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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后来转去拜望长公主,但长公主托病没有接见。」
「连三皇子都没接见,看来长公主是想清心的好好养病。」
董宫女也点点头,全然不知苏东陵这番话之后的意涵,与他眯起的深思表情。
「倒是苏大公子还是提点一下四少,若有心仪的女子,就莫与三皇子过度……接近,再怎么说,两个男人……有些谣言传出去,总是不好,外人不了解,会误解四少是个荒唐的人。」老宫女保守的道。
「这话如何说?」
「这个……」董宫女为难的欲言又止。
「还请董宫女坦言,好让我这兄长知道,对这潇洒惯的小弟如何从旁帮助。」苏东陵以长兄的忧心态度道。
「其实这件事在皇宫内已传得沸扬,只是还不敢传到皇上、太子还有皇后那,半个月前在皇宫后花园的山坡上,好几个经过的太监宫女都亲眼目睹,三皇子抱紧四少,用力……亲吻他!」
高峰上,拔挺身影昂立,居高临下俯瞰,覆在一片银色世界中的帝都。
寒风飒飒中,深蓝斗篷飞扬,风拂起斗篷下的月白衣袍,衣袂劲透,俊秀的面容上,只是敛眉的淡抿著唇,哪怕在刺骨风寒中,亦不见他有任何畏寒之意,始终凝著那一迳的幽沉。
望著漫天飞舞的雪花,他眉宇微敛,思潮回到过往,南源的嵋秀山上,同样的寒冬雪花漫飘……
剑芒劈空,挥开一道流光疾影,直入雪地三寸,威力迅雷般一路划向前方林木,由地表进扬开来的交鸣声,大树应声颓摇,坚实的树身开始绽裂!
「哎呀!你是练剑,还是毁林不倦。」一声轻扬的歎,从一旁小亭传来。 「不如铲铲这亭台下的雪,让你亲爱的手足,有段好下台阶的路。」
闻言,他看向每当他练剑时,必有个悠坐的身影,一派悠闲欣赏的煮茶、饮酒,甚至提词、抚琴,总爱看著他练完剑,他也习惯了这样的陪伴。
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有他们真正站在一起,才可分辨出那份外在的差异在哪。
喜爱以折扇淡挑著唇畔之笑的人,身材与他相形下,是更为优雅,五官也是细致的清灵,眸瞳更是生动活跃,像以眼神在传递讯息般。
明知这位手足的习性,玩笑、戏谑随兴所在,自己不爱回应,却总会为这每一句话而放下动作,看向那双灵皓双瞳,闪动慧黠。
虽不知亭内之人是讲真或玩笑,但只要见到盈笑的双瞳看著他,下一刻,再提气,他已拔身凌翻而起,势凌云天般,内力透剑而出,剑身宝红,挥出红影剑气,在他翻腾进击中,如雨洒开,火花飞溅,瞬融台前霜雪,露出深色地表。
见状,亭内的人笑容绽灿,放下折扇,取一旁温热过的绢帕擦过双手,拿著七絃琴步下台阶。
「亲爱的小弟,把刚刚的猎魂剑,再舞一次让我看看。」
他没回应,剑光却已再次挥洒,游龙卷云般的身姿,乘著如虹剑影在雪地上,舞出惊世剑法.
