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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逼自己相信,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她也只是他生命里的昙花一现。当时光匆匆流逝,他会另给新欢,她在他心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忘了他、忘了他…蕾芸在心底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女儿满脸的愁容,做父亲的岂会没有发觉?葛镇达无法想象法想像,女儿会爱上神崇汉威!但这些日子以来,她和他在一起------
向来,女儿从不会令他担心,因为她从不会对任何事太入迷,做事自有分寸,理智胜过情感。但如今,却也为爱伤神?
面对葛氏集团终将倒闭的事实,葛蕾芸毫不犹疑地扛起家计。
渐渐地,生活恢复了平静,营会兼英文家教和翻译,大多时间在家做翻译工作,以便照顾父亲。葛镇达的身体状况已经大有改善,与常人无异,现在很多时候,还是他煮三餐给女儿吃呢!
日复一日她时常会失神地望着空白的稿纸,望着该交稿的日期迷惘,她离开他多少天了?
他真的没有回头找她……哎,她又怎么了?这不是她早就明白的事?她不该胡思乱想。
“女儿,电话——”葛镇达叫唤。
“谁啊?”
“是个叫罗祥华的男人。”
罗样华?蕾芸几乎忘了他了。回过神后,她跑到客厅接电话。
“喂——”其实,她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可是,毕竟欠他一份人情。“什么?这周末,出去走一走…”她赶紧找借口推托。“不行,我要陪爸爸!”
她眯起眼睛,“什么?改下礼拜碍”
正在看报纸的葛镇达,其实可是全神贯注地“偷听”呢!他不假思索地冒出这句话。“女儿,我没关系,就好好出去约会吧!
葛镇达说得很大声,电话那头的罗祥华听得一清二楚,这下,蕾芸根本没法拒绝他。“好吧!”她有点困窘地答应。
挂上电话.葛蕾芸双手插腰,还来不及跟爸爸‘算帐”,葛镇达老神在在地道:“你要好好认识其他朋友我看你愁眉苦脸好久了!”
“爸——”没想到被父亲一语道破,难道,他早就看出端倪了吗?
从与罗祥华第一次约会后,连续的,几个周末,葛镇达到了固定时间,就会赶女儿出门约会。
可是,她对罗祥华毫无感觉。或许,可以说,除了神崇汉威之外,不会有任何男人能激起她心底的涟漪。
不过,罗祥华从不死心,玫瑰花、巧克力不曾间断过。他频频向她示好,蕾芸却往往是冷冷淡淡。常常,她的目光却显得空洞、呆滞。
她空洞的眼神,也一如神崇汉威吧!
当他由守卫的口中得知罗样华带走了她,愤怒取代了一切。
不,是无法置信的伤心取代了一切。
不!
他才不会伤心,他对自己说。正好,就让她离他远远的!反正,除了桀惊不驯的葛蕾芸,他可以拥有无数对他卑躬屈膝的女人!何必要一个让他常常气得七窍生烟的大女人。
葛蕾芸-----他是不会放下身段去找她的!
可是,为什么他对其他女人却再也激不起任何兴趣?他理直气壮地自圆其谎,因为“赌约”还未结束,无关葛蕾芸的因素!
日复一日,他失去了欢乐,变得常常若有以失。怅然若失的神情,完全显现在脸上。
总裁的阴晴不定,让整个扬威大楼上下,稍有风吹草动,就陷入了风声鹤唳中。
当他在无意中看到罗祥华桌上放着大把玫瑰花,卡上写得是名字是“葛蕾芸”时,他无法不承认自己炉火中烧!
当他派人跟踪罗祥华,得知他们约会卿卿我我的实况----
他再也无法漠视,她和罗样华一起背叛他!
他不会会责难部属罗祥华,他向来公私分明。不过,他不会饶过葛蕾芸!
他心底认定女入比男人还坏!一定是水性杨花的葛蕾芸先去勾引罗祥华。
神崇汉威凶狠的目光比野兽还残暴!
