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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她一脸神清气爽的好脸色,李虎啸威严英挺的面庞,有着铁青罩面的郁沉。
「我没生病,不用看了!」对那只好心伸来采额的柔荑,李虎啸虽没挥开却也没什么好气。
「可是你那脸色,都明显到印堂发黑的程度了!」她捱到身旁,小声地问:「是不是撞邪呀?这儿有很多很有历史的寺庙,我可以带你去驱邪避凶,把姑丈这身骯脏秽气除个干净!」
「是,是撞邪,而且还沾上很大一团秽气,妳最好少靠近我!」
「这么严重!」从不跟她嬉皮笑脸的姑丈竟然会这么响应她,让小栽更表关切的勾上他的手腕,亲热偎近,对他唇角的抽搐视而不见。「没关系,姑丈,我一点都不怕,就算你被厉鬼缠身,人家也不会弃你不顾的,我一定会找个高明的大师,将你连同不干净的东西一起收了,再大火炼化,到时你的遗骨我会慎重的收成骨瓮,让人、鬼部得到安息。」
「够了,还有,马上给我闭嘴。」咬牙的声泄出,努力控制鬓边某处跳动的青筋。
「姑丈~~不要这么冷淡无情嘛!人家姑姑多疼我呀,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了,人家希望跟你多叙叙亲情嘛!」她展现小鸟依靠的黏人。
「那就离我远点说话。」李虎啸毫不客气的推开那张偎上臂膀,一派热络的脸蛋儿。「我没听过被厉鬼缠身的当事者,需要一起被收掉,还马上火化成灰,那是僵尸的待遇吧!」摆明暗喻他僵硬化。
「哎呀!姑丈,你没听说过一了百了、一乾二净,杀了干净吗?」小鸟继续依人的贴上,很亲昵的挽靠他的手臂。「与其找什么高人、大师,作法做个几天几夜,往你身上贴符、抄经的,干脆一起杀掉了事,放心,我会将骨灰瓮趁着刚化好的余温,抢时间快递回去给姑姑,不会让你埋骨异乡的。」
李虎啸横着双眼,向来冷淡的面庞,开始在铁青之外加上几分闷烧的火光。「我该谢谢妳的好心吗?」
「不用客气嘛!」冲着他,笑得很甜、很甜。「人家不为你想,也该为姑姑想,至少让她知道,她企盼的人生第二春有望啦!还有老公的遗产该怎么在第一时间内,进行全归已有的布局行动。」
「企、盼、第、二、春有望!」他逐字扬声切齿。「这是烈华跟妳说过的?」
糟糕!始作俑者一副说溜嘴的吐着舌头。
「没、没有呀!」
这反应换得李虎啸寒眸瞪杀。
「妳老实说,是妳姑姑告诉妳这句话吗?」
「早……没有啦!」口中虽如此讲,相较于方才的气焰,整个人气虚了不少。
「这么想要找另一个男人!」好呀!古烈华!嘴内最长的那颗犬牙开始对着妻子霍霍磨起。
「就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嘛!其实……也不全是姑姑讲的,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啦!」红唇一嘟囔,蓄意轻松带过。
「那哪句话是妳姑姑讲的?」他可不开玩笑,铁面严肃的神情逼向身旁缩了一下的小佳人!「第二春吗?」质疑的声由齿缝进出。
「呃……」
「给我说!」
「哎呀!姑丈,不要逼我讲这么难的事嘛!」给了个白眼,扁着一张嘴。「你要知道,说假话对不起姑姑,说实话又怕是对不起你,很为难的,至少姑姑会善待你的骨灰,很有情有义了!」
「那就闭嘴,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了,尤其一堆兴风作浪的挑拨!」李虎啸忽板起面孔冷哼。
兴风作浪!「哪有呀!」小栽一副大受冤枉的捂着双颊瞅他!「这种话我怎么敢对姑丈乱讲呀!」
「是呀!妳怎么敢呀!」瞇起想以冰雹射杀她的双眼。
「人家可是长着一颗诚诚恳恳的心,站在姑丈这边呢!」她一副伸手发誓状。
「诚诚恳恳!」对那张分明写着邪邪恶恶的娇颜,他以控制的声道:「依烈华的性格,她会讲的绝对是:真的挂了,烧成灰就随便撒一撒,千万不要带回来,东方葬礼很麻烦;还有,她最想知道的是,有多少财产归在她名下。是不是可以带着儿子逍遥去了,这才是她会关心的事。」
「哇噻,姑姑果然够狠!」小栽讶呼,随又不解,「姑丈怎么能讲得这么笃定呀?」
「废话,哪回吵架她不这么讲。」
「哇!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啧、啧,姑丈,看来姑姑很讨厌你喔!否则再怎么气你和小爸联手设计她,也不会咒自己老公死呀!」
对这种冷冷酷酷的性格男子,她就爱「折磨」到对方那张冰块的脸开始进裂,透出「起乩」的狰狞,那种失控充满人性火气的画面,真是令人激赏,举凡内敛却霸气的小爸、镇定自若的罗叔、看来悠漠却强硬的法西,现在,再加一个冰山男子李虎啸,未来另一个目标是看来永远微笑莫测,几乎不动喜怒哀乐的明云轩。
这话对李虎啸果真是一箭穿心,直接击中他万分在意的事!
