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啾则看了看还在猫猫思考的蝙蝠侠，又看了看扫了一滩血水就努力往厕所马桶里倒的男孩，然后安逸地往鸟窝里面挤了挤。

“看起来危机解除了。”

达米安对杀人没什么想法，但他对弥赛亚有想法，现况搅得他的刺猬脑瓜子嗡嗡嗡，他都不知道托德那个家伙到底是这么养小崽子的。

其实和达米安一样，除去一开始对小丑死亡的震惊，注意力之后就停留在弥赛亚对杀人的无动于衷，对表现出来的正常与不正常。

这让多疑的蝙蝠容易想到一些不美妙的未来，可是对方忧心忡忡烦恼家长回来要是看见自己闯祸了该怎么办的态度又十分的孩子气。

所有人都有点懵的状态，还是杰森啾开口，“想那么多干什么，先看着吧，对方还小呢，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错。”

虽然一张嘴就能看出心已经是偏的了，托词都给人找好了。

“但这很危险，正常的男孩会这样冷静的杀死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吗，这可是小丑。”

“他的态度就好像不小心在门口打碎了一盆你最心爱的盆栽，然后着急忙慌的处理现场。”

红罗宾啾又一次开口，他拿了杰森啾做比喻。

有心虚，但不多，甚至并不恐惧和慌乱。

当然，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勤恳的弥赛亚已经把三分之一的小丑往马桶里冲，结果马桶堵住了。

堵住了！

而门口的小丑泥还没一大堆，看着拿塞子都没把管道疏通的弥赛亚有点方。

他在杰森走前可是答应得好好的，出于好像不小心闯祸，哦豁完蛋了的心理 ，弥赛亚四处张望寻找垃圾袋，又拿了铲子试图先把剩下的小丑埋到后院花园里。

当然，不能指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证尸身完整，已经变成了乱七八糟的小丑泥，东被扫走一点，西被铲掉几块，墙还没有刷干净，地板上蔓延的血液被来来去去的小孩子踩得到处都是红脚印。

家里越来越像是什么可怕的凶杀现场了。

而弥赛亚铲了一会土累得气喘吁吁，挖得浅还容易被发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身边走来走去，但还是油光水滑又干净，没有踩到半点血迹的猫猫，弥赛亚觉得如果不埋深一点估计没什么用，万一被猫或者其他动物翻出来也不好。

于是又重新把主意打到了马桶里，再次拿起搋子回到厕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蝙蝠侠猫复杂的目光。

而伴随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安全屋，甚至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红头罩的心也越来越沉，耳麦里的消息都过于糟糕。

小丑躲起来，然后给了蝙蝠侠一张邀请函，邀请他们去参加他的游戏。

而意识到他们被这次的阿卡姆越狱完全牵扯住精力，小丑发现了弥赛亚，红头罩可以说彻底陷入暴怒的状态之中。

他与蝙蝠侠大打出手，又勉强合作，他需要先回去确认情况，而蝙蝠家族也想去寻找有没有小丑的线索。

越是靠近，心脏跳得越快，红头罩突然想起了他与那个小崽子的初次相遇。

那个时候他已经从死亡带来的副作用中彻底清醒，他离开了刺客联盟，却也在世界像个幽魂一样飘荡，去学习，去战斗，然后满腔怒火指向哥谭，指向那个漆黑的蝙蝠身影。

他们就是在这种时候相遇，然后，然后他多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一个锚点，一个对世界毫无了解，天真而好奇，懵懂又如同最透彻镜面一样的同伴。

