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降谷零留意到了。

看来，秘密也许有可能在这里……

第139章 琴酒：？？？

降谷零盯上了丰月的耳坠，但他没有声张。

凭他现在和丰月的关系，要想近身非常困难，但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阳光明媚的休息日午后，两位大高个警官堵在店里让丰月不得脱逃。松田和萩原罕见的神色冷峻，但并没有影响到丰月。

“嗨依嗨依，你们不是都知道前因后果了还问，打定主意想叫我出丑是吧？”

剑拔弩张的氛围立刻随着这句话软和下来，萩原研二脸上有了忍不住的笑意，松田阵平则无奈地将咖啡一饮而尽——就知道萩原研二是个会惯小屁孩的，这点冷脸都维持不下来。

“别急，我可是拍了观月美美子的好多美图，到时候全都打印下来贴你床头。”松田阵平恶狠狠地威胁。

“那你去吧，我也觉得观月美美子很漂亮。”丰月在这件事上油盐不进——松田阵平打定主意要问明白事情前后，但有些东西不适合现在挑明了说。

就看某些人动作够不够快了。

松田阵平眼睛睁大，没想到变女又变男一回，丰月这小子越发难搞了，当即扑过去揉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捣乱成鸟巢。

“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啊呀！松田你是不是有病，你摆明了嫉妒我的美貌是吧？”这时候早就过了饭点和午休时光，咖啡厅里几乎没客人，丰月也就好不遮掩地喊。

“小丰月说的对呢。”太宰治贱兮兮地跑过来加入战场，“我也觉得小阵平你的态度很可疑。”

“嘿太宰，你哪边的？”

“我正义那边的~~”

松田阵平收敛了态度，双手抱臂站在那里觑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你们两个也该回横滨了吧，一直在这里晃悠干什么？难道不会没有安全感吗？”

清楚内情的人知道松田阵平什么意思，这两个家伙都是有异能的人，骤然离开熟悉的环境来到这里，失去特殊力量对他们来说应该不太好受。

“这倒不用松田大警官操心。”太宰治还没开口呢，中原中也先呛回去了，他对警察之类没什么好感，并且不喜欢被人过问他的选择。

“谁操心你们了，切。”松田阵平藐视那个小矮子，“是你们的同伙——当然，对你们来说是同伴，已经一样踏足东京了，我劝你们最好带着他回去。”

“毕竟有些人的脑回路可不大一样，你们保证不了每个人都无害。”隶属于警察体系的松田和萩原不是不清楚横滨的情况，自然明白那群疯子有多危险，时至今日，松田阵平能够信任的也不过只有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

至于其他人……他不直接把他们以“违反《异能管理法》”的名义送进监狱或者遣返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哦？谁啊？居然还有人敢往东京跑的吗？不怕自己横死街头？”中原中也以极其讽刺的视线看着松田——开玩笑，他才在这里待了三天，已经目睹了至少六场凶杀案和听闻三起抢劫案了，并且还有幸被卷入一场没掀起风浪的炸弹案中——没掀起来的原因正是中原中也一脚把对方的肋骨踩断了。

就这种犯罪率，松田他们怎么敢嘲讽横滨人恶毒的啊？

松田被噎住，老好人萩原研二出来搅稀泥。

就在松田和中原小学生打架过了两招后，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松田，你该不会是说一个头发沾了沙拉酱一脸不高兴的家伙吧？”

松田回忆了一下：“你说的对。”

“你们在说谁？”中原中也迷惑，而太宰治迅速get到了笑点猖狂大笑直至弯腰。

中原中也顺着丰月的视线看去，咖啡厅的吧台处放了一台无声电视，里边正在播报午间新闻。虽然电视机没有发出声响，但仅凭字幕大约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芥川这个臭小子！”中原中也捏拳。

电视上黑白发的少年身形矫健，在大片警察的包围中山窜下跳——事实就是虽然横滨的客人们失去了异能，但超乎寻常的体术仍然不可为一般人所估量。

好在芥川龙之介有所顾忌，没有对着东京平民和警察大开杀戒，只是急于离开包围圈。

有警察预判错误，向芥川龙之介开了一枪，这小伙显然没适应失去异能的身体，下意识用异能来挡，结果光荣负伤。

肩膀中枪的他立刻找了岔路逃跑，很快便离开了摄像机的视野，追拍他的记者似乎很是遗憾。

“还笑个屁，快点陪我去把你们的好同事带走！”松田阵平扭着太宰治的胳膊便冲出了咖啡厅，萩原和中原紧跟上，丰月不可能错过这样的热闹，工作服都没脱就追过去。

只剩下降谷零无奈地叹气，给他们收拾残局找借口向老板告假。

与刚刚的热闹全然不同，此刻的咖啡厅只剩下一片寂静，但降谷零非但不觉得寂寞，反而内心有些暖意和充盈。

时隔数年，他再度与好友们站在阳光下，虽然他们不敢认他，哪怕他也不能像熟人那样打招呼——但没关系，至少降谷零看见了希望，一个也许马上就会被实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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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看上去紧张的逃跑之旅让芥川龙之介不得不东躲西藏，尽管他已经十分机敏，但失去异能犹如让猛禽剪断双翼——爪子仍然尖利，但也不是一时就能派上用场的。

天色不知不觉暗沉下来，几分钟前的晴空万里突然晦暗一片，天底下席卷着的风像是要把叶子尘土全部吹起混合。

芥川隐藏在小店门口，他的左肩中弹，这点流血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麻烦的是会留下痕迹，而东京的警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直愣愣跟在他屁股后边追。

很快，雨滴便如预料中一样落下来，豆大的一颗颗砸在芥川龙之介头上，而眼神随之震颤。他现在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一点异能也没有的普通人有多么难受——这该死的弱小之感，叫人全身蜷缩。

冰凉的气息包裹着芥川龙之介，他极力保持着冷静——外边追捕的声音一刻不歇，如果被捉到，后果可想而知。

他将因违反东京和横滨间的异能使用法而被捕入狱，糟糕的是在没有异能的东京，他只能任人宰割。

睫毛如蝶翼轻颤，透露出背后的些许微光，从乌云后边拼命挤出来的光线穿透他的发丝投射到地上，这是一场急雨，并且即将停歇。

“哟，要是你真的是丧家之犬就好了，看着港.黑这样的庞然大物骤然解体，拼凑成它的一块块砖怦然碎裂，大概是很有趣的事情。”

芥川龙之介惊骇转头——灵敏度下降让他忽略了有可能的危险。

黑色的发丝因风鼓动，少不得拍打在他的脸上，明明细如针丝，却分明有鞭子般的力量，叫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即便失去异能，芥川龙之介也绝不能容忍有人这样看轻他，所以他迅速出拳，冲着那张有过几面之缘的脸招呼而去。

“你也太暴力了，我可是为你撑伞挡雨诶，真是不识好心。”

那人用了巧劲，掌心包裹住芥川龙之介后几个动作便卸了力，叫芥川龙之介的火气又向上窜了窜。

“上次没打过你是我轻敌，这次……”芥川龙之介狠话放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没了异能，脸色更加黑了一个度。

“这次什么这次，我可不是找你来玩的。你到东京不就是为了找那两个家伙吗？我告诉你他们在哪，拜托赶紧扛回去。”

芥川龙之介狐疑，但身体诚实地收起了动作。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还不是……”还不是太宰治这个吃瓜乐子人太危险而且太敏锐，跟开挂似的，丰月担心他继续留在东京分分钟把自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