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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男方解除婚约这种事发生,女方受的打击最重,但依你无知不拘又毫无细腻可言的德行,完全不会有伤害可言。既不会让爹跳脚,又不会让你受伤,那就是他提了。”
听完,陆剑仁真是不平,为什么苏琴守提就是终于发生了,她提就是不知好歹,太不公平了。
“谨记,你已经没有退路,若还不忍一时之气,你直接自尽,不要连累陆家无辜与九族。”
正下定决心要再开口的陆剑仁,又被来人伸手握住她下颚的声给打断。
“你到底又去做什么事了?额头都肿了。”苏琴守转着她的头,左右端详,她额上一块发红的凸起,从刚才他就想问。
“没事啦!撞到桌子而已。”被公主的事刺激太大,连着两次重力敲到桌上的结果。
“死禽兽——你小力一点——很痛的!”
苏琴守一掌固定她的后脑,另一掌摧劲狠揉她的额,实在没好气。
“你老爱拿头跟桌子交流,下次换个东西,茅坑的石头如何?再不然直接找我,我一拳让你连头都换一颗好了,何必便宜桌子呢!”
知道她一有烦恼就喜欢拿头敲桌,他揉得更带劲,乐看她龇牙咧嘴的抽紧脸皮,却不会有任何回打他的动作,陆剑仁对帮助自己的动作,是会乖乖认分的。
每当治她伤口时,他会一边观看她“生动”表情,那种痛得闭紧了双眼握紧拳,又逞强的不愿呼痛,强忍的样子,很像一个缩着肩膀被罚的小孩,令他有时候忍不住故意拉长整治的动作,看看小剑仁那种模样,真是畅快心情。
“不要跟我在新婚之夜上演鬼新娘,我不想掀开头盖,看到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新婚夜……”猛然想起她的目的,陆剑仁推开他的手。“我有很正经、很正经的事要和你谈,这次别打断我。”
“好,就等着听你说。”从刚刚就一副要说不说的,搞不懂她卖什么葫芦药。
在苏琴守的注视下,陆剑仁清清喉咙,拿过桌上的纸,提笔沾墨,想开始他们常有的“笔谈”。
天呀!探口风、身段软,一辈子也没想过要用到苏琴守头上,她和他从小打到大,这下怎么开头呢?
苏琴守抱胸等着,就看到她一副痛苦的拿笔杆敲敲自己的额,最后终于落笔写出——
“你好吗?”
“……”
这是玩笑还是另一个把戏?苏琴守缓缓斜睨她,双眉牵起深深的皱折。
“再好的事,看到你都很不好,有什么意图直接说出来,少在那跟我卖关子。”
看到他的回应,陆剑仁眉眼高竖,振笔再书。
“我这么有礼貌的问候你,你用那么不客气的回应,是一件令人很不爽,也不想把事情再讲下去的感觉。”
“你若来寻我开心,也不用把事情再讲下去,基本上,以你的脑力所能开口的事,也不会是什么要事。”
看着他纸上的话,陆剑仁牙关磨了磨,力压火躁的本性,努力的告诉自己:好声好气、要有耐心,好声好气、要有耐心……坚定好之后,她再挥笔。
“姓苏的,我是很好心的带着好酒登门拜访,你用这种态度,是很伤感情的。J
只见他一看,忽然放声大笑,随又在她不悦的眉目中扬声一嗤。
“你陆剑仁也懂感情呀?我怀疑你除了亲情、友情之外,一辈子也不懂另外的感情是什么吧!”
亲情、友情之外?还要什么吗?真受不了跟死禽兽讲话,有时候会像头撞到硬石头一样,除了满头晕眩之外,还有满头问号的星星闪烁,搞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真闷!
