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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旅游巴士里,导游开始自我介绍。“欢迎各位来到首尔,我叫彼得,我
的祖父从打韩战的时候就来到韩国,然后定居在此……”
接着他介绍身旁的跟车小弟。“他叫允祥熙,你们大家直接喊他的英文名字
威廉,他负责替各位打理行李、餐点等事务。”
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允祥熙一站起来,立刻引来女性游客们的暖昧尖叫—
—“哇噻!”
“好帅喔!”
这一团几乎全是年轻的女孩,她们当然立刻就对眼前狂野潇洒,有着运动家
健硕体魄的允祥熙起了莫大兴趣。
“好帅!”何爱爱的嘴巴张得好大。“我长这么大,没看过这么十全十美的
男人。”她小声对水凌说:“这种男生让我跟他上床一次,我就心甘情愿,死
而无憾了!”
“你喔!真是花痴一个!”水凌取笑她。
爱爱当然不以为意,她跟水凌太熟了,她们几乎无话不谈,没有任何秘密。
“威廉会来当小弟是因为家境贫穷,”导游把允祥熙的身世说得很可怜,博
取大家的同情,好让大家在旅程中多给一点小费。“他是单亲家庭的小孩,有
个酗酒的爸爸,常常跟他要钱,他自力更生,半工半读到大学毕业,不久前才
从军中退伍,相当难能可贵……”
“哇,他不应该是威廉小弟,应该是威廉王子才对嘛!”爱爱为威廉的出身
打抱不平。“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家境会这么糟糕呢?上天真是不公平!”
水凌的视线怔怔地凝聚在允祥熙的脸庞。她从来没有看过存在感如此强烈、
几乎教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他蓄着俐落的五分头,脸部线条刚硬,单眼皮,
眼神冷冽,挺直的鹰勾鼻,唇型略薄,弧度却非常优雅,肌肤黝黑且结实,浑
身上下充满活力。
他的确是个让女人看一眼就会怦然心跳的男人!就在水凌打量他的同时,允
样熙的视线正好也朝水凌这边射过来。在这群团员里,他认为范水凌最特别、
最具有个人魁力。
她有着乌溜溜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可爱的小嘴微微张开,白嫩的脸颊泛着
淡淡红晕。她自然,毫不矫揉造作,跟坐在她旁边的女孩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何爱爱就像是人工产品,经过加工改造,失去了该有的纯朴和自然。
两人视线一交接,水凌不由得面红耳赤地低下头,爱爱却热情大方地对他微
笑打招呼。
水凌不由得丧气地想着,他才不会对自己这种黄毛小丫头有意思,他会看上
眼的一定是爱爱。她跟爱爱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仆人和公主,爱爱浑身上下有
着贵妇千金的架式和气质,身上穿的衣服件件都是万元起跳,而她却寒酸得像
是灰姑娘,身上全套装备不超过一千元。
威廉的五官俊挺有型,尤其那双深幽的眼眸,充满了魔力,却严峻地不对任
何人释放。再仔细一瞧,他眉宇间的英气、坚毅的眼神与表情线条,有着超越
年龄的成熟,那是属于成功人士皆有的特质。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穷人家的小孩。”一路上,水凌偷偷瞄了他好久,
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的评论。
“怎么说?”爱爱好奇。
“没有啦……”察觉自己的失言,水凌连忙含糊带过,爱爱也没有再多问。
她们一路愉快地到达旅馆,下车后,导游分配好房间,让大家先回房间把行
李放好,然后再去吃晚餐,享用韩式烤肉。
两人走在允祥熙后面,爱爱盯着他结实的臀部,情不自禁地说:“水凌,你
看他的屁股,看起来好可口,我真想狠狠地咬下去!”
看到爱爱垂涎三尺的模样,水凌却是一脸惊慌。“怎么可以?!咬下去他会
痛耶!”
走在前头的允祥熙闻言差点笑翻天。他对单纯的水凌又多了几分好感,对于
作风大胆,不断对他抛媚眼的何爱爱则是敬而远之。
“喔——我真想跟他来个一夜情!”爱爱边走边握拳祷告。“请上帝赐给我
机会吧!这几天看看有没有好时机……不然我用钱买他一夜好了!”
“你想要在异国发展恋情吗?”水凌不解,难道她的好友是玩真的?
“对啊!”爱爱迷恋地望着,人高马大的允祥熙。“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已
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我真是服了你,现代豪放女!”水凌开玩笑地说着。
爱爱是离经叛道、开放大胆的新新人类,她是个被宠坏的富家千金,什么都
敢做,尤其喜欢流连夜店,只要看上眼的男人,毫不介意来个一夜情,但这样
的她,却常对水凌抱怨没一个令人满意的对象。
她常常取笑水凌二十岁了,还是青涩的处女,水凌对她的嘲笑不以为意,她
总说自己是保守传统的,想把第一次留给未来的丈夫。
听着她们的对话,允祥熙在心底暗笑。这一群来自台湾的女孩,以为他听不
懂中文,就在背后大放厥词,殊不知他的母亲可是道地的台湾人!只是在外人
面前,他从不承认自己会讲中文,甚至厌恶体内有一半台湾人的血统。
打从有记忆以来,他总是看到父母不断地争吵。
他的父亲允博凯是道地的韩国人,母亲江美雯则是台湾人,他们在美国留学
的时候相遇,很快就坠人情网,拿到学位后,两人顺利成婚,江美雯怀抱着梦
想,跟允博凯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韩国生活。
当江美雯发现不能适应时,为时已晚,因为那时她已经怀孕。生下儿子允祥
熙之后,允博凯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消沉又颓废。他顶着留美博士的学历,却
无法适应社会的阴险狡诈。你争我夺,渐渐地,他不愿再出门工作,只喜欢躲
在家里喝酒,坏情绪一来,就拿妻小出气。
“都是你们,害我工作不顺利,你们母子是我的克星!”他把所有的错都怪
在妻儿身上。
在允祥熙记忆中,母亲每次挨打后就离家出走、次数多到数不清,最后却总
是又会回来。但父亲染上酒瘾后,每每在神志不清时对他们母子拳打脚踢,发
泄他的不顺。
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江美雯流干了泪水,最后心一横,选择离开。
允群熙在十岁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之后,就再也没看过母亲了。
他一直怀抱着希望,认为母亲还会回来,始终不相信母亲会抛弃他,但是,
等了几个月之后,他彻底失望了。
父亲开始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推到儿子身上,他变本加厉地对待唯一的亲生儿
子,常常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你跟你妈一个贱样,不好好揍你,你不会听话的!”父亲字字句句都是伤
人的无情辱骂。“你妈抛下我们,跟别的野男人跑了,那种污秽淫荡的女人,
会不得好死!你以后不要相信女人,女人就像吸血鬼。会吸干你的血,吃完你
的肉,就把你抛得远远的,你听到没?!”
尽管天天被毒打,允祥熙仍认为这并不是父亲的错,而是母亲。因为她跟别
的男人跑了,才会让父亲这么痛苦……
终于有一天,允祥熙得以脱离苦海,救星来了!社会局的社工把被揍得奄奄
一息的允祥熙送急诊,复原后,他被带到寄养家庭,允博凯则被强制送到疗养
院,接受长期治疗。
允祥熙长大后,听父亲的朋友谈起,这才明白父母之间的故事。
原来,当年父母的结合还是一段佳话,郎才女貌,不知羡煞多少在美求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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