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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觉怎么样?”
“下床不昏了,但是牟老还是不让我出药屋。”就着他抚来的手,她枕到他膝上。
“等你病好了,牟老就会让你出去了。”
“昨晚你也这么说。”她像小孩一样撇唇,总觉得自己的手脚只有一点力气,唯一不缺的是说话的力气。
这些她脸上的青青紫紫退去一大半,露出一张清秀可怜的容颜虽不知其母明艳照人的美貌,却带着清甜,有些崛起浮现。
她有着一张耐看的容颜和神韵,初时不经意,却总在嫣餐一笑时,让人想停目而视,平日她将自己掩藏在一头乱发和斑斑紫紫的擦伤下,为何?女孩子不都是爱美的吗?
“这张脸未来要真能勾人,那就毁了这张脸吧,哪有疑惑?就提早毁掉。”
这是她小时候,在她废了他的脚时,曾经说过的话!
会是因此让她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甚至多方掩藏住自己,只为了避开他曾说的话?任灿玥忽然想知道她还掩藏了多少真是的模样。
“灿玥哥哥,为什么我都没看到兰姐姐?”脖上的袁小倪有些不解的问。
以前她若生病,就算有母亲和福姥姥,兰姐姐也一定来看她,甚至主动的照顾她,兰姐姐总是温柔细心的帮她擦汗,吹凉汤药喂她。
这回好奇怪,这么多天了,她每天醒来见到的都只有牟老和两位轮流来照顾她的老仆妇。
此时,放在她头上轻抚的大掌停住, 枕在他膝上的袁小倪感觉他的身躯似乎一直,一股诡谲的沉默气氛突降,任灿玥缓缓眯起眼,瞳中眸芒万分复杂,一丝凛寒掠目。
“灿……灿玥哥哥?”膝上小脸仰望这他,看到那俯视的眼透出锐利,甚至是让人是一颤的战栗,大掌却以又抚上她额前的发。
“她有事,不在古州。”任灿玥闭了闭眼,再次以波澜不惊的神色看着她。
“怎么大家都不在……”她咕咙。
“我再次吹笛给你听吧。”
小脸亮起,一双瞳眸纯真的回以甜笑,欢心又信赖的枕在他的膝上,这让眼光也跟着温和起来,他不想了解自己为何从那天起,使天天到此探望她,也不想去探究内心为何对她的反应有奇特的感受?只知他还不想让那双信赖的眼离他而去。
一曲之后,她已在膝上沉睡,她抚着她的发,静静的看着她。
药屋外,牟老神情复杂的从窗外看着屋中情况,片刻后转身离开。
任灿玥眼角余光看到窗外,对那远去的背影都没多理会,继续抚着膝上的人。
任灿玥站在敞开的窗前,看着窗外的一片繁华吐艳,神态若有所思,今天是他惯例到巍峨楼处理城中事务的日子。
“瞬失奇毒,牟老有进展吗?”
“目前所知进展应不差。”一边长桌言常陵整理着要他过目的文件。
“袁小倪的毒伤……,牟老……没问题吧。”声音担心道。
言常陵抬头看着他,随又继续埋首在自己的工作上。
“盛夏暑意中,城主若感觉头昏不适、精神状况不佳,在解暑上,牟老还是在行的。”
“你以为我中暑头昏?”
“属下只想说,袁小倪的状况不需要劳烦一城之主关切,身为古城城主,武林大局,大势该如何因应与作为,才是你的要务。”何者为要事,别搞错了,就让袁小倪好好养伤吧,只要事关袁小倪的,任灿玥的任何“关切”,最后的演变可能都是一场灾难,某种程度,言常陵同情袁小倪的遭遇,淡化袁小倪在古城内的存在感,尽量不让城主的眼神再次落到她的身上。
“有个这么为主着想,忠心直言真令人刺耳,完全不怕死的大总管,真是古城之福,本城主心头之厌”却也只能忍了,毕竟少了他这个得力助手,跟废了他本身功夫差不多。
“城主谬赞了,今日这些处理完了,您便能继续回西峰过你那吃饱撑了,闲晃整个夏季的日子。”一堆整好的文件推到任灿玥眼前。
霞光已染天际,两名老仆妇先行离开,帮袁小下完针的牟老,正收拾药箱,当床上的人一身低吟,缓缓睁开眼,牟老神色一肃,因为此时不该是她醒来的时间。
“老、老伯伯,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
不认得他?莫不成记忆回到她八岁之前?
