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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想来西班牙?”
“巴塞隆纳本来就是个令人向往的城市,我好不容易存够了钱才来玩的呢!”话匣子一开,她开朗地说,“我常常自助旅行,一年总要出国个两、三次。”
她灿烂的笑容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封皓也不禁轻笑出声。
“诗涵跟你不同,她很安静、很胆小……”
她皱眉看看他,好奇地问:“诗涵到底是你的谁?”
封皓脸色一僵,欲言又止,她看出他脸色不对,连忙说:“这是你的隐私,对不起,我问太多了,你不用理我。”
他没再说什么,嘴角僵硬地牵动一笑表示感谢。
接下来车里一阵沉默,柯寻梦看向车窗外,发现机场快到了。
“坐汽车果然速度快多了,等一下应该可以赶上搭机时间。”
封皓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竟有种依依不舍之感,虽然无法奢求留下她,却想跟她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你坐哪班飞机?”他随口问。
“cx255。”她直觉回答。
封皓惊异地挑眉,那么巧,两人竟搭同一班飞机。
“要转机回台湾?”他问,没说自己也是坐那班飞机。
“是啊!”
封皓没再说话,心情却颇愉悦,一路上始终带着轻笑。
车子停在机场出关处。
“谢谢,我走了。”
下了车,柯寻梦拿起自己的行李,带着笑容对他挥挥手,而后转身走进机场,封皓在后头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不见踪影。
此时司机帮他把放在后面的行李都搬下来,封皓跟司机道谢,拉着行李***机场办理出境。
旅客们已开始登机,头等舱和经济舱分开登机,一切就绪后,班机准备起飞。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飞机起飞飞往香港,搭头等舱的人很少,封皓旁边的位子正好是空的,他跟空姐确认旁边是空位,当场刷卡订下,紧接着,用餐时间开始,当空姐前来,他请空姐去帮他***经济舱的柯***过来一起用餐。
空姐来到了柯寻梦的位子,她在看报纸,听到空姐的转述很错愕。
“头等舱有朋友找我?”柯寻梦一头雾水,她哪有什么能坐头等舱的朋友?
可是,好奇心胜过一切,她直接走到头等舱去一探究竟。
果然,她看到了她认识的人。
封皓一看到她就伸手打招呼。
“原来是你!”她俏皮地揶揄,“什么时候我们变成朋友了?”
“同是台湾人,当然是朋友。”他扬笑回答,拍拍旁边的位子。“换来坐我旁边吧!我订好了。”
“这样不太好意思,头等舱很贵的……”她有点不敢接受。
“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表示歉意,”封皓耸肩。“对于我认错人的歉意。”
他一脸真诚,她知道他没有说谎,加上头等舱的设备太吸引她,她开心地坐了下来。
头等舱的座位果然相当宽敞,真皮座椅的椅背可以躺平变成一张床,还有布帘可以挡,完全保护客人的隐私。
经济舱送餐是一份一份的送,而头等舱是一道菜一道菜地上,每一道菜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美味,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佐餐酒,因为是过夜班机,更提供知名品牌的保养品和拖鞋、眼罩等用具。
有空姐服侍他们用餐,柯寻梦感觉自己就像真正的有钱人,不禁心情大好。
用餐期间,她主动问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封皓。”他说。
“好特别的名字,”她赞美。“让人印象深刻,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谢谢。”他不禁轻笑,没想到只是一个头等舱的座位就收买了她的心。
他愉悦地看着她,几乎移不开目光。
她真的长得太像诗涵了,简直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因为喝了一点酒,她没有经过思考,大胆的问题就从嘴里跳了出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嗯……我猜猜看,我长得像你以前的女朋友?”
她的犀利,让他一时愣住。
“我猜,你们后来应该没在一起了吧!”不然他也不会老是出现一种无比怀念的表情。
他们后来不仅没在一起,而且她还去世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封皓只能点头,面容惆怅地说:“你真厉害,都猜对了。”
“这也没什么,像这种在路上认错女友的故事,很多罗曼史都有写过,掰也掰得出来。”她大刺刺地说着,“你不要太执着,豁达些吧!只要看得开,天下还有好多女人让你挑呢!”
看她正经安慰他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不会懂的,他对诗涵刻骨铭心的爱。
她品尝着各式的美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他欣赏着她那乐在其中的神态。
“你会品酒吗?”
“不会,不过酒这么多,不喝多可惜。”她直率地说,举起酒杯跟他干杯,“谢谢你请客。”
“不客气。”他跟她举杯。
她跟诗涵实在不同,她不拘小节、潇洒率性,也很有主见,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吃饱喝足后,空姐为他们收拾餐具,柯寻梦把椅背调成躺平,想休息一下再享受其它头等舱的设备,不料躺着躺着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喂,你睡着了吗?”他看着她,颇为讶异她自在的程度。
一定是酒喝太多了,不然就是太舒服了。
他会心一笑,小心翼翼拿起毯子替她盖上,忍不住贪恋地注视她的娇颜,犹如在看诗涵一般。
唉,如果她真是诗涵,那该有多好!
他黯然地闭上眼睛,独自憔悴。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抵达香港,接着两人一起转机回台湾,封皓一样帮柯寻梦的位子换成头等舱。
经过漫漫旅程,他们终于抵达台湾。
柯寻梦拉着行李在机场大厅和封皓告别。
“谢谢你的招待,我会记得你的,感谢你让我享受了舒适的头等舱,害我觉得自己好像真正的有钱人一样,好好玩哦!”她俏皮地说着。
“不客气。”封皓一点也不在意多花了钱,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女孩,他若有所思,心里想着的是如何能再和她有所联络?
如果他开口跟她要地址、电话,会不会太唐突了?
怎料他还没开口,柯寻梦先他一步大方地说:“对了,你有名片吗?可不可以给我一张?”
长到二十六岁,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一个男人要联络方式,没有什么用意。她单纯只是想留作纪念,纪念她在西班牙的“奇遇”。
“名片?当然可以。”他一愣,随即心里又涌上开心,赶紧把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
“谢谢,那就再见喽!”她大刺刺地拿过名片就放进口袋里。
“等一下……”
封皓喊住她,又把名片拿回来,掏出钢笔在名片背后写下他的手机号码,然后还给她。
再一次,大而化之的她又看都没看就把名片塞到口袋里。
她开朗地挥手向他道别。“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封皓笑看着她转身离开、逐渐走远,内心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
她会再联络他吗?
谁知道?
第4章(1)
柯寻梦坐上巴士,辗转回到了位于木栅偏远山区的天主堂育幼院。
十年前,移居台湾多年的彭修女在木栅设立了天主堂育幼院,现在,这里也成了柯寻梦的家。
两年前,跟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癌症去世后,她听从母亲生前的嘱咐离开加拿大,回台湾投靠母亲的好友彭佳佳修女,据母亲说,彭修女是当年为她接生的助产士,后来两人成为好友,母亲带着她移民加拿大,彭修女也帮了很大的忙。
柯寻梦从小就住在加拿大,也是虔诚的天王教徒,她回到台湾后,在彭修女的照顾之下,一切生活适应良好。
二十六岁的她有一份在美语幼儿园教美语的工作,住在育幼院里独立的小宿舍中,每个月固定付房租,也帮忙照顾这里的小朋友,这块土地是教友贡献的,供育幼院免费使用,院里的十多个孤儿由彭修女一手照顾,平常的生活开销都是靠教友捐赠以及附近少数居民的爱心捐款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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