜阳西峰』,我送了她一样东西。」站在敞开的窗前,眺望远方,交迭般的山影像水墨渲染出的渐层,任灿玥悠悠地道:「前提是她要能想起『斜阳西峰』上的一切。」

南方,属于「月泉门」势力的大宅内,沈云希看着门人送来的信。

「少门主,可是关于小姐的下落?」随行的几名老护院在少主子身边关心地问,他们都已清楚,古城三总管是失踪多年的小姐沈云霓。

「人已落入任灿玥手中。」沈云希一脸沉重地道。「此事先别让老夫人知道。」

「少门主心中可有对策?」老护院李伯问道。「从任灿玥上次的态度看来,他对小姐有情意,小姐安全无虞,此事宜先缓下,先解决逼到眼前之事。」

「李伯指的是易苍玄约定在『恒沙古剎』放人的事。」沈云希沉思。

「选在『恒沙古剎』的大佛开眼时要放人,易苍玄在玩什么把戏,少门主不可不慎。」

「话虽如此,但不知小姐对任灿玥的心意为何?」另一名老护院也道。「看古城用尽全部人力找人,就可知小姐无意再回古城,任灿玥此举只怕非小姐所愿。」

「无论云霓的心意为何,身为兄长,我是绝不答应她嫁给任灿玥。」沈云希无法接受将自己的胞妹嫁给毁她一足的人。「等易苍玄之事解决了,我必带她回沈家。」

「少门主,『恒沙古剎』的住持命人送来一封信。」

沈云希蹙眉,接过门人递来的信,阅览后,不禁叹息。「这可有意思了。」

几名老护院面面相觑。

再几天便近年节,各地皆可见既忙碌又浓厚的过节气氛。

「城主。」一见要走进房内的任灿玥,走出房门的婢女们忙欠身。

「怎么了?」个个递水、拿帕子的,一脸慌张。

「三总管刚才用餐,才吃道鱼,忽然说腥味重,接着就吐了,这一吐,就好像停不下一样。」

「请大夫。」任灿玥忙走进房内道。

『23』第二十三章

「再找大夫来,喝那什么苦药,就算我没武功,咬不烂你,我咬死我自己好了!」袁小倪坐在桌边,桌上一堆丰盛菜肴,向来食欲极佳的她却掩着唇,对着脚边木桶一脸难受,她忍着干呕,没好气地喊着。

「你这孩子,对城主胡说八道些什么话。」在她身后帮她拍背顺气的朱婶忙责备着,就怕任灿萌为难小倪。「城主,三总管人不舒服,吐到头都昏了,您别见怪。」

任灿玥抬手,要朱婶退开。

「怎么会忽然吃个东西就吐成这样,是东西不干净吗?」他抚着她的额,大冷天,她却吐到一身汗,额上湿冷。

「几名老仆人煮的东西,都是三总管爱吃的,城主您和大总管、二总管也用过了,没问题才是。」一名婢女道。

「三总管这几天精神差,体力也不好,会不会因此受寒了?」朱婶猜忖道。

朱婶话才说完,袁小倪忽又一阵干呕,头撇一边木桶狂吐不止,口鼻都是酸腐味,让她闻着更反胃,已无食物可以吐却依然干呕,直至背后一股柔和的气劲缓缓灌入,才缓下她的不适。

「拿拧湿的帕子和温水来。」任灿玥按着她的背,将气灌入后,让她环靠在腰上,拂开她汗湿的额发,接过仆人递上的湿帕子。

他倒了些温水在掌心放到她鼻边,哄着要她吸进,温水一入鼻,她马上呛咳,湿帕子擦着她呛鼻所呛出的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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