“笑话,姑奶奶不需那么多情也能活,再说我陆剑仁懂得东西,宁愿和无飞他们同乐,也不会拿出来跟你分享。”
“记清楚,我和无飞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是她的丈夫,但苏琴守真怕这粗率到对感情从没想法的家伙把他的地位放在和朋友同位置。
“你和无飞他们当然不一样,他们比你够朋友。”
“很好,你只要记得,我和他们绝对不一样,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朋友。”
哇,有必要说这么狠吗?再怎么说,大家一起执行任务时,也互相帮助了不少,竟然这么绝!火火火、气气气,不禁又开始窜上。
“妈的,死禽兽,你不要姑奶奶给你三分脸面,你回我七分颜色,一点义气都没有。”
“真是谢了,小贱人,你给的三分脸面,我怀疑有多少凶险在里面!”
哎呀!愈说愈过分!陆剑仁已完全抛开好声好气的坚持,正要再驳回去,旋又把纸再拿近一看,真是王八蛋,少我七个字,太没诚意了。
可恶呀!“看在交情给了你三分脸,感恩吧你,死禽兽。”
比他少九个字,根本是来惹他的。苏琴守火速再回。
“感恩?对你吗?作作白日梦比较快。”
“妈的打到你谢恩比白日梦快!”哼!字比他更少。
好呀!连断句都省了,苏琴守犀锐的视线已射出,陆剑仁回敬挑衅的怒睨,气氛已开始酝酿起肃凛。
双方更快的挥毫,都只求每一句要精简到不让对方占上风。
“有事快说!”他直接把纸射过去。
“你管我!”她揉成一团掷给他。
“说!”重重落笔,直接引她看手边的字。
陆剑仁干脆弹一张白纸给他。
两人眉目一交接,彷如隔空驳火,对战的气势倏张。
“小贱人——”
“死禽兽——”
苏琴守喝然一拍桌,陆剑仁怒折手中笔杆冲身跳起,一拳打出——
谨记,你已经没有退路,若还不忍一时之气,你直接自尽,不要连累陆家无辜与九族。
老姊的警告忽然掠耳,骤然停下拳势的陆剑仁,却被要格开她的来拳,收势不及的苏琴守一掌打上肩膀,撞往身后亭柱!
“剑仁!”苏琴守一惊,忙上前握住她双肩检视。
“你紧张什么?才那一点劲,我又没那么不济事!”她想推开他的手揉腰背,柱子撞得挺痛的,说真的,从十六岁起,她与他较劲,就不觉得他用出什么力道,好像都在挡掉她。
“你在干什么!故意用这种方式!”苏琴守怒摇她。“是想打我——还是想要我打你——别再给我搞这种方式——”
“喂,我疯了不成,谁会送上门挨打,我是……”
陆剑仁话都还没说完,苏琴守忽抱紧她,死死的收紧双臂,紧到让她说不出话,且自己也不说话。
“唔……唔……”
刚开始还被乖乖抱住一下,到他真的环太紧令陆剑仁呼吸不畅时,她开始挣扎的用力打他的背,他这种反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真搞不懂,她看起来身强体健,又没那么不经一推,也不是遇险,有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陆剑仁曾在高晴雪与浪风行大婚当天,陪着高晴雪在新房内,却因误中奸人的诡计,令高晴雪双眼失明,当晚,她和高晴雪双双消失。
当时的南源整个翻天,镇南王浪风行为了找出高晴雪,几乎封了整个南源,而苏琴守更将在中原的一切势力与资源用到南源来,直到她再出现时,苏琴守猛然抱紧她,他的动作令她错愣住!
有生以来,她不知道他抱起人来,环得这么紧、这么痛,而且,竟是她推不开的力量!
此刻,也紧到让她摆脱不了,还连话都难出声,完全闷在他胸内。就在陆剑仁怀疑对方一定有意要让她活活窒息,考虑是不是该耍一招阴的,用力咬住他的胸膛肉时,苏琴守松开双臂了。
“呼——”她赶紧大大吸口气,却见他背过身,没看她。
陆剑仁拍着胸口暗自松口气,幸好他先放开,否则她先咬人的话,这事可搞砸了!
就在陆剑仁努力在暗自吸气、呼气,用力告诉自己:将气焰、尊严、骄傲与意气在这个时候全咽回,目前以解决棘手问题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