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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伫足倾听,房内安静无声。
江森待在床上,脑中全是雾雾鄙视的话——你是弱者,弱者,弱者……顶天立地的“老尼克”,第一次听到人家骂他是弱者。
他有感而发,雾雾,纵使得不到你的爱,我也要得到你的尊敬。
许久以来第一次,他撇开被单尝试自己下床走路,他忍住疼痛起身,剧烈的痛苦,使他几乎昏厥。
听到房内走动的声音,雾雾不忍心的想推门而入,但却被拓金妹阻止。
江森一跛一跛的走,在极度痉挛下,他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尖叫。
“江森!”雾雾跑进门跪在地上。“你怎?那么不小心,摔伤了吗?”她忧心忡忡,却看见江森闪烁欢愉的脸。
“我的腿,好痛!”他快乐的大笑。
雾雾一头雾水。
“这不是太好了吗?”他高兴的拥着她。“太好了!”
???雾雾恍然大悟,他的神经有感觉了!那表示——他有希望恢复正常了。
“江森,太棒了!”
“奶妈,你的草药真的灵,谢谢你!”安德森对拓金妹感谢道。“若是没有你,只怕江森真成了跛子。”做爸爸的有感而发。
安德森并不是不知道最大的功臣是谁,不过,他对雾雾仍然成见很深,他对儿媳妇仍旧不理不睬,但他却无法否认,这个台湾女孩真的很贤淑聪慧。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在雾雾的陪伴下,江森努力做复健,病情很快有了起色。
他可以自己慢慢走,虽然还有些跛,但他心情开朗多了!他们会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日子比以前快乐、幸福。
江森最喜欢的,莫过于雾雾帮他按摩,他大腿的神经复原得很快,越来越有感觉。以致雾雾每次碰触,他都会热血沸腾,汗流不已。
“轻一点!”他呻吟着。“不要乱摸,很敏感的。”
雾雾佯装无辜的睁大双眼。“我——有吗?”
江森的绿眸炯炯有神。“你是故意的!”他俏皮的抓住雾雾的手,轻吻她的指头。“这双巧手,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雾雾双颊嫣红,他的亲吻令她又惊又喜。这半年多来,江森除了陪她谈天说地以外,从未与她有更进一步的抚触。
说不心慌是骗人的,她其实很在意江森半年前说过的话,每次想到自己已不再吸引他,她总会黯然神伤。
经过这次意外,使得雾雾更珍惜彼此的感情。
人,往往要以过生死的试炼,才会真正了解自己的需要。
而江森也很在意雾雾说过的话,她说,我要回到季仁轩的怀中。这半年来,他一直耿耿于怀,连碰都不敢碰雾雾。他害怕有朝一日若真失去雾雾,自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疯狂中。
如今,他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手,这让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欲。“雾……”。
“江森!”她以炽热的眼光看他,含情脉脉的邀请。
“雾雾!”他拉她到怀中,吸吮她娇嫩的朱唇。
培根熏肉的香味吸引雾雾睁开眼睛,江森的笑脸迎接着她。
“早安!起床用餐了。我做了好多早点,包你满意。”他自信的笑道,随即想抱她下床。
雾雾娇羞地拥着被。“让我先穿衣服!”她忽然惊叫。“你怎?只穿内衣,那奶妈不是看到了……”
“放一百个心,奶妈已经回老家了!这一个星期,只有我和你——”他话中有话的说。
“真的?”她心花怒放,过了这么久,江森第一次表现出眷恋之情,“太棒了,我好高兴哦!”
瞧她兴奋得手舞足蹈,江森相信,让奶妈休假真的是做对了。
一般人有了假期,应该是会到处去玩,但是,江森和雾雾却迥然不同,他们躲在家里,沈醉在浓情蜜意中。
他们一起下厨,做丰盛的大餐,还会把灯关掉,点上蜡烛,来一个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
雾雾喜欢风信子的香味,江森也随着雾雾使用风信子淋浴精。结果,两人的体味完全相同。他们嗅着彼此的体香,癡癡傻笑。
江森对雾雾百依百顺,宠爱万分,但,江森也有他的忌讳——他不准雾雾触碰他大腿的伤疤。因为,那疤痕皱皱丑丑的,连他自己也觉得恐怖,他不要雾雾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雾雾也明白此点,她总是避免引起江森的不快。不过,每次在两情相悦之际,她会不管三十二十一的轻触那伤疤。
他大声驳斥:“不要碰!”
“为什么?”她无法明白。“只要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在我眼中就是美丽的,为何你反而拒绝接受它?”
“我——”他一时语塞,快速抽回大腿。
“好!”她赌气的回答。“那我也把脚烫伤,让它变得又黑又丑。”她跑进浴室,用力关上门。
江森撞开门。“是我错了,原谅我。不要做傻事,好不好?”他?自己的行为悔过。
她投入江森怀中,像小猫般在他身上磨蹭,江森热血偾张,气喘咻咻。在跌入床上的?那间,雾雾不忘提醒:“你说过的话,不要忘了!”
他以呻吟代替回答。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奶妈也回来了。
奶妈看雾雾已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甜美娇豔的神采,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般轻盈快活,奶妈看了好不欣喜。
看样子,他们的感情不仅和好如初,而且更是难分难舍。
好几个月,江森首度上班,他依然以老尼克的特别助理身份出现。
他到了办公室,接了父亲安德森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江森,你的腿伤好了吗?”
“当然。多亏了雾雾,若没有她,我真不知该怎?办。”江森笑盈盈道。
“那太好了!江森,美国这里急需要你,这里出事了……”
江森拿起话筒,静静倾听安德森娓娓道出一切。
雾雾趴在沙发上。
江森没有准时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回来。
雾雾好怕他会出事,上次的阴霾还令她心有余悸,该不会又……呸!呸!呸!她猛地摇头,“老尼克”福大命大,才不会有事!可是……喔!江森,你为何还不回来?
她头疼欲裂,不吃不喝过了三天三夜,满脑子胡思乱想,一颗心几乎喘不过气……半夜电铃声大作,雾雾跳起来,一定是江森回来了!
结果,令她大失所望,是安德森。
安德森一脸疲惫,显然是做了长途的飞行,马不停蹄赶来台湾。
“你——”她口吃了。“江森——”
“回美国了。”他道。“他担心你,可是又无法回来,所以我这个老头飘洋过海,就为了转告一些话——他要我告诉你,请你不用担心,他很好。”
“为什么要你专程跑一趟,”她有些迷糊。“他打电话给我,不就好了?”
“我是他的父亲,叫我传话再妥当不过了。”安德森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他怎敢打电话给你?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会让他不顾一切赶回台湾。你在他的心目中,只怕是更重于我及财团。”他歎了口气。
雾雾端了怀茶给安德森,她敏锐的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森竟不告而别,这不是他的作风。”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知道,江森不会狠心离弃她,他们已是难分难舍。
“这——”他这个儿媳妇思绪缜密,是很难瞒下去了。
“到底怎?回事?”她咄咄逼人问。“江森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安德森有些愠怒了。“一切起因都是你!为了你,王永德与江森结下仇恨。上次江森的腿伤,就是他派人做的。”
他感慨万分。“上次的枪伤没把江森搞死,王永德这次真的卯上了,他运用他黑道的人脉,搞得所有NHA名下的?业,统统在闹罢工,‘老尼克’也不得不出面了。”安德森尖酸刻薄道。“你是红?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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