爱妻古烈华从来就没忘记,自己的丈夫一起和亲手足联手设计她,害她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李太太,所以只要脾气一飙起,那种将来要将他的身家吞剥到一文不剩的怒吼是常挂在嘴边的。
「不想逛了就快走吧!」懒得陪她继续扯这话题的李虎啸,甩开被勾住的手腕,径自往前走。
陪这个恶魔女逛了一下午,这个闪灵鬼刷手,狠狠削了他这个姑丈一大笔,满载而归的收获,已请宅配送往她的落脚处!
「我看姑姑不只讨厌你,应该是恨死你了,谁要你跟法西一样可恶,玩手段让人生气,但是我善良多了,从头到尾没咒法西死!」她偏偏追上去,在旁火上加油的道。
「这是说妳不恨法西了?」第一次听她主动提到此人,不禁让他好奇,这个聪明又狡黠的女孩,内心对此事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恨不恨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诅咒能干什么,既解决不了事,也白耗精力,哭哭啼啼就更不用说了,什么情况都改变不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玩啰,好好奉陪一场游戏,看谁玩弄谁,哈,我就知道坚持到底,外加不屈不挠,胜利属于我啦~~」
想到法西会有的反应,想到一吐两年来不得脱身的怨气,最后反将他一军,她得意洋洋!
「能够问妳到底玩了一场什么游戏才得以脱身吗?」
身处黑白两道都得交涉的环境,李虎啸对世上三个超A级杀手的传闻,也闻之甚多,豹眼法西虽是个隐于幕后的狙击杀手,也同时是个拥有黑帮势力的要角,不知道以高见和栽一个年轻少女如何能对一个,无论年龄、经验、手段,都比她精明的黑帮高手玩游戏。
「将计就计,似真似假的周旋。」她马上端出专家架式,很专业的晃着食指。「在那种情况环境下,千万不要傻得硬碰硬,那机会永远不会属于妳,欲拒还迎是最有利的了。」
「这些计谋能成功?!」豹眼怎么说也是一位历练出来的黑道人物,岂会洞悉不来她那些小把戏。
拜托!她很呕的一挥手。「就是没成功,才会丧失两年自由嘛!」有点智能的推想好不好。「反正我得到一个证明,不要逞勇,尤其那个意气之勇……因为硬碰硬的下场,真的很可怕说!」
可怕!「他打妳!」李虎啸神情严肃,以目光检视她的脸,看不出有过创伤的痕迹。
「比那可怕!」她很惊恐的瞠大双瞳,双手交握成少女的祈祷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姑姑十八岁时,被你恶劣欺侮的事一样,残忍、败德,好可怕喔!」
差点出手活活扭断眼前这「鬼东西」的颈子,李虎啸控制住自己。
「妳到底要讲什么?」
「我想先表达少女柔弱无助的诉求,姑丈会比较理解整个情况嘛!」她这个人就是亲切。
李虎啸揉揉额角,这一路上,对她这种跳跃式又急转弯的谈话模式,一直很努力适应。压根只想带她到日本就赶紧将烫手山芋丢包,这之中,能不讲话就最好别理会她,偏偏这个让人想保持距离的鬼丫头,对他这个姑丈,浓浓的兴趣写在脸上,每天定要和他对上一回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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