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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是属於我个人的保育动物,谁敢伤害,我就要那个人的命。」
「到底什麽东西呀?」
「我的女儿。」
「搞什麽--」狄洛彬讶喊。「你跟小栽怎麽了?」
「没什麽,小事情。」他轻吐一口烟。「我差点杀了她,她就找了狙击手对付我。」
「啥!?」
「现在法西是和栽背後的人,也就是睦天感到棘手的那只黄雀。」
「你是告诉我,父亲差点杀掉女儿,然後女儿不甘示弱的找了个世界超A级的狙击手回敬!?」
「完全正确。」
「喔--」高亢的长嚎声之後,接著是兴奋到抖起的音。「太刺激了,养父、养女的亲情伦理大逆转,光想就令人战栗,小栽那丫头真是太见外了,找我呀,我这uncle可以帮忙的,谁都知道我枪校收藏多,帮忙杀她小爸,何必找别人呢!」错过最精彩的,真是令人扼腕!
「我替小栽谢谢你。」
「哎呀,客气什麽,以我跟你的交情,帮这点小忙算什麽。」狄洛彬决定把友情发挥到最高点。「话说回来,你喜欢什麽样的死法,浪漫点还是自虐点?」
「差别在哪?」
「浪漫点就一枪毙命,自虐点就送你一颗达姆弹,被射中後,先在体内自爆,内脏碎得一塌糊涂後再死,猛吧!」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送我这麽贵重的礼。」
「我这人就是重情重义。」他一副没办法地道。
这场人性不多的对话,在古圣渊收线後,令他第一次抚著下巴认真考虑,是不是真该一枪轰掉这家伙的头比较好!
第七章
花意微风轻扬在悠闲的露天咖啡座,这座占地宽广、规划美丽的露天咖啡花园,位在富丽堂皇的饭店顶楼,因消费高昂且采会员制,所以多是商界名流聚集。
今天饭店有其他的活动,因此顶楼上的客人并不多,当一抹高就亮丽的身影走进时,马上吸引众人目光,那头乌亮的长发,在主人朝气的步履下,充满生命力的飘扬。
美丽的女子拒绝了侍者的带位,迳自往前方的日光斜窗区走去。
斜窗前,一名单肘靠在椅臂上,双腿交叠的男子,一身休闲的领衫长裤,却难掩他那份天生的干练睿智,此刻凝思的看著放在膝腿上的书本。
显然没想到有人连问都不问的擅自在对面坐下,他皱眉抬头,在见到来人时,哪怕冷静如他,也不禁愣了一 下。
「小栽!」
高见和栽绽出甜美笑靥。「罗叔。」
「这可稀奇了。」罗睦天也笑了,将书合上。「你竟会主动找我。」
「人家想你嘛。」甜甜的撒娇,她请服务的侍者送上咖啡。
「是吗?看你这两年的表现不太像想我的样子。」别说踪迹难寻,才掌握到一点线索,马上又滑溜的消失无踪。
「那是人家害羞嘛!」她笑吟吟的,下巴放在交搭的十指上,抛个媚眼给他。
「果真是害羞得令人害怕呀!」罗睦天环胸,有趣地端详。「头发长长了,态度嚣张了,其他嘛倒是没看到有什麽成长。」
「对呀,两年了,罗叔你除了看起来更老,良心变得更少以外,其他也还真没什麽变化,但是,人家不会嫌弃你的。」娇滴滴的嗔言,美丽的长睫毛扇了扇。
「噢,伶牙俐齿更上层楼,还有……」他笑笑,接著不客气的拧过她的面颊。「一样这麽没大没小,女孩子家,你给我端庄点。」
高见和栽当下失去娇艳形象,哎哎叫的捂著发疼的面颊。「唷,罗叔你的心胸还是这麽小,说你老又没说你沧桑,而且跟小……『那个人』一样古板!」
「什麽『那个人』?他是你小爸呀,说的跟素不相识一样!」一如往常的惯性,罗睦天搓搓她的头发。
「别再挂啦,短头发搓、长发也搓,也不想想人家都二十了耶!」她抱怨的挥开他的手,嘟囔囔的喊。
「你不管几岁都还像个小孩让人头痛。」真是。
「什麽小孩!」她不服地抗议。「罗叔不觉得人家长得更成熟美丽了。」掠掠长发,惹火身段倚向一边椅臂,卖弄妩媚风情。
「别告诉我你今天是来跟我献美人计的。」
