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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她犹豫了下,才点头说道:「想到个问题,所以来找你说说。」
他就怕她有事自己担着,不找他商量,如今她来找他,表示开始把他当自己人,这样很好。
「说吧,别顾忌,有事我顶着。」
她又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告诉他比较好。
「是这样的,大人虽然很义气,也愿意担这个责,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想来想去仍觉得不妥,其实我这儿还有个解决的方法,大人也知道陵王妃与我交好,她想了个办法,万一不得已,就让陵王纳我入府做妾——」
「不行!」
他突然的喝止让她吓了一跳,就见那张原本温润含笑的俊容突然沉了下来,双目射出的锐芒锋利无比,口气威吓阴沉。
☆、第八章
「已经谈妥的事怎能说改就改?你当我是随便说说,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吗?」
他一边严厉的质问,一边逼向她,她被他的强大气场给逼得节节败退,直到背脊碰到了墙,她才发现自己被他逼入墙角,而他却没有退后的打算,甚至低下脸,鼻息几乎贴近她的鼻息,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你也知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为何还要入陵王府做妾?当陵王的妾会比当我的妻子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
她一时语窒,被他这吓人的气场给震得说不出话,她看得出他很生气,其实她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当陵王的妾只是名义上的,这不过是小师妹想的权宜之计罢了,不料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见他这么生气,她不禁心虚,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别生气,咱们有话好说。」
「我这不就在听你说?我很认真。」他沉怒着脸色,丝毫不让步。
是的,认真。他现在的表情简直认真得吓人,彷佛她只要再说一句给别人做妾的话,他就要狠狠收拾她。
两人距离靠得如此近,她实在很难冷静地跟他说话,她心跳如擂鼓,脸蛋不自觉红了,只要他再靠近一点,两人不只鼻子会碰上,连嘴唇也会碰上。
想到他的唇,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双颊越发热烫,她发现自己连直视他都很难为情,心跳快得不象话,简直不像她自己了。
不过他气什么呢?她说这些话也是为他着想呀,就怕他为难,她也很难做好不好!难道她愿意当妾吗?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呢!想到这里,她无端也恼了。
「凶什么凶啊?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为何要犠牲自己娶我?」她口气也横起来,凶巴巴地瞪着他。
「谁说我不是真的喜欢?」
啊?她呆了,才冒出的火气就被他一句话给弄懵了。
狄璟盯着她傻愣愣的样子,一双坚毅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嗓音也变得低哑。
「傻瓜……想娶你当然是因为真的喜欢你。」
他真的喜欢她?亲耳听到他亲口证实实在太令人震撼,惊得她一时哑口无言,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待惊讶褪去,察觉到他眼中的火苗竟是带着情意,她终于羞臊地低下脸,有些不知所措。
狄璟心中欣喜,她这是害羞了,代表她对他也不全然是无动于衷的,这令他升起希望。
其实他刚才也是急了,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她答应嫁给他,她却突然说要做陵王的妾,简直把他给急坏了。
盯着她羞红的脸蛋,他何曾见过她媚色潋潆的这一面?这是她第一次因他而脸红,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有位置的,她不知道她这模样有多么销魂,撩起他体内压抑的欲火,差点耐不住冲动地上前吻她。
他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强压下那股冲动,如今还不是时候,她还不是他的,在此关键时刻,他可不能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唐突佳人。
他要让她成为他的人,还要让那些打她主意的人都因为无法改变事实而打消念头,他可不希望再多个人来跟他抢,这件事得尽快处理,早点定下名分。
他倾身上前,唇来到她耳畔,嗓音轻嗄如羽毛拂过。
「别再胡乱想些有的没的,这件事交给我,你只要等着嫁人就行了,答应我,好吗?」
语气没了适才的霸道,而是带着乞求的低哑,虽没碰到她,但他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每一字都重申着他的承诺,让人不禁为他的话感到心热。
上官雁羞涩地点头,轻轻应了声。
这一声应诺几乎要把他的心融了,他做了个深深的吐纳,努力维持着君子风度,他没动,她亦不敢动,四周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此时此刻,彷佛天地只有他们两人,某种情愫围绕在彼此之间,牵动着他的情,也撩拨着她的意。
许久之后,他直起身,低头望着她,哑声道:「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嗯?」
她再度羞涩地轻轻点头,抬头快速瞄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待他稍微退开,她立刻绕过他,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对他道:「你小心些。」
这一句关怀的叮咛胜过千言万语,直暖入他心坎里。
「好。」他点头,目光如炬,唇角微弯。
她有些羞了,转身离去时,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第四章】
狄璟带着四大名捕连夜彻查,终于找到诈死躲起来的田重阳,而逃走的盗墓人刘山原来早被名捕之一的雷封查获,秘密关押起来,藉以保住他的性命。
经由刘山、田重阳、娇四娘等人的供词,一举逮捕多人,查出玉笛乃户部侍郎赠予田重阳的贿赂之物,原来当初田重阳诈死时,田家便将玉笛当作陪葬物藏入墓中,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被盗墓贼给偷走了。
此案惊动了整个官场,户部贪污的赃款一一被查出,被逮入狱的共有五十多人。
户部侍郎乃皇后亲舅家之人,皇上震怒之下,一方面彻查国舅爷府,另一方面则将皇后软禁。
属于皇后派系的宫妃人人自危,德妃和安妃这一派的则是暗中幸灾乐祸。
皇上一连革了好几名大臣的职位,换上新人上任,这是继盐政案后,皇上肃贪的另一个河运工程案,户部侍郎被押入大牢,由大理寺三司连夜审理。
狄璟因此案忙得抽不开身,上官雁则安分的待在爹娘身边,三宫六院里的宫妃们都不敢在这时造次,免得惹皇上生气,就连安妃也安分下来,没在这个节骨眼去找上官雁的碴。
可却有人闲不下来,头顶了天的耐不住性子,这人便是九皇子司流隐。
当他知道母妃瞒着他把雁儿召进宫,还差点害她挨板子,他气得与母妃冷战了好几日,又听说母妃不肯让他纳雁儿为妃,只肯让她做妾,致使雁儿当场拒绝。
被母妃这一搅和,他终于沉不住气,在上官家门口徘徊了许多日,却不见雁儿出门,索性直接登门找人。
「我有话对你说,跟我走。」九皇子一见到她,劈头直接道明来意。
此刻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上官家的待客大厅,上官雁面对九皇子炽热的目光,沉静地回答。「九殿下有话在这儿说就行了。」
「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找个隐密的地方说。」他压低的声音里有着抑不住的情热。
上官雁微微皱眉,走到一旁才转过身道:「殿下,我一个姑娘家跟你走才是真的不便,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托九皇子的福,安妃差点打她的板子,所以她对九皇子说话也不用客气了,反正两人本来就是朋友,她也没必要装淑女。
「雁儿……」
「殿下,男女有别,殿下还是叫我五姑娘的好。」
见她态度始终不咸不淡,九皇子急了。
「好,就在这里说,我问你,母妃说你不愿嫁我,可是因为你生母妃的气,所以才不愿的?」
「不是。」
「那是因为不愿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