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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绝(恨情三部曲之三)(16)



「你……想干什麽?」手指抚过她的下巴,顺著脖子,指腹一路往下滑,来到丰盈的胸口。

「难道你想穿著衣服洗澡吗?」彷佛她说了多麽可笑的话,俊美的面庞更加俯近。「况且我正照顾著最贵重的宝物,你说我想干什麽呢?」流连於丰胸上的手指,竟开始解开她的钮扣。

「住手……」抗议的声在那对灰瞳的注视下,虚弱的起不了作用,乔皖被他的视线和气势给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外衣渐渐被解开来,隐约可见浑圆高耸的双峰,她别开头,因为受伤所以随侍照料的护士和女佣,让她穿著宽松方便的衣物,连束缚的胸衣也未曾穿在身上。

「皖皖?」正要解下她上衣的古圣渊,发现她全身颤抖的厉害,接著一声细微的啜泣哽咽传来。

他一叹,再次抱起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乔皖抗拒,他依然坚定地搂紧,小巧的头颅埋在他的颈窝中,抽泣声也因这安慰的动作而大哭出声。

「别哭、别哭,是我的错,没体谅到你的处境和心情,一心只想多接近你,让你接受我,是我太急了。」古圣渊温柔地哄著她,像呵护小孩般,轻摇的拍抚怀中人儿。

「我想不起……你却一直欺负我……明知我想不起,你……还很残忍的笑话我……」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没爱心」。「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你……还用那种阴险的表情恐吓我……真的好可恶……」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皖皖。」他轻吻骚动鼻端处的发,随即面庞轻磨著。「失去你太久,久得一度让我怀疑,此生我真的再也无法得回你,所以一找到你,终於能抱著你,总是让我激动的失态,都忘了你丧失记忆,原谅我好吗?皖皖。」带著自责的告白,果真令颈窝上的小头颅轻仰起,湿润的眸光瞅著他。

古圣渊笑了。「你现在和哞哞小时候的模样真像呢!」可爱的令人揉心,面颊改为摩擦她细嫩的脸蛋想逗她。

而她,在这粗糙的搓摩下,也真的破涕为笑了。

「我们这样好像亲子鸟。」面颊磨磨蹭蹭。

「亲子鸟!」唉,原来他看起来像只老鸟贴小鸟。

「哞哞是谁呀?」

「你梦里见到的那只胖狗。」

「它还在?」她推开他,好奇地问。

「它当然在。」他忍不住啄吻她的红唇,小脸蛋微红,却没拒绝。「你离开的时候它还是小狗,现在长大了和小绿宝一样,都有奇怪的偏好。」小绿宝喜欢扑帅哥,哞哞就爱扑美女。

「它现在在哪里?」

「想知道?」

「嗯。」她欢喜的点头。

「来,先亲亲我,也该对我表示一下心意,别让我唱独脚戏。」他比比自己的唇。

娇嫩的面容又红了,略一迟疑後就快速的「啾」他一下,以示条件交换完成。

古圣渊不满意的润了润唇,却还是继续微笑道:「它现在就在你梦中见到的地方。」现下,可得有耐性,别再吓著她。

「梦里的地方?」

「想明白?」

她用力地点头,讨厌他每次都把话说一半就神秘兮兮的停口了。

笑意加深在他绽出的笑容中。「好,那换我亲亲你。」

「不要!」佳人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为什麽?」

「你才不会只有亲一下就好。」哼,她才不笨,只是有一点点……惧於恶势力而已。

呵,小丫头,倒是精明。「那你再亲我一下。」

「好。」蜻蜓点水再一 下。

耐性,他提醒自己。「那里是日本的北海道。」

「北……海道!」喃唤著,一股壮阔彷佛包围涌来,乔皖蹙眉,零落的画面再次随著思绪纷飞……百花似锦的北国大地,天然的山水……占地广大的园林,漫天的樱花飞舞……那里是……

