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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气娃娃(18)

那是他赐给她的——

塑胶仍是未来人类不可或缺的产品,它不会被淘汰,只要塑胶仍属于‘必需品’,葛氏企业就会屹立不遥

这是神崇汉威的‘施舍”-------

她的心发酸、揪紧、发热!

啊!她仍然无法忘怀他--------女人真是没用,她也太不争气了!他带给她的,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想到此,她的眼睛噙着泪珠…冷不防地,一阵恶心感觉从她的胃部窜升而来。她想吐!于是连忙奔向厕所。

不一会儿,葛镇达关心地敲门。“怎么了?蕾芸!吃坏肚子了吗?”

“不,我…”对着水槽,她面色发白。不寻常的呕吐…。

按着自己的腹部.算算日子,难道------

葛镇达又猛敲门,关切不已地问:“蕾芸!开门啊!”

半响,蕾芸才忐忑不安地开了门。“爸爸,我------”

“怎么了?要去看医生吗?”葛镇达丝毫不知道事态的严重。

“嗯。”她依然沉着镇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很快就回来。”

她漫步在艳阳下,却没感觉暖意,只有无限的寒冷。好不容易,她企盼的春天来了。残酷的是,却也很快地消失殆荆

命运之神居然跟她开了个大玩笑!

她怀孕了!

她真的得终生要在他的“影子”下过活吗?

在闷热的午后,她终于回到家,躺在床上休息,远离父亲的关切,她整个人处于空白的状态。

神崇汉威不可能会要这个孩子的!

而以她的骄傲和自尊,她也绝不会以这个孩子去做为敲诈他的“物品”!

她不怕自己是未婚生子,她认为女人一样可以做男人在做的事——一样可以独自把孩子生下来,独自一人抚养……

葛镇达轻声叩门,不等回应便开门进入葛蕾芸的寝室。

“爸。”蕾艺愁容满面,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女儿,你有心事?”不愧是“知女莫若父”,葛镇达一脸狐疑。

“我…”一咬牙,她下了床,跪在父亲面前。“爸爸,原谅我。”

葛镇达莫名其妙。“这不像你,我的女儿一直像个男孩子敢作敢当。”

“我----”把心一横,她紧张地舔舔唇道。“我…怀孕了。”

有如青天霹雳,葛镇达脑海一片空白,待他消化了这致命的打击后,他狠狠地甩了女儿一耳光。

这一生,爸爸第一次打她,蕾芸的泪水泊怕流出。

“我们葛家怎容得你败坏家风呢?”葛镇达痛心地道、“你虽是独女,却也从未恃宠而骄,你一直让我以你为荣!我以为你懂得自重,知道洁身自爱。如今----你太令我失望了,芸儿。”

说完便一跛一跛地关上门,伤心地离去。葛蕾芸将头埋入被子,她知道自己伤了父亲的心。

夜深了,空气沁凉如水。

葛镇达一个人坐在摇椅上,面对窗根,回忆着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那段甜蜜的岁月啊!和女儿在一起何等的幸福…

女儿有错吗?她未婚怀孕就是犯下滔天大罪吗?男欢女爱的事…两人都有错,两人也都没错。

女儿一直很坚强,像个男人般的行事。也因为如此,他一直忽略女儿的感情世界。这是他身为父亲的疏失。

而那个占有女儿的男人是谁?

能让女儿死心踏地献身的男人,想必不同凡响吧!

想到此,他缓缓地站起身,蹒跚地再次进入蕾芸的房间。

“爸爸——”蕾芸哭得像个泪人儿。她抽抽噎噎,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

“孩子的父亲是———”葛镇达艰涩地问。

她一震,没料到父亲会如此直言不讳,她期期艾艾地开口:“他不会理会我的。他说过:女人对他只有‘生殖用’,和‘享乐用’。”

“连有了孩子也是?”葛镇达犀利地问。

“他是个没有爱的男人。”葛蕾芸痛彻心扉地说。“我不要因为怀孕,就去乞求那一个无心没肝的男人。”

霍地,她伸手紧握父亲的手,无助他说:“爸爸,请你不要认为我是坏女儿,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那一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尽管,我在没有预期的状况下怀孕了——”

葛镇达深深叹口气、无奈地认命。“我想我也难辞其咎!如果不是‘葛氏’面临倒闭,我又中风,今天,你不会牺牲自己,你的身体换来‘葛氏’的再生,是我没用。女儿!”

看着蕾芸脸色枯槁,葛镇达若有所思地说:“你的心里面,一直只有一个男人,他就是神崇汉戚…”

葛镇达自始至终相信,神崇汉威对蕾艺也有着很特殊的情感。否则,那场可怕的绑架,他也不会舍身去搭救------

不过,葛镇达将这些话压在心里。

“永远记住一件事,”葛镇达眼膜闪烁着对女儿无怨无悔的爱。“老爸是你永远的靠山!”

蕾芸感激得痛哭流涕。

“你一直像个男人,坚持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葛镇达决定与她一起承担所有的责任。“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葛家’的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联。”

葛镇达对女儿承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会好好地伴着你和我的孙子长大——”

能得到父亲百分之百的宽容和支持,葛蕾芸觉得上天真是太厚爱她了。“谢谢你,爸爸。”她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激荡情绪。

蕾芸走了……

唯一留给他的,就是矗立在角落、仍然一脸灿笑的充气娃娃。

神崇汉威不再出现于媒体面前,也不在公司,不再走出家门,他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甚至曾是他全心投入的杨威财团,他也是完全置身事外。

为什么他会如此感到欲振乏力呢?甚至.想死------

他的心、他的人,所有倾注的思念,全都是同一个人——葛蕾芸。

为什么在得到她之后,对她更是日夜饥渴?

他只能抱着充气娃娃,那是他们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

终日,他抱着充气娃娃,对着娃娃喃喃自语。

“这是你送给我的最重要的礼物…我要好好地保护!”因此,他要与‘贴身情人”永不分离。

他日渐消瘦,行为更是疯疯癫癫,俨然像个疯子

而且正常人,根本不会一直抱着充气娃姓不放。

阿雅尔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在台湾,主人无条无故,如今生了病又不肯去看医生,幕僚也帮不上任何忙,而且又怕万一事情曝光,会给财团带来危机。唯今之计。只好求助于主人的挚友冷翊扬了。

“绝对不可能。”冷翊杨根本无法置信。“神崇汉威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疯狂!”他咆哮。

可是,在他亲眼目睹后,真是有如青天霹雳。

神崇汉威抱着“贴身情人”,呆呆愣愣、恍惚地看着冷栩扬,目光空洞。

他毫无生命力,像个行尸走肉,形容枯稿。

“你…”冷栩扬倒抽一口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竟然抱着一个假娃娃?”

而这个充气娃娃,在神崇汉威不断的抚触下,时而发出奇怪的声音。此情此景,在平时会惹人发噱,无奈,此刻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疯狂,没有更好的理由.“清醒吧,那是虚假的!”

谁知,神崇仅威竟响哺自语。“蕾芸,蕾芸----”他仿佛已灵魂出窍。“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也不认得冷栩扬了,直说着:“我要死了。”

死?

“水盈——”冷翊扬心急如焚地唤来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扬名国际的心理医生楚水盈。

“他的心生病了。”楚水盈面色不改,一语双关通。

“心?”冷翊扬忧心如焚地对神崇汉威的属下吼道:“为什么,你们不叫医生来看他?”

“医生…查不出原因,也束手无策。”围绕在床边的,是‘杨威’最得力的三名部属,他们全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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