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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悸动(82)
作者:柠左 阅读记录
高一之所以稳在六百多分,是因为有心仪的学校,这个分数足够了,自从傅锦初带着裴泽回来后,他又没了安生日子,他不喜欢她自以为是的关心,考试成绩无疑成了对她的警告和抗议。
他讨厌一切管束。
连他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将她带来这里,也许只是想让她知道,他也没那么差。他有喜欢的东西,有为之拼搏的东西,只是没表现在成绩上。
夏澄一怔,他说这话时,桀骜又张扬,有种胜券在握的笃定,骄傲又耀眼。
夏澄很想点头附和,却又怕他继续考砸,她略显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小声说:“我、我还是觉得考试能考第一更厉害!毕竟,我们是学生。”
裴钊被她气笑了,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不如直接说裴泽更厉害。”
夏澄有些怂。
虽然他很厉害,她还是希望他能考上最好的军校,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五岁的孩子都知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够望得更远。
单靠他自学,又能走多远?
夏澄鼓起勇气认真说:“也许成绩不代表一切,但学生阶段,我觉得努力拼搏才不辜负自己,不辜负青春,你就是你,不是谁的儿子,也不是谁的附属品,可以更优秀,也可以比任何人都耀眼,荣耀是你自己的,并不是旁人的。”
裴钊静静望着她,没吭声。
气氛有些僵。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夏澄如蒙大赦,连忙说:“我、我接个电话。”
她趁机往外走去。
电话是方悦打来的。
方悦扑到床上,捶了捶枕头,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呜呜澄澄,我要死了,我妈又一口气给我买了好多卷子,让我今天一天做五张!五张诶,她简直疯了,我写到现在才完成一张半,晚上肯定要吃竹笋炒肉了呜呜呜。”
“她整日这么压榨我,就不怕我生出逆反心理吗?就这还想要二胎,也不怕我彻底摆烂,呜呜呜我苦逼死了,还得继续写,江湖救急,剩下三张半我去你家写吧,跟你一起,效率高些。”
“我现在不在家,晚会儿可以吗?”
“你干嘛去了?”
“就随便逛逛。”
方悦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满脸幽怨,“你背着我去逛街啦?哼,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闺蜜了?谁拉你去的,雪儿还是悠悠?竟然不带我。”
“不是,我就自己随便逛逛,等会儿就回去了,晚上我陪你,三张半,一会儿就写好了,别慌。”
挂掉电话时,裴钊正懒洋洋望着她,他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根棒棒糖,正咬在嘴里,整个人显出一分落拓不羁来,“自己随便逛逛?我不是人?”
夏澄没走远,裴钊正好听见了她哄人时软糯甜软的嗓音,他带着慑人的压迫感朝她逼近,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罩在身下,“陪谁?”
问完最后一句,他“咔嚓”一声,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夏澄莫名怵得慌,后退一步,“我朋友,你也见过的,就住御水湾,你的邻居。”
他站着没动,深邃的眼眸,仍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夏澄心跳怦怦作响,捏了一把汗。
她试探着越过他,朝里走去,他并未阻拦,夏澄松口气,忙拎起了桌上的小包,“五点了,我们回去吧。”
从厂房走出来时,夕阳西下,大片的火烧云连城一片,染红了整个天际,美得不可思议。
夏澄忍不住感慨,“好美啊。”
她声音清脆软糯,裴钊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愉快的眉眼上,唇角也扬了一下。
夏澄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夕阳拍了一张照,裴钊就站在她斜前方,夏澄很想很想拍他,她后退几步,假装调整角度,又拍了几张照,拍最后一张时,将他的身影也纳入了镜框中。
裴钊似有所觉,扬了下唇角,“偷拍?”
夏澄退出了拍照页面,有些心虚,“没!”
裴钊已经眼疾手快地拿走了她的手机,他点击相册查看时,夏澄一慌,伸手去抢。
裴钊仗着个高,举起了手机。
夏澄跳了两次,每次手指触碰到屏幕时,他都能再扬高一些,夏澄气恼,又抢了一次,忽地一段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
糟糕。
夏澄更心慌了。
裴钊已经将手机拿到了跟前,手机播放的是一段熟悉的视频,毕业典礼上,为了给聂飞阳救场,他不得不登台唱歌。
视频里放的,正是他唱的那首歌。
裴钊喉结动了动,“哪儿来的?”
收藏他的视频什么的,简直令人羞耻。夏澄连忙为自己洗白,“是、是班里的同学发我的,说你唱歌的视频还挺火,我好奇,就看了一下,估计是不小心点了下载。”
说完,连忙去抢自己的手机。
裴钊一时不备,让她抢了去。
夏澄狠狠心,打算删除掉,“我这就删掉。”
“倒也不必。”他俯身靠近了些,“好听吗?”
夏澄心跳如鼓,不自觉后退一步,一张脸更是红得滴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遮掩,口是心非的说:“一般般吧。”
一瞧就在撒谎。
裴钊心情大好,忍不住扬了下唇角,“这首确实一般般,随便换一首都比这个好听,想听吗?”
夏澄心中痒痒的,哪里敢点头,只佯装从容地将手机揣进了兜里,淡定丢下一句,“走了。”
说完,再不管他,一个人闷头朝前走。
她伸手推开铁门时,不远处一只大黄狗听见动静,兴奋地冲了过来。
大狗体型很大,黄毛,一双眼睛犹如铜铃,叫声很兴奋。
夏澄吓得一抖。
眨眼的功夫,大狼狗就冲到了她跟前,夏澄身子都是僵的,腿软得站不住。
小时候她在奶奶家,曾被一只大狼狗袭击过。
当时她正坐在小马扎上,啃鸡腿,大狼狗飞冲上来,将她扑倒在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夏澄躲了一下,它一口咬住了她的后脑勺,因为奶奶给她扎了丸子头,它咬掉的是她的头发,锋利的爪子却挠破了她的脖颈,它再次朝她袭击时,夏澄整个人都是蒙的,以为要死了。
幸亏隔壁的王爷爷瞧见了这一幕,拿着铁锹,将大狗撵走了,大狼狗走时,还叼走了她啃得就剩一块肉的鸡腿。
从那时起,她就有些害怕狗狗。
裴钊也走了出来,大狼狗瞧见他,飞快扑到他跟前,兴奋地围着他打转,嘴里“汪汪”个不停,裴钊拍了拍它的脑袋,“一边玩去,这次来的突然,没给你带吃的。”
大狼狗仍围着他打转,兴奋地一直汪汪叫,还凑到夏澄跟前,拿鼻子可劲儿嗅她。
夏澄吓得腿都是软的,小声喊他,“裴钊。”
她甚至不敢大声,唯恐惊扰了乱蹭的大狼狗,一个猛扑将她扑倒,一口咬破她的喉咙。
裴钊这才发现,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有些好笑,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它不咬人,很乖,不信你摸摸。”
夏澄吓都要吓死了,哪敢摸它,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说:“你、你快弄走它。”
大黄仍兴奋地围着她,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夏澄的腿一直在打颤,见她是真怕,裴钊挥手撵了大黄一下,“走吧,下次爸爸再陪你玩。”
大黄已经一个月没见他了,正兴奋着,根本不肯走,仍在他腿边打转,一会儿嗅嗅他,一会儿嗅嗅夏澄,尾巴摇得很欢。
裴钊也有些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安抚了小姑娘一句,“别怕,它真的不咬人。”被秦旷知道他语气也能这么无奈,非笑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