「皖皖,怎麽了?」见她忽捂著头,眉头紧皱,古圣渊忙探她的额。「哪里不舒服?还是碰到伤口了?」虽然她头上的划伤不严重,药布也已取下,但还是不可轻忽。

「为什麽我的记忆总是若有似无的样子?」她难受道。「有时候我总觉得好像要记起什麽,好多的感觉,我很努力的去想它,可是每次当我快要想出的时候,悲伤就会袭来,好像告诉我别再想下去,然後我的脑海就会一片空白……混乱到极点……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

「皖皖,你别急,只要你伤好了……」

「不!」她用力地摇头。「不是这样,我知道--我知道这之中一定出了问题,否则为什麽我一动回忆的念头,心……就像碎掉一样……好像什麽希望都没有了,我好难过……好痛……」那种哀绝像在深渊里,她泪如雨下。

古圣渊蓦地闭上了眼,良心的悔恨鞭笞著他。造成她下意识抗拒回忆的原凶正是他,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对这无辜的人儿做出了难以弥补的罪过,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

乔皖抓住他的手臂。「你说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一定知道为什麽?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觉得我快疯了--」慌乱、茫然、无措,像个极需依靠的孩子,她再也受不了的朝古圣渊哭喊著。

「皖皖……」搂紧她,古圣渊柔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现在你只要好好的休养,好好的休息,什麽都别再想了,好吗?若再让你悲伤,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怜爱疼惜的口吻,紧贴的胸膛传来他的温暖与心音的跳动,奇异地让她平静下来,好想继续留在这个温暖里,闻著他的气息,感受这份传递。

「……好,我听你的,不想了……不再想了。」乔皖轻声喃言。「我……只想再问一件事……我的家人在哪里?」为什麽她出事以来,都没见到自己的家人?

「你的家人……」灰瞳像下了什麽决心般掠过精光,轻声道:「都不在了,他们在一场空难中全丧生了。」

「全……走了,只有我一个人!」虽没记忆,还是为这样的消息感到错愕。

「皖皖,别怕,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古圣渊揉抚她的背脊,温柔且坚定。「我的妻子,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最深的爱与幸福。」

「……」

乔皖没回应,沈默的过了好一段时间後,才缓缓伸出手抱住他的颈项,面颊贴在他的颈动脉上,感觉著那份跳动,她渐渐闭上眼,在心里低喃著。「我相信你,相信你……只要在你怀里就好……」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麽凝视著他,哀伤与酸楚就会盘绕心头,但是一埋入他怀里,温暖与宁谧却又同时让她安心;下意识有个感觉告诉她,只要自己在他身边,这份温暖就不会失去,他就不会又是活回冰层里的人,不会是那个偶尔闪过脑海的片断画面中,以一副金框眼镜和紫色佛珠来撑起假面具的男人!

见她竟主动抱著他,古圣渊虽欣然,却也明白问道:「皖皖,你忽然变得这麽温顺,不会是想要我放过你今晚的事吧!?」

「……」

她没回话也死都不再抬头,更没松开手和挪动半分,因为她知道蒸气与热水湿透了她先前被解开且单薄的上衣,连身下都紧偎在他的腿腹上,现在若推开他,尴尬与难为情会让她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皖皖,我不想当个急色的混蛋,但是我们再维持这种姿势下去,可能就不止洗澡了……这也不要紧吗?」古圣渊一语双关,以伤脑筋的口吻道。

☆☆☆

「小绿宝,那个姓古的虽然常欺负我,可是有时候又没那麽坏,他应该是好人吧!对不对?」乔皖趴在枕被里,戳戳蜷伏在软软大抱枕里的猫儿。

在浴室里,最後是古圣渊抱著她起身,将忐忑不安的她放回先前的实木卧椅上,食指轻压在她红唇上,醇厚的声带著一丝沙哑。「记住,下次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那微眯起的灰瞳,流露出的又是那株带著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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