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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孤儿没有资格向人家要求这要求那的,孤儿就活该让人颐指气使,活
该被人控制,活该——」
一个巴掌轻拍在她脸上,虽然力道不大,但也够让她冷静下来了。她呆愣
地盯著他。
「不准你自暴自弃。」没有疾言厉色,但是严肃的表情说明了他很不高兴。
她不再争辩,低首默默无语,没有抗议和怨言。反正他有权利打她,不是
吗?
可是偏偏泪水不争气地流下两行,心口莫名其妙地痛著。
有何好在意的?日子不就是这么过吗?她不想哭,哭是懦弱的行为。
闭著眼睛,她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抚上双颊,轻轻为她擦拭著泪水。
韩敛爱怜地将她圈在怀里,感受到怀中身子因饮泣而颤抖著。
「傻瓜……我不会抛弃你的。」他在她耳边轻柔地保证。
原本无助捶打在他胸膛的纤弱绣拳,不知不觉紧抓住他的衣服,似是企求
一种安全感,却又矛盾地排斥。她的泪,抵不住这片胸膛的温暖。
### ### ### 事後,每当地回想起自己竟像个孩子赖在他胸前大哭一
场,便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尤其是看到韩敛那张得意的笑脸,好似随时随地提醒著自己,那时候多么
不争气啊!
神啊,求你赐一个板擦把这段丢脸的记忆抹掉吧!她很虔诚地祈祷著。
在她正前方只手撑脸的韩敛,专注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玩味地瞧著她拧眉
的神情。做个祷告需要这么痛苦吗?
「哇——」芷薇做完祷告後睁开眼,立刻被吓得往後跳开。「你、你……」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为什么你每次祷告表情都这么痛苦?」
「要你管,请你下次进来前先敲门,好吗?」
自从被迫搬回韩宅後,不知是否因为享受了三年多的清静日子,连警觉性
都变差了。
韩敛摇头道:「你就是太过神经质,才会经常胃痛,这样不行喔!」
也不想想是谁让她这么神经质啊,先检讨自己,好吗?
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她必须冷静点,因为每次一激动,最後吃亏的总是
她。
冷淡是打发无聊份子最佳的武器……咦——芷薇一回神,发现那对炯亮的
俊眸一直盯着自己。
「干么?」很戒慎地与他保持距离。
「心里有话就直说,不然会闷出病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有心事。」他斩钉截铁地道出。
难不成他还想做心理辅导?真是莫名其妙。
「我的心事就是要准备明年的大学推荐甄试,可却还得随时提防有人来存
心吓人,如果可以过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日子,便无所求了。」暗示得够明
显了吧?
韩敛不以为意地摇头。「太孤僻不好喔,不过这也要怪我,这几年太冷落
你了,害你没有好好享受人间的温情,所以上次才会在我怀里大哭。」
「跟那无关好吗!」别再提了,好羞哪!
「当然有关,我领悟了一些事,不管事业做得多成功,若忽略了所爱的人,
就会像行尸走肉一样,生命没有意义,将来一定会後悔一辈子,你说是吗?」
他笑得很诡异,瞧得她心惊胆战,这气氛很熟悉,每当他这么对她笑时,
肯定没好事。
「没那么……严重吧?我对现况很满意,你没有冷落我,真的。」她口气
开始不稳,有不好的预感。
韩敛双手平放在她肩上,用著性感而蛊惑的声音说话。
「从现在起,我会给你很多的爱,再也不让你觉得孤单寂寞。」没给她反
应的机会,他顺势地往她额头亲了下去。
哇哇哇——她避之唯恐不及地遮住额头,脸红得像发烧似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亲我!」
「你呀,就是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老是板著脸不好喔,都已经放寒假了,
别老是关在房里与书为伍,走。」他拉起她,往房间外走去。
「去哪?」
「咱们去玩耍。」
「我不要。」
他突地转身,害得她一时停不住而撞上伟岸的胸怀,想要退後,才发觉身
子已被圈在双臂之中,这行为在他眼里,好似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的样子。
这是不适宜的!她想抗议,但韩敛先她开了口。
「不可以说不要喔,不然我会伤心的,做人要饮水思源,善良的你不会让
韩大哥伤心吧?」
「我……」她一时语塞,於情於理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没意见的话,就走吧!」
细嫩的柔荑只能束手无策地任他牵著。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跟在他身
後,她看不到韩敛的脸上,早已溢满得逞的笑容。
第9 章
在一间宽大而昏暗的房间里,室内的空气不怎么流动著,反而给人窒闷的
感觉,那是因为房间的主人嫌阳光刺眼,所以用厚重的窗帘将阳光给遮住了。
看得出这是一座曾经辉煌过的宅子,如今华丽不再,前院久未修剪的丛生
杂草,让宅子显得清冷而凄凉。就和它的主人——爵家俳行老二的爵睛一样,
年近六十的岁数,无以抗拒的衰老加上长年的妒恨,少了金钱去撑起的容貌特
别显得面目可憎。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爵晴发出低哑粗糙的嗓音。
「进来。」
门打开了,来人是爵家老六爵益,在进来的同时也稍微带进了外头的寒气。
十二月的寒冬,刺骨的冷令人极为不舒服,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人而言。
「大姊,怎么不开暖气?好冷啊!」
他的身子只用单薄的夹克紧裹住,猥琐地晃了过来,两手不时地揉搓著,
曾经丰盈的双颊已凹陷,身子也滑瘦不少,看得出来日子并不宽裕。
「你以为我不想开,暖气早坏了。」爵晴为他斟了杯热茶祛祛寒。
「难得大姊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赚头啊?」
爵晴冷笑了下。「你的直觉还是挺灵的嘛!」
「在我们兄弟姊妹中,大姊的点子最多,也比较关照我,哪像其他人,说
翻脸就翻脸,就拿三哥来说吧,上个月去他那儿调头寸,也没借多少,不过十
来万而巳,说什么也不肯给,还叫仆人打发我走,实在太侮辱人啊!」他气愤
地拍桌子,却又立即哀叫连连,冻僵的手不经痛呀!
「过去你也是风光一时的堂堂董事,而我呢,还列为十大女强人之一呢!
被韩敛那一派人拉下来後,日于便一天不如一天。他把我们赶到地方的小公司,
去坐那没有实权的职位,分明是要我们提早退休,自生自灭呀!」
自从他们在尊爵集团失势後,没了呼风唤雨的权势,原本依附他们的人几
乎全部转阵,改投诚在韩敛的势力下。以前他们当家时,仗著是爵家的人在企
业里贪了不少好处,每逢过节都有人拿著钱财排队献给他们。
突然失势後,不但失去了捞钱的机会,加上他们投资失败,又无法改变原
本奢侈的生活,只好坐吃山空,能典当的骨董、珠宝全拿去当了,终於落到现
在连自己都喂不饱的窘境。
「想当年咱们过得多风光,巴结咱们的人多到排到巷口还排不完咧!」
「可不是,那时每人一见了我都爵董、爵董地叫著,年头请安一次,年中
少说招待个国外五星级饭店,年尾又来孝敬,真是风光极了,可看看咱们现在,
高处不胜寒哪!」爵益摇头叹息著。
「全是韩敛那卑鄙小子的错,把咱们逼到这种落魄的田地。」
「唉,我连明天的日子都不敢想了,又能拿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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