「舞一曲,风华现;舞一曲,风云涌。」
琴音起,稳定的弦音像一首摇散开来的曲律,带著欲发的风韵,逸雅的嗓音在剑光与雪花中朗扬。
「横剑当空,划开点点霜落。挑残雪,化千霜;破疾风,化利芒——」
琴音再次带起另一磁性之律,平稳中藏著浩然之态,犹如风回大地,拂遍雪原,撩出一顷又一顷的风纹迹印。
「剑光如狂潮,剑影似奔雷,光吐虹刀,影猎疾魂;霜迸飞刀行千里,虹芒如削震回肠。」
一句句的朗吟相映挥洒在雪地上的迅风之剑,伴著琴音,一时间,琴、剑、人,像在漫天雪地中,融为一曲剑音之韵。
当雪地剑势趋缓,琴音也随著朗吟的雅声划终,舞剑者已回剑定息。
「唉!剑至臻化,人却呆化。」
来人对这些揶揄话已很习惯,眉目神态不动半分,只是坐到对面,接过温热递来的酒,一饮而下。
放下剑,对著眼前那同一张面容的血缘,双方却有著天差地别的性格,大多时候,他都是静静的听著或看著,这位总爱以折扇和眼神挑人的手足。
苏少初俊逸翩然,一派绝尘温雅公子模样,不笑时一派端严,开口却总是隐含微讽的幽默词锋,束著名门公子的发冠,淡色冠带扬飘,一身不喜坠饰在身的月牙白衣,更显一股离尘清雅。
只是,这个「他」,从小以男孩之态成长,事实上该是个「她」,也因她自小随性潇洒到连周遭人都习惯面对一身男装与率真过人的「他」,甚至江湖名刀傅遥风这等铁铮铮的硬汉,都早已不将性别摆在双方的相处之中。
「你的剑术日进千里,连明宗剑师都赞你是难得一见的资质,要剑师夸人是很难的,怎么没见你有半点高兴之情?」对这个手足,苏少初真想拿点黏糊替他固定好一个笑容,省得让人以为他是山上的冰天雪地待久了,表情也真著同化。
「我爱剑道之理,求精进只是为了突破自己,不是为了得他人赞美。」
「是是是,忘了我家小弟,喜爱孤高独绝,不理世俗之言,偏生多才,不止剑术好,连对堪舆之能,都有独到之处。」苏少初只好自我调侃。「哪像我,没有世俗便感生命无趣,不醉生梦死,便觉人生缺了光彩,生为人,不过过纸醉金迷的日子,真是可惜了。」
「记得剑师更夸你,过人的天赋,却心不在此道,甚为可惜。」
「成天挥剑舞剑于我不合,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过起来乐趣多。」再斟一杯酒敬敬他。
「你日前挑了漠此三狼的山寨,还与老三啸狼约定十天后决战?」
看著那一派怡然自得,品饮美酒的悠闲俊容,他问。
「,是有这事。」
「漠北三狼中的老三啸狼,一手弯刀迥炼,不容小觑。」
苏少初也很认同颔首,关切的叮嘱道:「所以十天后的应战,你要小心。」
「我?」这个月来,替她赴了五场决斗。
「放心吧!我对自己的手足很有信心。」理所当然地替自己兄弟打气。
「漠此三狼做了什么惹你不快的事?」
「狼的叫声还夹杂小孩的哭喊,听了不顺耳。」漠此三狼掳掠妇孺,孩童则做人口交易。「你了解,对可爱、甜美的人事,我总有舍我其谁的冲动,抢下一对可爱的小姊弟后,最后不小心把人家的匪窝铲平了。」苏少初一派真是伤脑筋地道。
当时漠北三狼只有老大鬼狼在,最重要的定,小姊弟俩的哭泣太令人不舍了,踹倒山寨大门,不记得杀了几个包抄者,只知抱到这对可爱的小姊弟后,发现要脱身就得要解决团团围住的阵仗。
「家族忍痛将我们送离中原,是为了远离是非,不是来这挑起是非。」近年,各个匪窝、黑派,她没一个不招惹。
「我也没忘记大哥对我俩的殷殷期盼,快乐的成长,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要的事,因此,我一直快乐的进行自我成长,无拘无束的替天行道。」
「大哥的话好像就那一句,莫担心中原任何事,平安快乐的展开我们的生活,怎么你的解读这么多?」
「大哥的话深意在其中,需点领略才能感受到精华。」扇子指指他,一副他不够受教的令人摇头。
由来回应不了这种圆溜话,他多是任她说。
「我也没忘苏家身处江湖,必讲道义的家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俊逸的容颜,一敛那淘气的神采,振声道:「时时不忘家风,刻刻不忘义行,因此,路若太平,我必当挑它崎岖,人若虚伪,总要戳破几个疮疤,人生勿求以坎坷为历练。」
「你的历练是找人替你把崎岖路踩平,戳破的疮疤,是推人出去代你接受反击,没见到「坎坷」在你身起作用。」且那个替她踩平道路和接受疮疤毒害的,往往都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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