又到了周末。
“爸爸!我今天不能出门。”
蕾芸冠冕堂是地说。“我要赶稿子。交稿时间到了,再不赶会来不及了!”
于是,她对父亲耳提面命的话置若罔闻,一古脑儿地静下心来做翻译。
黄昏时分,她瞧瞧时钟,发觉家教的时间快到了。学生家就在巷口,走过去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葛镇达手里拿着一本食谱正在研究。“早点回来!”他嘱咐女儿。“我正在研究一道新菜色,回家你就吃得到了!”
瞧父亲像个‘家庭煮夫’一般,她露出会心的笑容。“遵命。我知道我七点走出来,你七点五分就会在窗口望见我。”
她一身轻便钻穿着走出去。
“女儿,外面下雨了,撑瑟—”葛镇达对着楼梯口大喊。
不过葛蕾芸已经走到一楼了,她懒得再爬上三楼。“我
用书遮一遮就好了,反正是下毛毛细雨。”她又跟爸爸说了声再见,很快地奔跑在小径上。
她全神贯注地在小路上奔跑,忽略了躲在暗巷的身影。
为了她,他这位纵横八方的人人物,居然躲在老鼠横生的小巷里;为了她,他破天荒的淋雨。
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神崇汉威自问。
要再来掠夺她?但,是这女人先背叛他的!
他一片凄苦地站在小巷里。
看着她自得其乐走在雨中的样子,还哼哼哈哈地唱着歌曲,丝毫不被恶劣的气候所影响。
为什么她没有自怨自艾呢?离开他,难道真的这么快乐吗?
在他的眼底,她穿得真寒酸,简直像大学生,牛仔裤、背心…她甚至宁愿辛苦地兼职,也不愿接受他赐给她穿金戴银的生活!
他无法忍受那股万念俱灰的感受、这该死的女人,让他尝到不曾有过的沮丧-----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任恶臭扑鼻的霉味朝他飘散过来,任油烟味刺鼻而来,嗜血的蚊子将他叮得满头包,他都毫无感觉。他的目光漆黑得像夜一般。让他炯然发光的,是她轻盈地漫步走过来的身影了。
七点的台北,黑夜早已悄悄来临,公寓灯火通明。漆黑的暗巷,一不留神,魔掌可能随时伸过来。
葛雷芸露齿微笑,伸手对着空中挥舞,父亲惯常的站在阳台前,看着心爱地女儿进门。
恍如鬼魁张开尖爪,突然间她被狠狠地拖入暗巷里。
“谁——”她的唇被捂住让她无法出声喊救命。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在她面前晃动,如魅火,那是让她魂牵梦系的男人啊!
“你…”她死命挣扎“为什么…”
他再度显现自己的无理和强悍,”当我不林一样物品时,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我宁愿自己摧毁它,也不容他人来沾!”
突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神崇汉威后脑勺重重一击,他整个身子林她身上贴。硕壮的他压着葛蕾芸,让她头昏眼花,一时分不清天南地北;同时间沾满药水味的白布捂住她的嘴巴,接着,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黑色的骄车远远地疾速驶来,到了巷口,紧急煞车,速度媲美电影特技。葛蕾会被丢进车厢,被绑架走了。
事件发生如此迅速,以至于没人注意,唯独仁立在阳台上的葛镇达,心凉胆跳地目睹了整个犯案的过程,他的脸骤然发白,摇摇摆摆地往下冲。
神崇汉威眼冒金星。他半躺在臭水沟里,伸手压住后脑,不断痛苦的申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拼命地拍打他,试图把他唤醒。“我女儿被他们带走了----”老人家粗叹的嗓子着急道。
神崇汉威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先生。
“你女儿…”
“蕾芸被带走了。”葛镇达着急得毫无头绪,说话颠三倒四。
“一辆轿车子把她载走了…”
神崇汉威已多少拼凑出一二。“该死!”他的头肿了一个大包。那一击稍不慎就可以要他的命0老伯,我…”他根本没有力气动。“我必须打电话给我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