「是呀,罗叔有没有想中计?」红唇再送个飞吻。
「你想让我英年早逝吗?」
这句话当场让和栽双眼大亮,不敢置信的捣著双颊。「你是说人家的美色,会让你兴奋到心脏暴毙是不是?」能勾引到定力一级棒的罗叔,她太厉害了。
「乖孩子。」他耐心纠正。「是会让我胃口倒尽到食不下咽,你不会用这麽惨无人道的手段谋杀我吧!?」
「讨厌,你好没有情调喔。」哼,她红唇高翘,玩兴大失。
「跟个从小看到大的丫头,还真难有情调。」好像在看幼幼班的娃儿跳康康舞。「还有,不想有无辜牺牲者,就别四处对男人卖弄风骚,否则挑起豹眼杀手法西的妒火,事情很难收拾。」
听到法西,和栽受不了地撇唇。「别再说那个人了,不过就委托他一件事,硬要拗成我跟他用一辈子当代价。」阴魂不散的家伙,这半年能够陪在可柔身边上是她使计得来的,因为再不喘口气,整天被那家伙箝得紧紧的,她铁定要发疯。
「小栽,法西这两年对你还算客气没真正强迫你,但是接下来可难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知道啦!」她大感无聊的撑著下巴,无趣的剔剔指甲。「不就是他没真正强迫我跟他做爱,拜托,那又怎麽样?他的眼睛和手可没对我的身体很客气,又不是一定要他的性器官插进来才叫有性关系,哼。」以为他要赞扬法西有君子风度,和栽嗤声反驳。
对她的直剌剌,罗睦天太阳穴一阵痉挛,不晓得是要惭愧自己身为律师讲话这麽封闭,还是要敬佩现在年轻人敢言的作风。
「小栽,这是警告你,法西这两年不强迫你是还顾著圣渊一份恩情,小心他接下来会有强硬的激烈作风。」
「法西顾恩情用不著跟我扯关系,古圣渊都想杀我了,我也找人暗杀过他了,我们的亲情早断了!」她冷冷地道。
「这是你心里话?恩断情绝!?」
「这是我只能做的选择,因为我才是真正的『乔皖』,也是凶手乔万崇的女儿,是他执著了十八年,一心要找的仇人之後,光这个真相就足以毁掉任何现实。」
「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因此离开。」
「没有必要吗?」她敛眉,淡淡一笑,端起刚送来的热咖啡轻饮,低头没多作回应。
「烈华为了找你几度累倒,古家两老思念这个孙女儿是人尽皆知,老祖父九十多高龄,虽然痴呆,清醒时也知道你不见了,他们对你付出的爱需要怀疑吗?就算你跟圣渊起了什麽争端,难道找上法西,让自己身陷囹圄,是一个解决之道吗?你毫不留恋的消失,这两年他们为你是多麽担心受怕,你可明白?」
罗睦天神态严厉。「罗叔不曾讲过你一句重话,但是……小栽,你太不懂事了!」
这重重责备,让和栽缓缓抬头,幽幽地道:「我……从没想过要离开古家,离开待我如女的烈华姑姑、离开……宠我的爷爷、奶奶,和痴呆却很可爱的祖爷爷,还有……小爸,我一直以为我可以陪他们很久、很久,就是到他们牙没几颗,头发掉光的那麽久……」她闭眼深深吸口气,再看向罗睦天问:「你知道小爸掐住我的时候,是什麽眼神吗?」
「圣渊在盛怒之下,确实是任何言行都有可能,但是……」
「从小爸领养我开始,根本见不得我受任何一点伤害,但是当时,那种凶狠到恨不得置我於死地的目光,我忘不掉……」她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曾经……小爸宠我宠到让我觉得,我一定是生来要当他女儿的,只是不小心投胎弄错了;虽然我们相差不到十岁,但是能当他女儿我好幸福……因为他是多麽呵护我,他说要替我打下一个企业王国,找一个能匹配我的人……他说……要我一辈子都不会受到伤害……」泪,在她哽咽声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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