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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门,整间房因他的存在而变得令人窒息。
庞玉堂一双深晦莫测的精眸直盯着安坐在红榻喜被上的新妇,唇角抿出浅笑,缓步上前,来到新娘子前站定后,命令道——
「拿喜秤来。」
碧儿和锦绣这时候才恍若初醒,她们是被姑爷的威煞给怔住了,他一下令,两人忙动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碧儿两手端来铺了红绸的托盘,上头放置了一根雕工精细的喜秤。
庞玉堂执起秤,将新妇的红盖头掀起来。这一刻,新妇的脸蛋露出来,瓜子脸、黛眉粉妆,红唇绯颊,那一双略带无辜的美眸搧了搧长睫,然后才缓缓抬起来,目若星辰的眸光,娇羞无限,掺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倾慕。
是的,他在她眼中瞧见了倾慕,没有委屈,而是寄予期盼的凝眸,与他对视,绯红渲染,浸到了耳根子。
捕捉住她这一眼绵绵情意,他的威煞终于敛去,眼中的精锐转成了温和,而她却垂下眼帘,心口一阵惊慌。
糟了!他在不悦呢,是气燕安向我提亲的事吗?差点忘了这件事,他听到消息时应该气疯了吧?但不管如何,我已经嫁给他了,今日又是洞房花独夜,怎么说都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锦绣忙将放着合卺酒杯的托盘奉上,说着吉祥话。「喝了同心酒,夫妇自此一条心,一生相随。」
庞玉堂双手执起合卺酒杯,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
「娘子,请。」这一声娘子,唤得她心头怦怦作响。
花圆圆缓缓起身,玉手从绣着金线花边的宽袖里伸出,在油灯照耀下,那纤手显得更加嫩白可口,当接过合卺酒时,与他的手指无意擦过,传来一股热流,令她不由得抖了一下。
大掌迅速将合卺酒杯和她的纤手稳稳握住,没让里头的酒水洒出半滴。
他没放开她的手,而是顺势拉过来,绕过自己的手臂,就这样交臂而饮。
花圆圆脸蛋羞极欲滴,但还是力持镇定地将酒飮下,两人气息如此相近,酒入喉头,她就觉得有些晕晕然的。
合卺酒饮毕后,杯子交还给锦绣,碧儿忙将花生莲子撒在喜床上,继续说着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
「去打温水来,为你们夫人梳洗更衣。」庞玉堂命令。
「是。」
两名丫鬟匆匆张罗,为小姐……不,应该称夫人了,拿下沉重的凤冠,卸下一身繁琐的嫁衣,再将脸上的妆粉洗去,回复素净容颜。
庞玉堂也卸下新郎服,当两人仅着中衣后,庞玉堂又下了命令。「行了,下去吧。」
「是……」
这退下后,就真的是被摒除在门外了,今夜将是小姐离开她们伺候的第一个夜晚。她们自幼伺候小姐入寝,轮流为小姐守夜,难免心生不舍,担忧着姑爷会不会欺负小姐?小姐会不会害怕?万一她哭了怎么办?
庞玉堂深黑若夜的墨眸朝她们扫来,眸中笑意轻浅流淌,唇角一抿。
「怎么还不退下?怕本侯吃了你家小姐不成?」
碧儿和锦绣两人倶是脸色潮红。洞房之事,姑爷「吃」了小姐,乃是天经地义,亦是礼成的最后一个环节,这里已没有她们的事了。
「不敢,奴婢们这就出去。」锦绣赶紧拉着碧儿退出了新房外。
小姐是夫人了,从今而后,小姐的床畔只能是那个男人,将不是她们,她们也必须尽快适应这个事实。尽管不舍,但小姐毕竟出嫁了。
庞玉堂将门关上,转过身来,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晶亮如火,直直锁住花圆圆,烫了她的视线。她忙低下头,初夜的紧张不安,让她感到十分无助,碧儿和锦绣走了,她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红烛火被吹熄,室内暗了下来,猛然被黑暗笼罩,花圆圆不禁慌了。
下一刻,她感到温热的气息欺近,惊诧之下,反射性想后退,但是腰间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抱,收拢后,她撞进了一堵墙,这是男人的胸膛。
「夫人。」庞玉堂灼热的气息拂着她的耳畔,说着温软诱惑的细语。「今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喜不喜欢?」
「好痒。」她想捂住自己的耳,那热气撩得她耳朵也跟着发热了。
不过她的手被他扣住,她感到耳垂被含入濡湿的热烫里。
「啊!你……你咬我?」她惊叫。
他真的咬她,还把她咬疼了。
天哪!他不会真的现在就想找她算帐吧?
