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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悸动(64)
作者:柠左 阅读记录
最后还是林希妥协了,同意晚两年再结婚,因为这件事,老太太一直对夏铭易颇有微词,觉得他对女儿不够上心。两人一离婚,老太太对夏铭易更加不满了,提起那边就没啥好脸色。
夏澄有些紧张,忙解释了一句,“我跟姥姥也亲,这不是一放假就来了嘛?奶奶腿脚不方便,我去了能帮着照应。”
老太太哼了声,“没你时,他们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林希没忍住,插了句嘴,“你凶她做什么?不希望她怕你,就别动不动吓她。”
她何时吓她了?
老太太瞪了林希一眼,见夏澄小脸泛白,她动了动唇,终究没多说旁的。
夏澄小声岔开了话题,“姥姥您身体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老太太给她拿了干果,酸奶出来,嘴上仍旧不饶人,“好不好的,不都那样。”
见小姑娘怯生生的,她语气一软,“也就你惦记惦记我这个老婆子。”
林希清楚她这是埋怨自己呢。她压下脾气,好生解释了一下,“怎么不惦记?我不也跟澄澄一样,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前段时间我是怀孕了,孕吐厉害才没来。”
老太太一惊,布满皱纹的脸上带了丝惊喜,“什么时候的事?嘿,你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怀着孕,还拎这么多东西。”
林希无奈,“我拎的全是轻的,重的澄澄拿着呢,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没打算要。”
老太太差点急眼,“怎么能不要?你跟梁郑辛是半路夫妻,要没个孩子,永远成不了一家人,你要是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还是得再生一个。”
林希不愿意听她唠叨,打开了电视,“这不是打算要了吗?”
知道她怀孕后,老太太态度都缓和了些,还特意调了饺子馅儿,要包林希爱吃的饺子,林希闻不得味,上了二楼。
夏澄帮着包了包,她手巧,包的饺子还挺漂亮,老太太夸了一句,“比你妈包得都好,小时候,你就手巧。”
她一贯嘴硬心软,这会儿又有些心疼,说:“你上去玩会儿吧,姥姥一会儿就包好了。”
夏澄没走,认真包完,才站起来洗手。
第二天,夏铭易开了四个小时的车,下午一点到的临城,车子还没停下,夏澄已经瞧见了爷爷奶奶,爷爷穿着军绿色大衣,双手插兜,站在梧桐树下,冻得鼻头通红,奶奶也翘首以盼,不知道等了多久。
车子一停,夏澄就跑了下去,“爷爷奶奶。”
“哎呦,我的乖孙,快来让奶奶瞧瞧。”奶奶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冲夏澄招手。
夏澄四岁那年,她出了场车祸。司机酒驾,她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命大,她大多时间都是坐轮椅。
夏澄跑了过去,在她跟前蹲了下来。
奶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心疼地不行,“这小脸瘦的,没一点肉,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夏澄在她掌中蹭了蹭,笑着自我调侃,“吃啦,干吃不长肉,个头也不咋长。”
爷爷笑呵呵的,“个头这是遗传了你奶奶,没法强求,多吃点有营养的,剩下的顺其自然就行。”
林希有一米六八,她姥姥也挺高,家里也就奶奶堪堪一米六。
奶奶不乐意了,“你这老头子,澄澄和我能一样?咱们那会儿饿得都没饭吃,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能长高才怪。现在可不比当初。”
奶奶转头叮嘱夏澄,“想长个就得天天喝牛奶,你这胃口,猫儿似的,每天就那么几口,这咋行,得多吃些,奶奶给你炒了腊肠,还熬了老母鸡汤,做了你爱吃的鱼,走走走,肯定该饿了,先回屋吃饭。”
夏铭易将车子停好后,把夏澄的密码箱搬了下来,又搬下来几箱东西,茶叶、牛肉、茅台等。
老爷子看得直皱眉,“怎么又乱花钱,跟你说多少回了,别总乱买,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
他每次回来都花不少钱,旁的不提,单茅台酒一箱没五位数都拿不下来,老爷子原本也不喝酒,每次都是拿来待客,就这也心疼。
夏铭易笑了笑,“赚钱不就给你们几个花的。”
奶奶也觉得肉疼,夏澄推着她进屋时,她也说了一句,“下次不许再买了,有这个钱,还不如多给澄澄攒点嫁妆。”
夏澄脸红,“奶奶,我还小呢,什么嫁妆不嫁妆的。”
奶奶笑得不行,“呦,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
夏铭易也笑,“攒着呢。”
爷爷问:“你不是说,今年有个新楼盘不错,要给她买一套?买了没?”
