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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天前,她才答应和一位向她告白的学长交往,夏哥哥今天就回国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害她毛骨悚然。
心神不宁的她疾步行走,没注意到前方有人,就在她快走到门口时,一个男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唐宝橙学妹。”
她抬起头,一脸意外地望著对方。这人她认得,同是素描社的社员,但不是很熟。
“请问有事吗?”她礼貌地问,实在不想停下来,但又没办法。
“这个……请收下。”男生递上一封浅蓝色的信,上头写著她的名字。“你回去看……考虑一下……呃……里面有写我的电话,看完后如果方便,可以打电话告诉我……”男生一边搔著头,一边尴尬地说,脸上的腼腆神情,透露出信笺上所传达的某种暧昧讯息。
唐宝橙白皙的脸蛋透出粉红色的云朵,有些不知所措,而怔愕过后,一回神信却已拿在手上。
“那……我走了,掰。”
学长匆匆离去后,唐宝橙还站在原地呆了好半晌。
情书!
红潮涨满了她整张脸,如果现在有人拿一根针戳她的脸,搞不好会出现血注激飞。
没有女生收到情书不高兴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也不例外,不知近来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先前有人向她告白,这会儿又收到情书,不过还来不及告诉对方她已有男友,人家老早走远了。
她心儿怦怦跳著,小心撕开西式信封口的心形小贴纸,打开里头的卡片,赫见一张她的素描。
哇哇哇~~居然有人画她的素描,好感动喔!写些什么呢?嗯……我很喜欢你,可以跟我交往吗……哇哇哇~~好直接喔!
她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紧盯著这封爱慕者的信,只顾著脸红偷笑,完全忘了正事,这时,天外伸来一只手,拿走了她手中的情书。
“啊!谁呀!干么拿我的——”在瞥见是夏儒绅后,她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秒立刻转身飞奔,不过有人比她更快。
铁钳般的五指,老鹰抓小鸡似地擒住了她的衣领,让她飞轮般的步伐,只能在原地咻咻打转。
“放……放开啦!”唐宝橙脸色苍白地挣扎。
夏儒绅人前人后总是紧抿著的嘴角,这时咧开了无比和蔼可亲,却也是无比慑人心魄的微笑,更教唐宝橙害怕的是,他用低柔的语气说著最可怕的招呼语——
“好久不见了,我可爱的未婚妻。”
唐宝橙恍若见到了魔王重生,她的瞳孔因为惊骇而放大,这一句亲密同时又吓死人的话,宣告了她光明的人生已正式结束。
第二章
“这是什么?”
夏儒绅拿她的东西就像拿自己的东西似的,很理所当然地瞧著。
“啊——别看啦,还我!”私人机密信件突然被抢走了,还是那个高傲的夏哥哥,唐宝橙当下急得抗议。
高二的她身高才一五八,当然构不著身形挺拔高大的夏儒绅,现在的他足足有一八二公分,站在他身旁,有不见天日的压迫感。
“情书?”夏儒绅面无表情地盯著那封信,淡漠的神情里深藏著不容人看透的情绪。
唐宝橙瑟缩了下,因为逃不掉,整个人像只被他拎著的可怜小猫,适才收到情书的喜悦已然烟消云散。现下的她只担心夏哥哥的反应,因为从小到大,每次一有人对她示好,夏哥哥知道了,都会不客气地泼她冷水,这一回也不例外,从他阴冷的表情就知道了。
“画得一点都不像。”他冷道。
“那……那又怎样?”她小声地反驳。
冷傲的眸光从信上改而落在她不服气的小脸上,那张脸蛋打从他十一岁开始就一直看到现在,由女娃儿长成了少女,圆嘟嘟的婴儿肥变成了瓜子脸,身材有了少女的曲线,平坦的胸部转变成迷人的弧度,在他意识到她的蜕变时,早已将她当异性看待,而她的眼神……
这小不点到现在还把他当成一个青梅竹马的大哥哥而已。他冷幽的黑眸闪过一抹暗火,透著极度不爽的情绪,但嘴角却勾起了浅笑。那笑看在唐宝橙眼里,忍不住心里发毛。
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长得太顾人怨,惹得夏儒绅老爱欺负她,别人看夏儒绅是聪明懂事、家教严谨、绅士有礼,她看夏儒绅则是礼貌不足、以大欺小、蛮横有余。而且只要见到有人对她好,一定被夏儒绅讥嘲到颜面尸骨无存。
“不过一张素描就让你高兴成这副德行,那我每天收到一抽屉的情书,不是该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看吧,冷嘲酸讽开始了。唐宝橙暗叹了口气。
“这家伙肯定是瞎子摸象,把丑女画成了美女,要我给个画评,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最佳代表作。”
“……”每次都把她说得一文不值,老让她抬不起头来。
“我听过美化环境,还没见过美化人脸,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一张抽象画就把你逗得这么乐,这人也算是日行一善。”
听听,越说越不像话了,还抽象画咧!简直把她当成了需要救济的可怜人。“要你管!我美或丑都是我的事,又没碍到你!”她不客气地顶回去,虽然怕他,但也不甘心被他如此看扁。
越瞧那气嘟嘟的嫣红脸蛋,他就越想逗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造就了他冷然的个性,但唯有面对她时,他会从一位商场上杀人不带血的冷酷总裁,变成个爱欺负她的大哥哥,当然,欺负的成分里藏著爱恋。
问题是遇上这个不开窍的小笨蛋,只把他当成爱欺凌人的坏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懂得他的心?
“容我提醒你,我们两家从小就讲好了我们的婚事,算你运气好,有英明睿智的父母深谙未雨绸缪之道,为免将来女儿嫁不出去,事先占个好位子,我虽然对女人很挑,但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可以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了。”瞳眸里的暗火亮了下!哼,没“碍”到我!总有一天要你“爱”死我!
“谢谢你喔大善人,但是歹谢厚,本小姐不用你救济,也不用你娶!”每次一提到婚约,她都是抬不起头的那一个,说得好像他娶她是多么天大的恩赐和善行。她偏不服气,硬是顶了回去。
唉!父母的指婚简直把她害死了。打从大人们宣布要她长大以后做夏儒绅的老婆,夏儒绅便仗著是她未来老公的身分,他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他不高兴,她就得皮皮挫著等,每次被他惹哭,她向大人们喊委屈,大人们却总是笑著不以为意,直说夏儒绅是因为喜欢她才会逗她。
喜欢?她真想吐血,依她看,夏儒绅只是藉老公之名,行玩乐之实,他一定有人格分裂,专以欺负她来取乐。
咦?察觉到腰间的敏感处传来一阵温度,她纳闷地往下看去,才知那温度来自于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掌控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少女蛮腰。
在阔别五年后,意识到他的手居然比她想像中的还大,教她不由得一怔。而他亲昵地搂住她腰的姿态,分外暧昧。
“我对做功德一向不落人后,与其留你这又笨又蠢的丫头遗害人间,不如牺牲我自己一生幸福。”
“你牺牲自己就算了,干么拖我下水!”而且干么突然圈住她的腰呀?脸还靠得那么近,令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说不要嫁你了,反正你也不稀罕,既然两人都没那个意思,各走各的不就万事OK了。”
她吞著口水,随著那灼热鼻息的欺近,人也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当她意识到两人过分接近时,双手立刻抵在他胸膛强撑著寸许的距离,蓦地,她赫然发现一件事——
他的胸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结实了?
这个发现令她慌乱,以前的夏儒绅就很高大了,但现在的他比五年前更高、更壮,更突显出她的娇小、纤弱,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都像只斗不过老鹰的小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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