「别咬我!」她挣扎着,想躲开他的嘴,却只听得他低浅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似有根羽毛撩着她的心口。
在她因耳垂上的麻痒而分神时,庞玉堂的手没闲着,将她的中衣解开。照理说,洞房花烛夜,她应该乖乖地把衣裳一件一件脱掉,也帮夫君卸下衣裤,躺在床上,任由夫君宰割。
但因为一开始就被他这个恶意吮咬的动作吓到,一旦挣扎起了头,后面就理所当然地反抗到底。
而他也没反对,反倒因为她的挣扎,他也变本加厉地挑衅,咬她一边的耳垂就算了,连另一边也不放过。
「你……你要亲就亲,别这样咬我——」她惊叫着,用着求饶的语气。
「喔?我怎么咬你了?你疼吗?」
「疼!」她赶忙承认。
「才咬这么一下就受不了,咱们的夜晚还长着呢,接下来你还怎么承受?」这话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彷佛这一晚他不打算让她睡了,令花圆圆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庞玉堂轻笑道:「怎么?怕吗?还是不愿?」
她尚未回答,嘴上一堵,探入的火舌已经狠狠地搅着她的小舌。
她发出唔唔的声音,情欲中掺了怒火,像一股热流流遍她全身,她被他吻得失神迷乱,直到胸前的柔软被一只厚实的大掌罩住,才猛然回神,心绪像被炸开般,惊觉自己已然一丝不挂。
倘若烛火未熄,就会看到她现在肯定是一只完全熟透的虾子,全身上下无一不红,无一不发烫。
没有照明的室内,让人的感觉分外敏锐,在她薄嫩肌肤上恣意抚摸的大掌,掌上有粗糙的薄茧。
据说习武之人因为长期拿刀剑,掌心都被磨出了茧子,这男人明明外表儒雅华贵,看似养尊处优,白皙的肤质比女人还娇贵,两手却都有着茧子,可见是频繁地习武着。
那茧子摩过她的胸脯、腰间,还有大腿,在敏感的肌肤上带来密密麻麻的疙瘩,刺激得让她禁不住轻吟出声,并且立刻意识到,她的呻吟惹来他更大的掠夺。
他的啃咬一路从颈子往下攻城略地,被吮咬的地方都有微微的痛感。
不知何时,她推拒的双手已情不自禁环上他的颈肩,发现这男人的肩膀竟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宽大结实。
她知道自己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可是今晚是她的洞房夜呀,是一个姑娘蜕变成女人的重大过程,她对这一夜寄予了未来的憧憬,希望他不要生气啊。
男人或许不会记得这一夜,因为在他们生命中,历经过的女人很多,而他们的未来,还会有更多女子侍夜承欢。可是对一个女子来说,丈夫却是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女子都会记得新婚夜的一切,记得男人在自己身上恪下的印记,而且,那印记还会烙在她们心上。
这一夜对她来说太宝贵了,她希望圆满地把自己交给他,因此她决定全心全意讨好他,为了浇熄他的怒火,她语带哀求地在他耳畔呢喃。
「夫君别生气好吗?妾身以后是您的人了,会尽心尽力服侍您,初尝雨露,妾身怕疼,请君怜惜可好……」
她说这话,是请求,也是讨饶。随着她柔软哀怜的嗓音出口,他身上原有的不悦消失了,取代的是喜悦,是满足。
她知道自己虽然渺小,没有强大的娘家势力做靠山,也没有傲世倾城的美貌,不知能留住他几年的宠爱。可是她有一项最强大的长才,就是超凡的灵识,她可以明白他的喜怒哀乐,知道他的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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