夏澄完全不知道这事,好奇地看向了爸爸。
夏铭易回:“买过了。”
他进厨房洗了洗手,帮着将锅里的菜端了出来,夏澄也跟着帮忙,还不忘凑到夏铭易跟前问了一句,“爸爸,干嘛突然买房子?”
“房价一直在涨,买了可以升值,以后你要是不喜欢,置换一套就行。”
夏澄不懂这些,也没再多问,夏铭易没在家多待,最近又接了一个项目,北城一堆事等着,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他每年也就快过年时能多休息个几天。
夏澄每年假期都会回来住,在老家如鱼得水,饭点会帮着奶奶打下手,其他时候都是往爷爷医馆里钻。
爷爷是临城有名的老中医,医治过不少人,医馆里挂满了别人送的锦旗,小时候夏澄最佩服的就是爷爷,在她眼中爷爷那双手最厉害,一摸脉搏,就能将病症辩得清清楚楚。
夏澄喜欢跟着爷爷给人看诊,爷爷忙时,她会帮忙给人抓药,爷爷不忙时,她会让爷爷给她讲病例。
她七八岁时,就跟着爷爷学了把脉,刚开始什么都摸不出来,就图个乐呵,倒是将药材认全了。
医学有很多疑难杂症,呈现在脉搏上各不相同。夏澄觉得很神奇,喜欢听爷爷给她讲,她每年满打满算,也就在老家待两个多月,还要复习功课,能学到的实在有限,夏澄恨不得立马考上中医大学。
小年这天,医馆没什么人,夏澄正给爷爷把脉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伯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他乐了,“哎,小澄澄来了呀,不简单,现在都能给你爷爷把脉了。”
夏澄揉了揉鼻尖,笑容腼腆,“刘爷爷好。”
“好好好,你也好。”
刘老爷子也在平原大街,离爷爷奶奶家不算太远,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是来医馆看,平日医馆不忙时,他还喜欢来找老爷子下棋。
他咳嗽了一声,在板凳上坐了下来,笑眯眯地说:“来,今天先让小澄澄给我把下脉,看看你水平如何,像不像你爷爷吹得那么牛,他可是将你看成了他的关门弟子,还说几个学生里就你和小杨天生适合吃这碗饭。”
夏澄眼睛晶亮,爷爷可从来没当面夸过她。
他这些年陆续带过五个学生,小杨哥哥是学的最久的一个,他十七那年就开始跟着爷爷,足足学了九年。
夏澄经常听爷爷夸他,还说不怕人勤奋,就怕勤奋的有天赋。他前年才离开医馆,如今也开了家医馆,人在北城,听说生意还挺好。
夏老爷子咳了一声,板着脸回,“我夸她?你怕是记错了吧,小孩子家家的,有何可夸的。”
刘老爷子乐得不行,让夏澄给他把了把脉。
夏澄刚将手指轻轻按在寸口,一触碰到皮肤表面,就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
脉来绷急,状如牵绳转索。
很典型的脉象。
夏澄又看了眼他的舌苔,问了几句,“是不是怕冷?流清鼻涕?刚刚听见您咳嗽了,咳白痰是吗?”
“对对对。”
夏澄拿出了体温计,说:“估计有些发烧,应该是风寒感冒,刘爷爷您先量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