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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麦芽糖(19)



微弱的光源让她看起来有如天地间飘逸的精灵,她一间一间地巡视着,第一间没有,第二间……在看了数不清的空房间后,终于让她看到了房间里的床,上面不但躺着人,而且被窝正在奇异地孺动着。一阵阵女人的呻吟声传来,她霍地打开了门,怒吼道!「伦丝塔……」

她挺着大肚子往前冲,突然听到迸裂的声音,她竟往下坠落……她跌进一个地窖里,而头顶上的门很快地就关上了。

「妳准备等死吧!不会有人发现妳的。哈!哈!哈!」地面上伦丝塔的尖叫声,有如巫婆般旋风飞过,让蕥蓎毛骨炼然。尖锐的声音,在她耳际回盪着,令人难以忍受。

伦丝塔老谋深算。当她知道柏烈仍然在书房时,就先躲到这个有地窖的房间里,等听到蕥蓎的脚步声响起时,便躺在床上,假装缠绵并发出可疑的呻吟声,让蕥蓎无法控制地冲了进来,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让她如愿以偿。

她赶紧将地毯恢复了原状。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平凡无奇的地毯下。竟然藏有一个地窖,更不会有人知道蕥蓎在里面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地窖呢?这都要感谢她的老公雷勒的「协助」了。

他们夫妻绝非善类,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摧毁贝氏家族的成员,甚至不惜杀死贝家的后代--麦蕥蓎肚子里的孩子。

雷氏集团与贝氏集团永远誓不两立。

她昂起头,面不改色地走出了门。

柏烈一直待在书房里,始终没有回去房间。

当他在晚餐时,见蕥蓎迟迟没有出来,便硬着头皮回房叫她,这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眼角上还留有泪痕。他心疼地抚去她的泪水,舍不得唤醒她,就嘱咐仆人将食物端进房间,才转身离去。

他在书房里工作到很晚,等到他果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时,才轻如猫足地到房里。

他想念妻子的娇胴。他轻柔地走着,避免吵醒她,可是当他上床时,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蕥蓎不见了!

他大惊失色。

立刻寻找豪寝里的每一个角落,却都不见她的影子。

他随即打电话给官泽湧,焦急地说道:「泽湧,蕥蓎不见了!」

官泽湧从睡梦中惊醒,以惊人的速度冲了过来。

「冷静些!柏烈。」官泽湧要求柏烈回想蕥蓎有没有什么异状。「之前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又和我吵架了,」柏烈无助道。「她要求我解雇伦丝塔……」

「看样子所有的关键都在伦丝塔身上。」官泽湧意味深长地说着。

「是吧!」柏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在混乱的思绪中无法厘清是是非非。「赶快帮我找到她!」他没想过他真会如此地慌张失措,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无法理解蕥蓎为什么总是不相信他?

他唯一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蕥蓎。他唯一想要的女人也是蕥蓎……「那就叫醒所有人吧!彻底检查城堡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样一定会找到蕥蓎的。」宫泽湧镇定地说着。

深夜里,城堡里的人都被叫了起来。少夫人失踪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城堡上上下下都充满了不安。

警卫连忙巡视每一间空房和空旷的原野,无奈从凌晨到夜里,蕥蓎还是不见踪影。

「蕥蓎不可能离开这里,城堡戒备森严,如果她出去,守卫一定会看见的。她八成是被人绑走了……有人带走她。」

柏烈这辈子首度嚐到手足无措的滋味。

「我一直觉得可疑的人还是伦丝塔。」官泽湧坦白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不过,我检查过伦丝塔的房间并无异状。难道是我猜错了?」连他也无法理解。

对柏烈而言,他只在乎妻子的去向,其他的事都不关心。「那蕥蓎究竟--」

「蕥蓎喜欢古堡吧!」官泽湧突然灵光一现,若有所思地说着。「也许蕥蓎消失的原因很单纯,她喜欢四处乱逛、到处乱跑。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摔进古堡的地窖或洞穴里。两地窖里并没有设置安全系统。所以我们无法查出任何异常。」

柏烈的脸顿时燃烧着希望。

官泽湧命令着警卫。「赶紧查遍古堡的地窖和洞穴……」

「有老鼠……」听到角落里叫声和奔跑声。蕥蓎的身子一僵,她最怕既丑陋又噁心的老鼠了。「救命、救命!柏烈,救找,柏烈……」她拚命地叫着,嗓子都哑了。

她哭倒在干草堆上,难道柏烈狠心地抛下她不管了吗?

污浊的空气,让她不自觉地昏昏欲睡。当她闭上双眼时,可怕的老鼠声又让她瞪大了眼,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中。

她在地窖里待了二天一夜,等到被人发现时,早已经因为脱水而休克了。

是柏烈亲自抱起她的,蕥蓎对于四周的吵闹声都毫无感觉,唯一能意识到的是他温暖的怀抱。

当她有知觉时,第一眼就看到他正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

「孩子……」

「医生说妳很好。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康复了。」柏烈柔情似水道。

「那我就放心了。」蕥蓎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我却没办法放心。」他佯装生气地弹弹她的小鼻尖。「我只是晚一点回房,妳竟然就消失不见了?害我吓得整条命都没了。」

她顿时忆起那些令她难堪的「画面」,便转过身子不肯面对着他。

「蕥蓎,妳怎么了?」柏烈诧异地问着。

「我很累了,想睡觉。」

柏烈闻言,十分沮丧,忽然觉得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十分陌生,更让他捉摸不定。

如果这就是他恢复贝柏烈的身分所要付出的代价,那他也无话可说了。

「妳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当门关上时,蕥蓎伤心地闭上了眼睛。

当伦丝塔设计陷害她,让她掉入地窖时,柏烈却没有伸手救她。

这样残酷的事实,让她情何以堪呢?

蕥蓎完全变了一个人,大半的时候,她沈默得离谱。当腹部日益隆起时,渐渐地造成了身体的负担,她索性以睡觉来逃避她和柏烈之间形同陌路的关系。

官泽湧探望了她好几次,试图从她的嘴里,探听出她失踪的原委。可是她却三缄其口,一概以因为贪玩而跌进地窖为理由,轻描淡写地带过。

「地窖的入口有好几个,而大部分是在没人住的房间里。而它的出口是在外面,妳有可能因为误闯洞口而掉进地窖里吗?」宫泽湧怀疑地问着。

「很难说。」她支支吾吾的口气,更让官泽湧相信案情绝不单纯。

如果她说出伦丝塔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实,那又如何?

柏烈对她漠不关心,只对伦丝塔情有独钟,就算说出来了,也没人会管她死活的。

官泽湧在离去前,耐人寻味地说:「柏烈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书房里工作。那一晚也是--当妳失踪时,柏烈显得心烦意乱,忧心如焚的。他向来是个冷血的天才,可是那一刻却失去了方寸,慌乱的模样不是妳所能想像的。」

蕥蓎闻言十分意外。

「等一下--」

官泽湧急忙收住脚步,回头问道:「怎么样?」

「我是在第八间空房里,掉到地毯下的地窖里去的。」

「这我知道,我想了解的是有人陷害妳吗?」

蕥蓎断断续续地道出事实。最后还不忘要求道:「请不要告诉柏烈,他不会关心的。」

官泽叹口气。「我答应妳。我了解妳的心情。」他承诺着。「我会努力去蒐集证据,希望拨云见日的那一天赶快来临。」

官泽湧离去后,蕥蓎陷入沈思中。

那晚她确实没有看到柏烈的身影,只听到伦丝塔的呻吟声,而伦丝塔还躺在被子里时,她就已经掉落到地窖里了,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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