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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如此,他对于感情有股认命的淡薄,反正,他决定要孝顺,不愿意跟养母作对,他不愿爱上的女人不讨养母喜欢,他更不可能娶一位养母不喜欢的女人。
他从没想过他会有对感情认真的一天,没想过有天会遇见真心喜欢的女孩……事发突然,对靖涵不对劲的反应和心底不该掀起的波涛,让他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他更不知道靖涵到底喜不喜欢他,内心忐忑不安又沮丧。
把靖涵送回家后,已经深夜了,他不想回家,开车四处兜风,最后来到高速公路旁的一家PUB。
已满十八岁的他,还没碰过酒,可是今晚苦闷无处发泄的他,决定要尝尝借酒消愁的滋味!
三五成群的客人在一起聊天喧闹,增添了温暖的气氛。店里放着慵懒的美国南方爵士音乐,舒缓的节奏流泄着,令人彷佛可以自在卸下面具,尽情感动,尽情宣泄。
倚靠着毛茸茸的坐垫,杜皓耘叫了杯酒,他相信酒可以让自己忘却对靖涵不该有的情愫。一口接着一口,他的酒杯没有干过。
酒吧里的金发妹妹珍妮刚刚从窗口看到他的进口跑车,研判他是富家公子哥,赶紧把握机会前来搭讪。
「你看起来很寂寞,我可以陪你吗?」珍妮体贴的问。
「有何不可?」他干笑着。
是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费靖涵一个女人,他可以拥有任何女人!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我陪你喝酒!」
「来!干杯!」
「干杯!」
珍妮越坐越近,最后主动坐在他的大腿上,还跟他大玩亲昵的游戏。她猜拳输了,就火热地吻他,他接受她的热吻,想证明吻其他女人的滋味跟吻靖涵没有两样。
奇怪的是,眼前是个火辣的金发少女,他却提不起劲,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只有吻靖涵的时候,才会令他热血沸腾!
他更沮丧地狂喝酒,不一会儿,他已开始觉得舌头僵硬,神智恍惚。
「你想要我吗?」珍妮已经贴在他的胸膛上,在他耳际诉说着露骨的邀请。「只要你给我钱,我可以把自己献给你……」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靖涵!」他想要用力推开她,奈何酒精作祟,他使不上一点力,平常孔武有力的他,此时却瘫软在珍妮的怀里。
靖涵?是谁?这个风流潇洒的帅哥失恋了吗?这样更好,失恋的男人最需要女人的抚慰!珍妮娇声说道:「靖涵又不在这里,那就把我当靖涵好了!我们上楼去吧,这里有空房间!」
「不要!妳不是靖涵,靖涵的头发是黑色的……」
「就算我头发不是黑色,但我有本事让你在床上销魂一整夜,让你忘记靖涵……」她诱惑着他,故意抓住他的手让他抚摸坚挺的双峰。
「不……不……」他觉得头晕目眩,头痛欲裂。「不……不要碰我!除了靖涵,我谁也不要……」用尽全身力量说完这句话,他便失去知觉。
可恶!不知好歹的家伙!