红头罩无法去想象，他把弥赛亚带入了哥谭，却又让他因为自己而死，自己会变得如何疯狂。

或许自己当初应该更狠心点，让那个男孩重新回去已经给找好的领养家庭，而不是因为对方锲而不舍的追寻和态度而心生软弱，松口答应。

红头罩远远看见围墙上已经被破坏的陷阱，对方并没有惊动自己这边的警报提示，不详的预感好像已经成真，指向那个最糟糕的可能性。

机车轰鸣的声音直接撞开大门栏杆，转着弯急剎车停下，红头罩就立即往更里面亮堂的别墅里面进去，好像已经有血液从门口流出。

红色太过刺目，让他一时分辨不清楚，只能继续加快脚步到达门口，他刚确认这个破烂的尸体并不是一个男孩，就急切的继续往里面大跨步。

走进到处都是血液的客厅，泼洒得四溅满地拖曳的血迹，红头罩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人影，他刚准备继续搜索就听见了楼梯下面卫生间的动静，青年已经将手握到后腰枪柄。

他发誓，如果小丑还没离开，他会毫不犹豫让对方脑袋开花。

只不过当他几步绕过遮挡视线的楼梯，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去，就看见了正在和马桶斗智斗勇，已经把小丑半个脑袋往里面塞的弥赛亚。

看见了平安无事的男孩，红头罩第一反应是终于松下了那口提心吊胆，这才有精力开始看着这处，很明显的确是自己安全屋的血腥现场。

以及才发现弥赛亚在做什么的后知后觉。

等等，刚刚那个是不是绿色的？！小丑？？

脑袋一片眩晕的红头罩努力冷静下来，而一直在他后面的蝙蝠侠与红罗宾也终于赶到现场，夜翼与其他人则还有阿卡姆的后续需要处理，暂时脱不开身。

这一下，惨遭围观的弥赛亚僵硬，现场的其他人也僵硬了。

男孩拿着手里的搋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把小丑脑袋往下捅，毕竟都进去半个了，好像再努力努力就可以，呃，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弥赛亚身上也有点脏，血迹已经沾到了鞋子与裤脚，脸上还有泥，他对处理尸体的经验只能说完全没有，只知道影视片里会冲马桶和埋起来。

如果不是动静太大，其实也考虑过拖出去，全部用炸药炸了。

只不过杰森在确认小孩没出事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抱起对方，抱得非常紧。

“杰森？”

弥赛亚看见了被蹭到对方身上的泥水，外面的暴雨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红头罩的身上还是能感觉到湿漉漉的。

一个有点潮湿，还有点脏，但是很温暖的拥抱。弥赛亚也伸手回抱，还努力踮脚伸手拍拍成年男人更为宽阔又坚实有力的后背。

只不过打断这个温馨时刻是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情又带着审问的态度，他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刚从尸体旁边站起来。

“你杀了小丑。”

弥赛亚终于想起自己干的好事，这间安全屋是别想继续住了，蝙蝠侠也来了，杰森要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他探头看了一样黑漆漆魁梧的身体，然后又把脑袋缩回去，躲在杰森身体的遮挡下。

而很明显，红头罩不管小丑死不死，他更关心自己养的小孩，他也把弥赛亚往后藏，站起来面对蝙蝠侠，同样遮挡对方看向男孩的视线。

“小丑难道不该死吗。”

“还是你觉得等到我一无所有发疯发狂去杀了他才满意。”

红头罩的态度同样激烈，失而复得的喜悦之后是差一点失去的后怕。

只不过蝙蝠侠和红头罩的保留节目在继续，弥赛亚已经在关注自己的猫猫小鸟小刺猬们。

他看见刺猬就一直在蝙蝠侠脚边打转，想却带回来，又不敢这种时候冒头。

只能小声嘀咕，刺猬快跑，凶巴巴的蝙蝠侠把你捉去当夜宵，你还不够人家几口的。

红罗宾明显也看见了在蝙蝠侠魁梧压迫力十足的身形脚边，那只打转的刺猬。

红罗宾没有多想，他弯腰就想把对方捡起来，免得等一下打起来不小心误伤，或者踩到了。

可惜达米安不仅是一只刺猬，还是一只非常凶猛的刺猬，而对一只刺猬毫无防备的红罗宾直接被咬了。

“这什么牙口？！”

龇牙咧嘴的红罗宾看着凯夫拉制服手套上的破口和手中渗血的牙印，难以置信，然后又看了看明显已经呲刺的小家伙，默默挪开脚步离对方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