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可真周到。”
富小景的主动出乎顾垣的意料,他并没想今天要和她做点儿什么,床太小了,他想给她一个一点儿好的体验,所以他也没准备什么。
“你还有薄荷糖吗?”
“没了。”
“我去买。”
“我这儿有橘子味的口香糖,你要吃吗?”
“我还是想要薄荷糖。”
“你还回来吗?”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顾垣回来时,富小景正洗完澡在客厅吹头发。他往富小景嘴里塞了一粒薄荷糖,接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富小景嘴里都是薄荷的味道,她穿着浴袍在沙发上蜷成一团,任顾垣的手在她头发里搅着。
顾垣把她抱到卧室,除下她的浴袍,用薄被给她盖好,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薄荷糖,在她嘴上碰了一下,就走出卧室去洗手间洗澡。
卧室里只有一盏小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
富小景闭着眼躺在床上,卫生间里花洒的水声她听得清清楚楚,手捏着下巴,不知怎么就烫了,好像花洒下站着的人是她。
后来水流声停了,富小景的心跳越来越快。
门板与地面发生摩擦时,富小景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的脸遮好。
她闭着眼,听见关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有人往下拉她的被子,让她的脸露出来。她的嘴唇越来越烫,口腔里充斥着薄荷带来的凉意。
“我能上来吗?”
她没说话,翻了个身,背朝着他,手掖着被角。顾垣关了灯,在身后抱着她,把胳膊伸到她头下给她当枕头,嘴贴着她耳朵,问她:“能不能把被子分我一半?”
“嗯。”
顾垣进了被子,下巴搁在富小景的肩膀上,环抱着她,偶尔也用下巴去蹭蹭她的肩膀,每一次接触,他都能感觉她肩膀的抖动。她身体绷得很紧,手指紧紧抓着被角,顾垣的手伸到被子前面,用掌心的茧子去磨她手指指节。富小景抓被子抓得越来越紧,她的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的掌心从她的手指转移到她的头发,又从头发摩挲到眼睛。他的嘴巴贴着她的耳朵,问能不能亲一下她的眼睛,在听到她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后,他才在她眼皮碰了碰。
接着手指触到鼻尖,他又问能不能亲一下她的鼻尖,富小景沉默着不说话,他的手指在她鼻子上描画,继续贴着她的耳朵追问:“我能不能亲一亲它?”
富小景咬着牙嗯了一声,在得到她的允许后,顾垣才去亲她的鼻子。
为免局面又超出他的控制,他竭力不让自己像上次那样冲动,每一次都是蜻蜓点水。
顾垣的手指贴在富小景的嘴唇上,继续征求她的允许。她说出来的那个字弹在他的手指上,他假装没听到,又问了一遍,富小景转过身来,堵住了他的嘴。
富小景为了最大化利用卧室空间,特地换了一个小床,床垫也只有薄薄一层,承托力实在算不得好。
闭着眼睛,她能听见床脚和地板摩擦的声音,然而只有几秒,她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她的鼻子上留着细细密密的汗,刚吹干的头发又湿了,唯一干的只有喉咙。
后半夜,富小景哑着嗓子问顾垣:“你胳膊不酸吗?我睡枕头吧。”
顾垣这才把胳膊从富小景头下抬起来,他起身下床,富小景劝他:“睡一会儿吧。要不明天……今天怎么工作?”
“我去给你弄点儿水。”
顾垣去客厅倒了杯水,在杯里插了只吸管,送到富小景面前:“喝吧。”
富小景披着被子坐起来,双手握着杯子,小口啜着,她的脸本来就红,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的脸马上更红了。
“这房子是不是不隔音啊?”
她很希望顾垣告诉她,这个房子很隔音,但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一百多年前的老房子,虽然经历过几次维修,但再隔音能隔音到哪儿去。
她的头埋到膝盖,小声说着:“丢死人了。”
顾垣的手在她头发里随意梳着,安慰她:“万一人家睡眠质量好呢?”
“总不能楼下和隔壁睡眠质量都这么好吧。”
“其实你声音也不大。”
富小景的眼睛亮了一下,抬头问道:“是吗?”
“真不大。”
“那备不住也有人听了去。”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富小景死心道:“我上周还给他们拍过照片呢,他们不知道是我的概率几乎为零。”
“再喝点儿。”顾垣拿吸管撬开了富小景的嘴,“这里是有些不方便,反正110街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要不你搬过去住。你要不想跟我同居还不容易,我住别的地儿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