珍妮频频咒骂,她碰了一鼻子的灰,当然很不甘心。她从他口袋找出皮夹,拿出里面大把的钞票,放入自己的口袋,接着找到他的手机,按电话簿,找到靖涵的号码,打电话过去。
靖涵回家时,已经很累了,虽然心底还是很介意今天杜皓耘怪里怪气的模样,可是一洗完澡便倒头就睡。
深夜接到电话,她迷迷糊糊听到是陌生女孩的声音,那声音冷淡地说明杜皓耘醉倒在酒吧里,需要人来送他回家。
靖涵睡意全失了,皓耘深夜一个人在酒吧喝醉了,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我立刻过去!」
挂上电话后,靖涵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现在是深夜,临时也叫不到计程车,她换上衣服着急地走来走去,惊醒了哥哥。
「怎么了?怎么还不睡觉?」竞焱睡眼惺忪地问。
「皓耘出事了,他醉倒在酒吧不省人事!」靖涵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竞焱二话不说便道:「我陪妳一起去接他吧。」他换上衣服,赶紧开车载着妹妹前往酒吧。
酒吧里满是烟味,客人喧闹不已,竞焱和靖涵冲入酒吧的时候,杜皓耘正横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毫无知觉,珍妮还死皮赖脸地趴在他的身上。
靖涵杏眼圆睁,心底一股酸意不断泛上来。
珍妮看到靖涵,很确定她就是大帅哥嘴里的女孩。显然这东方女孩魅力十足,能掳获大男孩的心,让她妒火冲天。
「妳是他的女朋友吗?但是,现在应该不是了吧?」她故意挑拨离间。「他的女朋友已经易主了!换成我了!」珍妮炫耀似地笑着。「我们刚刚边喝酒边玩游戏,他说他爱我呢!」
靖涵脸色大变。
接着,珍妮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他原本要跟我上床,可惜喝得酩酊大醉,只好等下次了,现在你们把他带走吧。」她摆摆手。
靖涵感觉彷佛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无地自容,只想掉头就走。
竞焱什么话也没说,立刻扶起人高马大的杜皓耘,靖涵不由得也出手帮忙。
「等一下!」
这三个字又让靖涵不得不回头,再次面对对方奚落的眼神。
珍妮以侮蔑的口吻说:「妳真差劲,我好心通知妳,妳怎么不跟我说谢谢?」
「我……」靖涵好困难、好困难才说出口:「谢谢!」
珍妮又得意地交代:「等他醒来时,不要忘记跟他说我等他,叫他要来找我!」
她又不是传声筒,珍妮太侮辱她了!
靖涵不懂,为什么心会有这种如刀割般的疼痛?
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她何必被珍妮讽刺一下就伤心难过?何必那么在乎他?
她不懂,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第三章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费竞焱没讲什么,只是一脸嫌恶地把杜皓耘丢到客房的大床上,草草替他盖上被子,就熄灯转身离开。
见靖涵站在客房外头,失魂落魄地不发一语,费竞焱心疼地催促她去休息。「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靖涵轻轻点头。
回到房间,靖涵躲在被子里,泪水潸然而下。这一刻,她终于懂得什么叫做心痛。
她为什么会心痛?是因为她喜欢上杜皓耘吗?
她讨厌他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她想要独占他,想要全部的他,偏偏,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有期限的游戏!
她跟杜皓耘,只是说好了一起演场戏,为了满足彼此的虚荣心和好胜心,八个月后,他们就双双各奔东西,再无瓜葛。
她没料到妒忌和伤痛宛如利剑般穿透心脏,绝望从胸口扩散开来。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现在发现已太迟了,她不应该喜欢他,也不能喜欢上他,这是一个错误,当时她不应该高估自己而答应当他的女朋友,现在,她真的陷进深渊,爬也爬不起来了。
明天,她还能若无其事地面对杜皓耘吗?这一场戏,她还演得下去吗?今晚所见到的场面让她没来得及设防,便面对了残酷的真相。她这才明白,自己原来一点都不坚强,只是以前从没遇见过爱情。
呜咽的哭声在深夜中传来,隔壁房的费竞焱睁着眼,冷静思考着该如何让妹妹停止伤心,他该和那个杜皓耘面对面说清楚。
隔天一早,一夜无眠的靖涵红肿着眼,若无其事地去学校上课。出门前,她偷偷往房门虚掩的客房里瞄了一眼,只见杜皓耘睡得深沈,还没醒过来。她在餐桌前留了张纸条详细写着昨晚的事情经过,还注明了冰箱里有食物,他可以任意取用,她会替他请假……然后,才带着心碎去上课。
她的眼角噙着豆大的泪珠,经过一夜的挣扎与折磨,她已经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不要再演戏了,她要跟杜皓耘分手。
既然她已经爱上他,而他心不在此,那就分手,落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