“小倪?你别怕,我是……”
“小倪?”袁小倪疑惑侧首。“我叫霓霓,小倪……不是我真正的名字,那是……”随又见她摇摇头。“不,不对,另一个娘说……小倪才是真正的名字,可……那只有另一个娘会叫,不可以跟跟人家说的。”
“我是你另一个娘的朋友”看来,她停留八岁的记忆时间已过。
只怕接下来不好哄了,毕竟在月泉下,她备受呵护,不需在古城得压抑自己,,同时,谎言也不好骗住她,家人随时在身边,八岁之前的她,只怕还不曾试过落单的滋味。
“那……那另一个娘在哪里?”袁小倪四处张望,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小木屋。
“她有事,暂时不在,交待我照顾你,你受伤了,让伯伯先帮你治伤。”
袁小倪疑惑的看着他,确定自己不曾见过眼前的老人。
“爹、娘、哥哥……”她再次张望,开始恐惧的喊起。
“小倪,不,霓霓,乖,你爹娘还有哥哥不在这里,他让伯伯……小倪…”
只见原本害怕的缩在一边的袁小倪,忽跳起,猛然推开他,几乎是一眨眼,人一冲出门外。
“别跑出去,你不能离开这里。”
奔窜在山径野林内,袁小倪恐慌的看着四周,陌生的树林,完全没见过的地方。
“爹娘”她恐惧的喊着。“哥哥,你们在哪?”
这是哪?她的家人呢?他无措的朝山下为何能奔跑的如此轻快敏捷,只知凭着身体本能,一跃池聘纵飞,一落地却踉跄的跌倒在地。
“我的脚……为什么没办法走?”她抚着无力的跑,不解为什么这一脚和平时跑起来的感觉不一样?
让她更不解的是,她的脚好像比以前的长,还有,她怎么和屋内的那位老伯伯同高?她比哥哥矮,也只到父母的腰边,这是怎么回事?
她害怕的起身,努力拖着不便的脚,转身要再找路离开时,一道身影挡下她。
“你要去哪?”任灿玥看着一脸慌乱的她。
“你、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见她充满疑惑和惊慌的眼神,陌生的看着他,任灿玥蹙眉。
“你不急的几天……”
“我不知道你是谁?”他惊慌额摇头,挥开他伸来的手。“不要碰我,我不认识你……走开……”
任灿玥被她打掉的手伸在半空,再次被她视为惊恐之人,那双全然信任的眼神已彻底不在,不知为何让他的心有些空虚与……难受。
“爹、娘和哥哥……你们在哪?”袁小倪害怕喊。
“爹、娘和哥哥?你还有其他的嫁人?”当年的袁滟娘忽然带回一个小女孩,说是她女儿,从来没听过她提过丈夫的事,只说此女从母姓,还有袁丰娘说过自己只有一个独生女。
“我要爹娘……呜呜……我要哥哥……”她来不及喊完,身后有一道力道直袭后穴身形一软,倒入赶来的牟老怀中。
“她的情况怎么样?”药屋内,任灿玥道。
“要稳定她体内的毒伤,必须换个方式进行,直至解药完成,该感谢城主这数天来,夜夜为她疏导真气,否者此毒只怕已压抑不住爆发了。”对他此举,牟放子有过忧心,但每日发现的脉象都是朝好的发展。
“此毒药牟老可有结果?”
“瞬失奇毒老夫已有解方,但炼制解药将是,旷日费时,恳求城主在宽谅些时间,让她待在西峰,直至解药完成。”此毒此想象棘手,西峰独有的绿玉露和霍心草,小倪不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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